她大概是后悔了多管闲事,欲言又止之下被同村妇人推搡着入内。
“张家的,你不能不管我。”江王氏在后面高喊着,不再有人应她。
徐麻子携手徐夫人带着的雇工经过江王氏旁时,江王氏猛然拉住徐麻子的胳膊:“我认得你,你还记得我不?”
徐麻子盯着江王氏用力刹住他胳膊的地方,眉梢微挑:“安定村谁人不知江老夫人的事迹。”
他并非落井下石之人,太难听的话也不愿意讲。
余烟有恩于他,他看不过去嘲讽几句,“都是些小事,今个是我孙儿孙女的升学宴,不如一起进去?”
江王氏也是个厚脸皮的,又听不出徐麻子话外之音,只知道这位也是郡上来的角。
“这里是余娘子的家,江老夫人早已同江公子签了断绝书,官府亲自盖章的,江老夫人不会不认吧?”
徐夫人是个性子柔和的,却也无法对江王氏客气,“我可是余烟的婆婆,她早已嫁给我家大儿,村里人尽皆知。”
“人是您赶走的,您又何必上赶着倒贴?”
“这样好的儿媳妇在谁家都是百般呵护的,您若仗着这层关系得理不饶人,我们大家也没必要同您客气。”
“夫人,白费口舌,我们走吧。”江王氏最后还是没能进去,被拦在了养殖场外。
木屋外的大黑嗅到了熟人的气息,伸着脖子跃跃欲试,那副精神的模样看的余烟忍俊不禁。
来的人都告诉她,江王氏就在养殖场外,“你母亲来了。”
余烟虽然不喜欢江王氏,甚至有些讨厌她,但还是征询了江霆的意见。
““她不在,你们耳根子都能清净些。”
“我不要坏奶奶过来,爹爹,我不要坏奶奶。”江溪差点被吓哭,一听到江王氏来了,江溪本能有些后怕。
他们在江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江王氏呵斥,他们投奔了余烟,是怎么也不想回到江家过那种日子。
别人的爷爷奶奶都会给自家孙儿孙女煮大白馒头,烤红薯,艰难点的炒个野菜,塞两个果子。
江溪想到这里便从自己的位置一溜烟跑到余烟身边,跟着余烟索取拥抱,余烟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
“江溪,你不能这样了。”
“女孩子娇小,无碍。”江溪软软糯糯的,身上还带有奶香,余烟喜欢这孩子喜欢的很。
而那群被邀请的村民看见江溪这幅举措,很显然是明了了一切,江王氏的恶行再一次被揭露无疑。
一大口铁锅的菜最后连汤汁都不剩下,甚至有人当场舔盘子。
江河啃着最后一块排骨吃的嘎吱香:“婶婶,你是不是有法术,才能够把排骨做的这么好吃!”
整个排骨吸收了汤汁,咬一口下去浓浓的鲜味,肉质饱实,玉米块颗粒饱满,颗颗爆汁,油豆角土豆都已经被炖烂,口感软糯,最后再吸溜一口粉丝,填口米饭,整个人口腹都很满足。
“俺要是达官显贵,就专门聘请余娘子来府上做菜,只吃余娘子做的菜。”
“余娘子可是千金都难买,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久了只同大安酒楼有往来。”聚在一起吃饭的人多了,也就七嘴八舌起来。
他们纷纷夸赞余烟的手艺,有儿子的人家甚至还在后悔当初没有眼光,早些发现了余烟这个明珠,将人给娶回家。他们可不像江王氏目光短浅,苛待余烟,白白丢了这颗明珠。
转眼三日,几个孩子前往文章书院报道,江霆因有事无法抽身,将三个孩子托付给余烟,李尧被安排暗中保护余烟。
李尧是不情愿的,他并不喜欢余烟这个女人。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影响主子的情绪,恐会坏了主子的大事,而余烟对这些完全不知情。
“江海,你有没有觉得背后有人跟踪我们?”余烟心绪不宁,后背一阵发寒。
不知是她这些日子进空间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精神力疲惫出现了幻觉还是被人盯上了。
她本欲用空间探查跟踪她的人,但又怕三个小崽子有所反应,只急急加快了步伐赶往文章书院。好在人进了文章书院,背后也没有发生什么。
“婶婶,你是不是太过紧张,出现幻觉了。”江海手捧着一卷诗文一路上都在翻阅,走这段路的时候也是跟在余烟身边照顾着江河江溪的,他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这女人真不简单。”李尧汗颜,偷偷拉开了距离。他要是暴露了,主子该拿他是问了。
“你们三个人先跟着江海找先生报道,在书院他的住所等我,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农场忙碌,余烟一直没有时间按约定出现,生生耽误到现在。
秦府门外,丫鬟一早便候着准备带路,“公子特意吩咐过,余娘子这几日便会登门造访,奴婢在这里等候多时。”
“辛苦了。”余烟颔首,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奴婢该做的,余娘子客气了。”
丫鬟负责带路,穿过碎石铺就的小路前行,左侧府中花园绵延,右侧池塘溪水,石栏护池,望不见府墙,两侧花木扶疏,曲径通幽,穿过小路,古树映入秦府正堂长窗内。
余烟跟着丫鬟入内,秦夫人带着秦公子秦湛和秦家小姐早早的正堂等候。
“余娘子问安。”秦家小姐乖巧伶俐,见余烟连忙问候,娘说她的命是余娘子救得,她该对余娘子行大礼。
“秦夫人,秦公子,秦小姐。”余烟一一问候。
局促的场面并没有因为秦夫人的热情而有所减淡,余烟穿越以来,也是第一次走进了这样的府邸。
同着她这些日子的所见相差甚大,正如书中画本子讲述的那些,毫不夸张。
“我娘说话,余娘子的事情要认真办。”文章书院下榜的第一日,他便差人去打听了,他人虽然未出现在木屋,但礼物却差人当日送到了。
秦湛太过于热情反而令余烟有所不适应,几次想要婉拒。
只是对方举止得体,也并未有过逾越之举,反而是她有些过于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