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也跟着摇头,她这几日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影鬼鬼祟祟:“我笃定一定是人为作祟。”
她在这一带生活了多年,从小就是庄稼地里长大的姑娘,田鼠和老鼠还是分得清的。
“这些都是家中钻出来见不得人的东西。”梁氏最是厌恶老鼠一类的东西。
余烟往田里又去,寻着冬瓜苗子向前,瞧见地里因着阳光照射折出来的白晶晶的东西,像是水珠一样,却又黏稠。
“是糖水。”
面积不大,但绝对是有人刻意洒在上面的,后又有人顺势从田地里经过,将一箩筐老鼠丢进去,让老鼠作祟。
“大嫂,让他们一个都别走。”安生了些日子,还是有事情发生了。
余烟对这种事情虽显得有些疲于应对,但她绝对不能放纵这种行为。
几个累得满头大汗的妇人见状纷纷困惑起来,不久前他们还吃着余烟做的包子有说有笑的,怎么出了事余烟反而怀疑到他们身上来了。
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
“各位嫂子也别介意,实在是田里出了内鬼,我这苗子都是别的地方求来的,安定村买不到,也不好种植,每一个步骤都是郑家嫂子帮我监工的,很不容易。”
余烟见几位嫂子议论纷纷,不满余烟刚刚的话,故解释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但余娘子扣着我们可就没意思了。”
“就是就是,我们也帮忙抓了老鼠的。”
众人七嘴八舌。
余烟道:“今日不出这事你们也是在田里帮工的,今日的工钱会照付给你们,并且每人今日多五文钱如何?”
余烟一句话便制止住了骚乱的人群,他们适宜地住了嘴,没人会和钱过意不去。
梁氏心疼余烟:“余娘子平日里待大家都是不错的,她的田地遭了难,还希望大家谅解。”
梁氏本来想要骂这群女人的,本来余烟也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而是发现有人在背后捣鬼,怀疑他们其中一人,
若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余烟自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你们把手伸出来。”余烟吩咐梁氏去取一些东西,在梁氏耳边悄悄嘱咐着,梁氏连忙去办,众人狐疑。
江霆也顺着梁氏的目光看过去,又观察每个妇人脸上的神情,这群人总是和余烟过不去,她有没有损害到别人的利益,这让江霆有些烦躁。
看向那群人的目光仿佛在撒刀子一样,冰冷又犀利。
那几个妇人都将手伸出,狐疑地看向余烟,梁氏取来一些蚂蚁放在瓶子里交给余烟。
“余娘子这是做什么?”一个妇人困惑地看向那瓶蚂蚁。
“我刚刚在田里发现不少糖汁,猜想这个人撒糖汁的时候手上或许会沾到,蚂蚁喜欢甜的东西,你们敢不敢上前试一试?”
“余娘子,我来。”其中一个妇人愿意自证清白,其他妇人也跟着上前,一个个抢着自证清白,他们身上都是土渍,绝对没有糖水。
唯有一个妇人在背后偷偷摸摸,用手反复蹭衣衫,跟在人群后面躲闪。
余烟一眼便瞧见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妇人,她示意着江霆,江霆一把上前抓住妇人。
“放开我,非礼啊!”妇人大喊着,想要借机逃跑,她一开始就存了想要逃的念头。
余烟记得这个妇人,她刚才无心说过一句话,只是当时大家都在闲谈,只以为是句玩笑话。
那句话还是说她同江霆的关系,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把你的手伸出来。”
余烟钳制住妇人,小小年纪力气却很大,她瞳色瞬间冷了下来,厉声呵斥住妇人。
“你要是现在喊了,只会闹得更难看,告诉我,雇你的人是谁?”
那妇人死咬着牙不肯说,一副轻藐余烟的态度:“你这个贱人,平日里朝三暮四的,得罪的人多了,你何不自己好好想想。”
莫名地被辱骂,余烟也不气,她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妇人看,看得妇人背脊发凉,胆怯心中起。
登时,一巴掌落在那妇人脸上,妇人的脸瞬间肿了一片儿,众人心惊。
妇人咒骂着余烟:“小寡妇,你不得好死。”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雇你的雇主在你眼里一定是一个大好人。”她不想同着妇人纠结太久,也不在意她再说什么。
梁氏和其他几个妇人都不明白她拿了余烟的银子为余烟办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雇主。
“……”妇人沉默不语,咬死了不肯说出。
余烟见她这样只觉得没有意思,安排江霆去捉老鼠,几个妇人能力有限,江霆是打猎的好手,这种事情难不住他。
果然,江霆如要求去办,几个箭步冲进了天地里,身手迅速。
“把她给我绑到田地里晾着,看她几时肯开口。”原本这件事情可以和和气气地解决,她也不会为难妇人,偏偏妇人如此厌恶不肯告知她实情。
“别别别。”像是戳到了那个妇人的软肋,她忽然害怕起来,果然还是要脸面的。
“那你想好了吗?”余烟又问。
那妇人皱着眉头片刻儿,才幽幽道:“您也别为难我,我就偷偷跟您说一句,人是王秋花家里的。”
多了妇人也不愿意说,不想余烟再为难她。
她按照约定放过妇人,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灰溜溜地逃窜了,只剩下几个妇人辱骂道:“平日里还当她是个实在的,没想到这么忘恩负义。”
王秋花同王家的恩怨,村里人都是知道的,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王秋花还因此蹲了大狱。
王秋花家因为那件事情招了村里人嫌弃,一家子都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难免生了怨气。
“她家当初都不顾及姐妹之间的关系,难道还会在意蹲大狱这件事情起因是谁的错?”
孙杨氏前几日就觉得牛家背地里憋着坏,让她这几日注意点,她原本以为要从她身上下手,每日也默许了江霆跟着她,结果对方还是和孙大壮他们一样的招数,知道她在意什么东西,便在什么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