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子做饭用的菜,有半筐子是胡萝卜,这怕不是要吃死大家。
余烟摸了摸额头上的一把汗,连忙将筐子夺过,并且说道:“知道你牛一样的力气,不过不应该用在这上面。”
“你也没说需要多少。”江霆是无心之举,本就是过来帮忙的。
他看着半框子胡萝卜,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若是有剩余的,给我当早饭吧。”
“早饭你就吃胡萝卜?”余烟捂着嘴巴险些笑出了声音,她忙咽着口水,以免行为有些不妥当。
“有谁能把胡萝卜当成早饭的,你也不需要减肥不是。”
“什么减肥?我只是觉得不好浪费。”
“这东西能放上几天了,不必担心,只是接下来就要苦了孩子们了,好几天都得吃胡萝卜了。”她调皮地冲着江霆吐了吐舌头,江霆拿她也没有法子。
胡萝卜算是好东西,多吃点也无害。
江霆带着筐子出去,余烟紧随其后,帮着江霆撑着底。
“这点分量压不住我的。”他示意余烟不用做多余的动作,一筐子的蔬菜,分量很轻,还不如他狩猎的半头猪重。
他当时可是扛过一整头猪下山的,那野猪生性凶残,力气又大,还是败在了江霆之手,一命呜呼,被江霆扛着带了回去。
当时安定村的百姓都震惊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江霆的名声便传开了。
“是是,你是大力士。”余烟在后面夸赞着江霆,那也是她亲眼见过的事情。
余烟夜里就做了凉拌菜,土豆牛肉,茭白鲊,都是一些余烟比较熟练的菜式,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今日怎么想着做凉拌菜?”几种蔬菜切成细丝焯水,然后加调料拌在一起,还真是个新鲜的吃法。
自从有了土豆这种东西,他们的饭桌上经常会出现一些新鲜的菜式,都是各种蔬菜肉类搭配着土豆,怎么炒也不会口腻。
茭白鲊江霆吃过很多次,余烟做的味道鲜美很多,她的口味都偏重一点儿,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好吃。
所以大家根本不在意口多重,恨不得将盘子给添光,所以这些日子,余烟做的饭菜分量都是有数的,并不会太多。
她以为,美味的食物人人都爱,却也不能够吃得太多,夜里很容易积食,虽然她几次三番提醒孩子们,但若是遇上什么新菜,孩子们还是会控制不住,几番思考下来,余烟还是减少了量。
“生下的胡萝卜留着明天切成块备用,做其他菜品。”
江河捂着肚皮道:“吃婶婶做的饭菜简直就是一场盛宴,用能够吃到不同的,宫中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孩童的一句无心话,却让江霆在意起来,余烟的目光也转而看向江霆,包括江海。
有些事情是刻在江霆和江海记忆里,只有他们亲身经历过还记得的。
“宫中做的哪有你婶婶做的好吃,你这孩子,莫要提一些隐晦的地方。”余烟连忙转移了话锋,示意江霆心安。
江河丝毫没有注意到爹爹的变化,而是将最后一口菜塞进嘴巴里,这才作罢。
很明显瞧得出来,江河近日圆润了不少,余烟担心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容易虚胖,便提醒江河要少食。
“我每日做得分量都是有数的,你若是多吃了其他人就要少食,入夜吃七八分饱即可,我同你说过的。”
见余烟认真起来,江河这才重视:“知道了婶婶,是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也就这会儿多吃一些,下次注意。”
二人的对话又将江霆的思绪抽回,那些陈年旧事,有些印象深刻,有些印象模糊。
江霆有注意到江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这里,他正好也已经用完膳。
他起了身,提了一句:“江海,跟着爹爹来书房一趟。”往日里江霆很少管他们的事情,从他们去书院以后,很多事情都是余烟在负责。
江霆一直都对余烟很放心,既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对待孩子们的,便不该有不信任的道理,他索性给足了余烟信任,让对方照看孩子们。
这种事情上,余烟对他只有恩情,没有其他,他也不知道是欠了余烟多少恩情。
江海起身,跟着江霆一道去了书房。
江溪奇怪地看着他们,爹爹也没有解释什么,突然地就把哥哥给带了出去,江河也疑惑,哥哥一定不是在学业上要被指责的,那还能有什么事情被叫出去单独问话,几个孩子困惑了。
反倒是余烟,方才就有注意到他二人眼神的变化,许是江霆要交代江海一些事情。
“回房休息吧,我去看看。”余烟起身收拾碗筷,今天本应该是江海去洗碗筷,但他临时被江霆给叫了出去。
江河和江溪主动包揽下来,并且让婶婶告知他们情况,余烟信誓旦旦,两个孩子这才放心带着碗筷离开。
江王氏今日也没有出来用膳,余烟单独为她做了一份药粥,被李凤带过去了。
书房内,江海忧心忡忡,他觉得告诉弟弟妹妹那件事情还不是时候,可四年前的旧事,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
太子的杀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追杀他们,他们这些年里,一直在爹爹的保护下长大,从安定村出来,江家被烧毁,江王氏落了残疾,虽然爹爹什么也没有说,但如今的现状已经表明了一切。
“是不是我们太过招摇了,才被他们发现了身份?”江海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这些年他们一直隐姓埋名,弟弟妹妹也不知道实情。
本是相安无事度过了四年,爹爹常不在家,江海知道,他在京都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现如今他们都被落在郡城里,时刻都有危险存在,江海不得不多心,隧问了几句。
“先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年纪还小,知道无益。”江海也是这般大的时候知道那些事情的,只是所处的境况不同,他那个时候是迫不得已,而弟弟妹妹那时候还小。
“我同爹爹所想一样,婶婶是不是也知道了您和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便也不应该隐瞒我们的事情,她几次三番因我遇难,她有理由知道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