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走后,林娇本以为自己又过上了潇洒自由的快乐生活。
但很快,她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潇洒是肯定的,自由也毋庸置疑,但快乐却少了很多是什么意思?
林娇越发闷闷不乐!
众人见状,纷纷充当知心大姐给她分析。
顾妈妈:据我多年婚姻经验,您一定是对二郎形成了心理依赖,才会如此恋恋不舍。
白薇: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是正常的,您不能逆天而行。
半夏:据我多年恋爱……算了,这东西我没有,但我也看出来了,您就是喜欢二郎君。
长留:虽然我是将军的人,但我不得不说一句,您这样很容易被我家将军吃的死死的。
林娇:不,不,你们说的都不对,一定是因为他走了我没人可揍了,这才难过的!
不过不要紧,林娇没人可揍,可她听说苏老夫人正在揍人。
看看热闹,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林娇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寿春堂。
寿春堂里,苏老夫人坐在上首,左右坐了徐氏、包氏和苏珍,下面跪着苏婉。
林娇请过安,坐在了苏珍旁边,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苏珍附耳道:“别提了,五姐姐偷会张郎君,被祖母知道了。”
张升?
这两人可真不让人省心呀!
上首苏老夫人正襟危坐,沉声道:“昨晚你去哪了?”
苏婉还在负隅顽抗,眼里闪着泪花道:“孙女只是去舅舅家住了一夜,是舅母说好久不见很是想念我,才留我住下的,不信您问问如烟如梦!”
如烟如梦也在她身后跪着。
但苏老夫人连眼神都没给她俩一个,依旧盯着苏婉道:“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你去了薛府不假,但你私下去见了谁?”
苏婉脸色发白,勉强道:“祖母可是听谁胡说了什么,舅舅家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住!”
“记不住是吧?那祖母帮你回忆一下!”苏老夫人指了指她身后的两个丫头,“昨天下午,你带了如烟如梦直奔薛府,晚上你舅舅宴请张郎君,你在干嘛?你让如烟去请张郎君去你屋里喝酒叙旧,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苏婉的脸上没了血色,“祖母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茶碗刷地飞到她跟前,摔成了碎片,苏老夫人的声音炸响在耳旁,“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好的苏家儿女,如此没有教养,竟然半夜招陌生儿郎至自己房间喝酒说笑,你还要不要脸?”她喘了口气道:“袁妈妈,请家法来,今日我一定要她涨涨记性!”
前些日子有传闻,皇上要立张婕妤为后,张升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若不是她放心不下三房,让袁妈妈叫人偷偷跟踪了苏婉,竟还不知她做下这等丑事。
苏婉跪伏到苏老夫人跟前,抱着她腿哭道:“祖母,我与张郎君只是喝酒而已,绝没有其他事!”
苏老夫人使劲挣开,“当初我就跟你们三房说过,那张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偏当他是宝贝,死皮赖脸地往上贴,怎么着,你这是想嫁入张府想疯了?苏府已经容不下你了吗?”
袁妈妈已经叫人抬了长凳出来,手执长棍的两个行刑者也已分列站好。
苏婉又爬回来抱住苏老夫人,哭得妆都花了,“祖母,我年纪小不懂事,是阿娘让我这么做的,她想让我嫁个好人家,这才让我去试探一下张郎君的心思,真的,祖母,您相信我!”
苏老夫人气得热血上涌,连声道:“去把薛氏给我叫来!”
林娇和苏珍在旁边看的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惊天大戏,大家闺秀私会陌生男郎,被发现后抵死不认还攀扯出自家娘亲?
林娇演了那么多年戏后忽然觉得,有时候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薛氏很快被带到了。
起初还以为是苏老夫人解了她的禁足,刚满心欢喜地奔进来,一眼瞅见地上瘫坐着的闺女,顿时感觉不好,收了喜色老老实实地给苏老夫人请安。
“母亲安好!”
“好你个头!”苏老夫人是将门虎女出身,抬手就是一个茶碗摔过去。
薛氏捂着额头暗叹倒霉!
怎么每次被茶碗摔的都是她!
就不能换样东西吗?
“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学会半夜私会男郎了,出息地很!”
“母亲莫冤枉我。”薛氏啪的一声跪下,掏出帕子就开始哭。
白薇半夏摇摇头,薛氏的哭戏虽然流畅,但总感觉少了一些感染力,比自家娘子还是差远了。
“我如今哪有空管六姑娘的事,我被禁了足又没法出门,还能时时跟着她不成?”
苏珍的那些事,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是门清,只是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先糊弄过去再说,等以后苏珍嫁入高门,还怕苏老夫人一个老太婆不成,恐怕她到时都得跪着求自己!
苏老夫人见她油嘴滑舌,顿时气结,“你这个做母亲的,难倒就不管教女儿了吗?”
薛氏闻言委顿在地,两只手往大腿上一拍,哭开了。
“母亲,您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我这心都碎了。我家三老爷天天在外头寻花问柳,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我好不容易攒点钱都被他拿去花在外面的臭女人身上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操持家务又是拉扯女儿,我容易吗?我也想好好管教女儿,但有心无力啊!家里这一个个的只会看我笑话,没一个肯帮我,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苏婉本来指望她能来救自己,谁知她把父亲那些风流事都说了出来,这让她的脸以后往哪搁?
林娇再次感叹了一声,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剧本不好写,还是经历的太少了!
苏老夫人心里一阵气血翻腾。自家三儿子爱寻花问柳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平时里也没少敲打他,奈何他死性不改,薛氏为此事闹了多少回,她都是知道的。
只是,今日薛氏把此事摆到桌面上来,苏老夫人就有些气愤了,自己管教不好女儿,也管教不好郎君,跟人顶嘴倒是一流的,她气得往桌上看去。
茶碗已经摔的差不多了,她顺手撩起一个花瓶朝她砸去,“无知妇人!袁妈妈,现在就行家法,她们母女俩一人十大板,打完拖走,我看着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