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被禁足在家了好几天,直到窦义说请客才被准许出来。
其实也不是窦义请客,是尉迟敬德等人听闻他成了长安首富,都嚷嚷让他大出血一顿才行,不能辱没了他首富的名头。
反正请客也是在吉香居,窦义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吃饭这天,尉迟等人早早就到了,林娇瞟了他们几人一眼,都是空手来的,不由揶揄道:“你们也太抠了吧,吃人家的也不带点礼物来,空手来要脸吗?”
尉迟敬德大喇喇地往桌前一坐,“带啥礼物?老子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要能从我兜里找出一文钱算我输!”
长孙无忌也麻溜地坐下了,“也不知窦义喜欢啥,这次就没带,等下次一定带哈,见谅见谅!”
后面进来的是魏征,进门就喊,“你们不用看我,我家钱都在娘子那里,我向来是两袖清风的。”
林娇头一回知道两袖清风这个词是可以这么用的,不由的佩服几位的老脸皮实在是厚,好在人家窦义根本不在乎,好酒好菜地轮番上来。
尉迟敬德越喝越生气,“你说都是二百来斤的人,咋窦义这小子这么会挣钱,我就一文钱也留不住呢?”
长孙无忌剔剔牙,“你少吃点肉少喝点酒,也能存下钱。”
尉迟敬德瞪他一眼,“你有脸说我?好似你有钱似的,你若是少撩几个妹子……”
长孙无忌打断他,“你怎么老针对我?话说我在我们家算乖得,我姐总是夸我呢……”
苏烈笑着帮他解围,“那倒是,你再看你那不争气的弟弟,真真是气死人……”
说到长孙无忌的弟弟,其实是他异母兄弟,从小就吊儿郎当,跟他和姐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但林娇对他不太熟,听他们说起就好奇道:“是那个长孙安业吗?我听说他在边疆做将军呢。”
长孙无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除了一身蛮力毫无本事,弄个将军做做已经做便宜他了,不过他前些日子刚调回来了……”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咦,这不是我家那哥哥吗?”
众人往门外一瞧,踏进来一个彪形大汉,身子跟尉迟敬德差不多壮实,进了门就堆起一脸笑,“真是巧了,大家都在呀,那啥我也没吃饭呢,正好一起吃吧!”说罢一*坐下了。
林娇呆住了,天呀这谁这么自来熟,当他自己家客厅呢。
只见长孙无忌皱了皱眉,“长孙安业你捣什么乱?今日是我朋友请客,你赶紧到别处喝去。”
原来这就是长孙安业,林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奇怪,长孙家的子女真是一人一个模样,长孙皇后端庄温婉十分有福相,长孙无忌身形瘦小但脑袋瓜贼聪明,这个长孙安业看着彪悍但看着总是有点浮夸。
窦义是东道主,不想场面尴尬,笑道:“吃顿饭而已嘛,长孙将军坐吧,您是头一回来我们酒楼吧?”
长孙安业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扬脖喝下,大声道:“是头一回来,我是看得起你们才来的,我前几天回城有好多人想请我客,我都没答应……”
窦义,“呵呵……是吗?”
长孙安业又道:“当然了,我是将军,我姐姐又是皇后,我什么酒楼没吃过?也就是看我家兄弟也在这里,我才坐下的。”
长孙无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三句话不离家人是怎么回事?姐姐说过多少次不许我们在外打她的名号,你偏偏一提再提?”
其他人也看不惯长孙安业的狂妄,只是不说话地看着他。
长孙安业喝了几杯酒,又道:“我是张孙家的人难倒是假的吗?我偏要提,你们一个个的又是皇后又是重臣,偏偏打发我去边疆打仗,安的什么心?”
长孙无忌噌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胡话呢?要耍酒疯回家去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长孙安业也站起来,与他对峙上了,“哼,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讨个公道,谁也别想再把我打发到边疆去,我也要做大官,我以后也要上朝?”
长孙无忌不待他说完,一个茶碗撇他脸上,“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你当官能干什么?搜刮民脂还是干什么?”
场面一时十分紧张,窦义赶紧上来打哈哈,“两位都是兄弟,今日是小弟请客,给个面子坐下说,来,小弟先敬你们一杯!”
两个人气呼呼地坐下了。
林娇拉着苏烈的袖子,悄悄道:“完了,无忌有麻烦了,他这兄弟看着不像个善茬!”
苏烈附耳道;“你算说对了,这个长孙安业在外地的时候就没少惹事,只不过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着他,他非要作死回来,我看他惹上事了以后谁肯救他!”
林娇点点头,确实,她与长孙皇后和无忌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们的为人,是断然不会包庇自家人的,像无忌为官多年,一向谨慎的很,绝不肯为姐姐带来半点麻烦,但这个长孙安业看着就像个惹事的主儿,只怕以后有的闹腾了。
因为多了一个不受欢迎的陌生人,这顿饭吃的十分尴尬,好不容易吃完了,长孙安业剔着牙起身走了。
无忌瘫在椅子上,忍不住吐槽道:“我咋就这么倒霉摊上这样的兄弟?”
魏征幸灾乐祸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尉迟敬德道:“幸亏我没有兄弟呀……”
无忌锤他俩各一圈,?“有没有人性,我这么苦恼你们却很高兴?”
苏烈也笑道:“难得你这么苦恼,来说出来让我们都高兴一下!”
长孙无忌猛地灌下一大杯酒,“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交友不慎呀!”
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