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包不住火。
吴天回府的当晚就知道有人冒充他去往大牢探视了郑周于三人,思忖再三后还是决定立即把他们押往长安,省得夜长梦多。
苏烈和魏征昨夜回府时亦是很晚,直到早上了还昏睡不醒。
林娇起得很早,因为今天要给新盘下的酒楼招几个伙计,因此天不亮就直奔人牙子去了。
人牙子前几日就得了她的消息,要帮忙招几个勤快伶俐的店小二,因此眼巴巴地等着她上门来。
林娇仔细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小二,转头看见屋里还蹲着几个年老的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似乎盼着来买他们。
林娇叹了口气,“这么冷的天,真是可怜了,长留去买几碗汤饼送给他们喝。”
她给人牙子付过钱,又另外给半夏一块银子,道:“你领伙计们先去店里,路上买几套厚实的新衣给他们换上。”
半夏领命去了,她带着白薇往回走,不一会长留赶上来,神神秘秘道:“娘子,刚才您让我给那几个老头送吃食,您知道他们是谁吗?”
难不成是丐帮的?林娇好奇地看着他。
长留眨眨眼,“我刚才多嘴问了一句,原来他们是吴府的门房,说是昨夜犯了错被打发了出来。”
吴府?犯错?
林娇心中一动,看来是吴天知晓了昨夜有人冒充他夜探地牢,这才气得把这几个看守大门不严的门房打发了出来,莫非那几个人犯又被转移了?
长留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真可怜呀,他们一把年纪了,又是犯了错被赶出来,怕是没人会用他们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路!”
正说着,抬眼看见林娇撒腿就跑,一愣道:“娘子,您跑啥呀,等等我!”
主仆几人一路跑回知府后衙。
苏烈还在酣睡,林娇冲进屋里一把掀了他的被子,声音震翻屋顶,“大事不好了!”
“别闹,再让我睡会!”苏烈夺回被子继续睡,眼睛睁都不睁。
“吴天把人又转移走了,你们再不赶紧追,人家都到长安了!\"林娇拧着他一只耳朵大声道。
苏烈的耳朵被震的生疼,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倒是隔壁的魏征听见动静一溜烟地跑了进来,“什么?人犯被转移走了?”
他的脚上踩着鞋子,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踉跄跄地也来拉苏烈,“快起来,咱们去追!”
苏烈被这两人一人扯住一边,不得不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觉得我傻吗?”
这问的什么话?
林娇和魏征摇摇头。
苏烈又问了一句,“我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你们见我失手过吗?”
林娇和魏征又摇摇头。
苏烈往两人的脑门上一人弹了一个脑蹦儿,“既然如此,你俩哪来的自信敢质疑吴天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
也是,林娇的脑子忽然活泛过来,“敢问将军有何妙计?”
苏烈翘着二郎腿,“我昨夜就让怀江一直藏在吴府,他们有什么动静躲不过怀江的眼睛。”
魏征抚掌大笑,“怪不得一直没见怀江,想必他现在正追着那几人呢!”
说曹操,曹操到。
怀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将军,人犯我已带到,请您示下!”
魏征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院子里,怀江抱着一把剑,神情潇洒,旁边一辆马车,车后拴着十几个衙役,看衣衫褴褛的样子似乎没少受罪,马车上的帘子掀开,走出三个人来。
正是郑周于三人。
三个人对着怀江一通夸,“这位少侠好功夫,竟然以一人之力制服了吴天的十几个手下,佩服佩服!”
苏烈朝魏征和林娇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本将军何曾失手过?”
林娇和魏征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正要说话呢,门外涌进来一批官兵,身穿盔甲,手执长剑,剑尖对准了场中的几人。
吴天和师爷从官兵后面走出来,神色冷峻,“没想到两位大人不但冒充我夜探地牢,还敢半路当中掳人!”
这种打嘴炮的时候时刻魏征上,苏烈拉着林娇默默退后了几步。
魏征果然不负众望,引经据典,口若悬河,直把吴天说的面如土色。
苏烈拉着林娇又默默退了几步,实在是某人的唾沫星子喷的太远了。
魏大炮本人还在慷慨激昂,吴天去直接翻了脸,手一挥道:“通通给我拿下!”
一众官兵汹涌而上。
危急之下,魏征祭出了尚方宝剑,“见剑如同见太子,我看谁敢拿我?”
吴天哼哼冷笑,“这剑怕是假的吧,大家别怕,等把郑周于三人送到长安,太子自会又丰厚赏赐给大家!”
魏征手执长剑,岿然不动。
苏烈让林娇退后,自己上前一把拎住魏征扔到后头,“这种时刻就别装了,小心刀剑无眼砍了你的舌头,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苏烈笑着活动了下手腕,“唉,一路上没有架可打,甚是手痒,不如本将军亲自陪你们玩几招吧!”
吴天的脸色变了。
大魔头出手,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
林娇很少看到苏烈亲自出手,但她必须得承认,打架时的苏烈真的是荷尔蒙爆棚,帅瞎人眼。
说是打架,其实是苏烈一个人打他们所有人,这边撩一掌,那边踹一脚,神情轻松一眼,连滴汗都没有留下,对面一众人已经尽数趴下了,哭着喊着求饶。
苏烈一脚踩在吴天的背上,“怎么样?还玩不玩?还敢不敢从我眼皮底下偷人了?”
吴天趴在地上,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眼泪鼻涕哭成一团,“不玩了不玩了,再也不敢了!”
魏征把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哼,还敢拿本特使,本特使这就拿下你的乌纱帽。”
长剑一会,吴天的乌纱帽落了地。
魏征大喝一声,“郑周于三人即日释放,随我等回长安复命,另外将吴天和师爷一干人等押送长安,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