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芳在医院里呆的快烦死了,虽然有朋友跟关系好的同学偶尔过来,但还是无法排解寂寞。
自从上次跟护工冲突一事在医院里传开,很多人都知道她这么号人。
大家都不跟她说话,就是护士也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唯一跟她说话的人是顾景琛。
可是顾医生是神经科的医生,她她她……很难遇到他!
心里一阵凄苦的唐婧芳打电话到国外去找宋静娴,一阵哭诉加上言语不实的说余慕晚的坏话。她知道,余慕晚最怕的人就是宋静娴,只要宋静娴生气了,很快余慕晚就会乖乖的来看自己了。
打着这样的主意,她更是添油加醋的告状。
把海外的宋静娴气的差点当机立断的就要回来,还好唐景皓拦住了。
“妈妈,没事没事,你叫她过来照顾我就可以了。其实她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作用大着呢,左右在医院里没事,可以找她好好的探讨一下关于计算机方面的学问。
“你等着,我现在就找她过去照顾你。”
唐婧芳欢天喜地的道谢后挂了电话。
而此时,余慕晚回到家,接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家里的佣人全放假了。
“那谁伺候你?”余慕晚错愕的听到这个结果,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面前一脸坦然的男人。他散慢又从容的坐在沙发里,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又慵懒的抬起一张俊的人神共愤的脸来。
唐宋淡淡的看着她,说:“你不是还没有放假。”
“我照顾你?”余慕晚一脸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个男人是有什么毛病,家里有佣人不用,非得折腾她?
跟她有仇吗?
“我不!”她照顾自己都吃力,凭什么照顾他?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的想,你是有小儿麻痹症吗?这么大个人,还要人照顾?
冷哼一声,扭过头,看也不看他了。
唐宋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微微的挑了挑眉,很冷酷无情的说:“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
意思很明显,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然后从沙起里起身,迈着修长笔直有力的腿越过余慕晚的身边,就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他挺拔厚实的背影,余慕晚很生气的问:“你放了佣人的假,难道你老婆柳迪的假也放了吗?”让她回来照顾你吧。
“我要去医院照顾囡囡,没有空。”
向上而去的步子停了下来,唐宋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楼下还一脸怒气的余慕晚说:“我的妻子叫余慕晚,也就是你,再让我听到柳迪的名字小心我收拾你。”
余慕晚:“……”
他是有人格分裂还是我听错了?
这是他第二次跟自己说他是唐宋,他真的是唐宋吗?
不等余慕晚求证,唐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若大的房子就孤男寡女俩个人,这抬头见低头见,算什么事嘛?余慕晚寻思着,还是开遛吧?很不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宋静娴,眉头就蹙了起来。
握在手里的手机锲而不舍响个不停,有种要打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余慕晚头疼的接了起来:“喂,妈?”
“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啊。”她如实以告。
结果那头宋静娴一听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在电话那头言辞犀利的奚落起余慕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放屁吗?囡囡在医院里没有人照顾,你怎么有脸说你在家里?现在立马去医院,听到没有?”
将手机拿远了些,等没有吼声了,余慕晚才幽幽的回了句:“知道了。”
宋静娴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有气无力是没有吃饭还是要断气?给我大声的回话,你再这种敷衍的态度就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啦,妈!”余慕晚狠狠的提高了声音,语气中难免带着赌气。
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宋静娴当下自然是要接着发火:“我还没有聋,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余慕晚:“……”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宋静娴生的几个孩子有毛病了,原来全是遗传了她。
声音温柔了怪她有气无力,听话的大声的反而更要被骂。
在唐家老少的折磨下,真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跟着唐宋进门,鞋也忘记换了,真是个坏习惯。
撇了撇嘴,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啊。动了动脚丫子,突然对电话那头宋静娴的恶言恶语也不那么放在心上。
她玩心大起,手里举着手机,拿的远远的。然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测了一下鞋子到鞋柜边的距离,然后眸子微微眯了下,脚下突然发力,狠狠踢在鞋上。
一个漂亮的弧线滑过——
“嘭!”
唔哦,好准啊,正好停在了鞋柜边。
完美!
眨了眨灵动了眼睛,信心满满的想将第二只鞋子踢过去,结果用力过猛,踢飞的鞋子狠狠的砸到了一个储物柜上,撞翻了上面的一支红酒。
接着,红酒瓶‘啪呲——’一声,掉地了。
瓶子碎片飞的到处都是,红色的酒水流了一大片,场面很糟糕。
目瞪口呆的余慕晚哭笑不得的吐了吐舌头,闯祸了!
电话那头,宋静娴也听到了动静:“你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那个是什么声音?你摔坏了什么东西?”
“妈、妈、我还有事,先不说了。”然后就将手机挂断了。
天啦,我这是做了什么?
镜片后的眼睛一片无语,突然有点感谢‘唐阅’把家里的佣人全放假,还好没有人看到自己干的蠢事。
找来扫把,余慕晚打算快点将这屋里收拾了。
酒香味很浓,能开的窗和门她全部打开散味。
站在楼梯上看着转的像陀螺一样的女人,唐宋眼角眉梢情不自禁的挑起,双手插进口袋,慢慢的走了下来。
他贵不可言的大手捡起一块碎片,上面还贴着说明,已经被红色的酒打湿了。
开好门窗的余慕晚眸子一缩,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疑惑,他没有看到吧?如果我说是酒自己掉下来的,他也没有办法吧?
很不幸,男人对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想到你心情不错!”
脸上血液一涌,瞬间就爆红,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也没有办法了,实事已经摆在眼前了。
余慕晚上前一把抢了男人手里的碎片,很是自做多情的说:“我来收拾,我来收拾,不用你帮忙。”
“我只是看看这瓶酒多少钱。”
“……?”应该不会太贵吧,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余慕晚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男人。
唐宋的脸是一片平静,他将触碰碎片沾到的酒凑到鼻尖闻了闻,说出了一组让余慕晚很绝望的数字。
“这是一瓶45万的拉菲,产自2002年。这一年法国的葡萄高产,因为季性原因导致大批葡萄没有销出去变质,于是这一年的酒产量不高,但出了这款很特殊的拉菲。市场上有价无市,更确切的说这瓶酒是个收藏品。”
“我……我不是故意的。”余慕晚吓白了脸。
唐宋才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她说:“收拾干净再来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