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娴到医院的时候没有看到余慕晚,照顾了唐婧芳,回家就把余慕晚臭骂了一顿。心中有事情的余慕晚面上淡淡的听着她骂,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从下药的事情后,柳迪安分了很多,话似乎少了一些。
这种千载难逢对余慕晚落井下石的机会,她都没有参与。球球在她的身边,她正喂孩子。手里端着个小碗,里面是一些儿童食物,球球吃的很慢,她等着孩子吃的差不多,就又喂上一勺子。
余慕晚眼睛落在柳迪还算漂亮的脸上,想到医院里‘唐阅’对自己做的事情,突然有点同情柳迪了。
平时都是她嘲笑自己嫁了个植物人,余慕晚反而觉得自己比她好多了,至少唐宋不到背叛自己,不是吗?
撇了撇嘴,余慕晚低下头接着吃饭。
而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举动落在宋静娴的眼里,她觉得自己骂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
“陈妈,你上大少爷的房间去把酒小姐叫下来吃饭吧。”
陈妈赶紧应了一声,用腰上的围裙擦着手,边朝着楼上去叫人。
余慕晚离开医院后接到了薇薇姐的电话,她老人家不知道怎么突发奇想养了只猫,叫她过去帮她喂猫。正好,自己当时要换身衣服。
这其中也有避开‘唐阅’的嫌疑,她不想回来,怕再看到‘唐阅’。
但是还好,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他的人。
听说是去国外出差了,看来是骗人的。
撇了撇嘴,余慕晚心中冷笑。
楼上房间里,唐宋回来后,就将酒玫子人放了。
“唐宋,是你母亲找我来的。你看看,这里还有记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将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然后将手机举到了唐宋的面前。
确实是宋静娴亲自给她打的电话,但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拒绝。”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有点不近人情。
酒玫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汪汪的坐在地上,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不管是学历,身材,样貌,还是背景,她都无可挑剔。
越想心就越气,同时面对男人的无情,又很失落。
“我现在就走还不行吗?”从地上爬起来,酒玫子含情脉脉的看了眼男人。
他也不留自己一下?
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愤愤不平的想:他对余慕晚也这样吗?
突然她很羡慕余慕晚这个‘炮灰’。
如果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就是炮灰,她也愿意。至少自己得到过他,不像现在这样,近在眼前却摸不得碰不得。
“还愣着做什么?”见她拖拖拉拉,唐宋冷喝了一声。
把酒玫子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就说:“我马上走!马上走!”心里却是快委屈哭了。
他对自己也太无情了。
就因为自己喜欢他,爱他,他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羞辱人吗?
慢吞吞的朝着门口走去。
放在枕下的感应器突然发出警报的声音,唐宋本来阴沉的脸当下一冷。
“等下。”有人上来了。
他赶紧躺回床上去,什么话也没有交待酒玫子。
一头雾水的酒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外面传进来一道粗嘎的声音,说:“酒小姐,夫人叫你下去用餐。”
“不准,说你要回去。”唐宋冷冷的命令。
咬了咬唇,酒玫子听话的拒绝了。
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下楼如果唐夫人留自己,她一定会留下。刚才自己来的时候,唐宋不仅把自己呵斥了一顿,还冒着风险跑出去找余慕晚那个女人。
而自己却被他捆了起来,塞在冷冰冰的厕所呆了几个小时。
见门外没有佣人的声音了,酒玫子最后扫了眼床上的男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余慕晚安静的吃着饭。
当看到随着陈妈下来的女人时,余慕晚控制不住的咬住了唇。透过镜片,她傻傻的看着缓步而来的年轻女人。
好漂亮!
窈窕的身材,前凸后翘,脸上是自信又骄傲的神态。这种模样的女人像柳迪,在优越的家庭成长,受着宠爱跟奉承一路顺遂到大,她们目空一切,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就紧了,连指甲掐白了掌心都没有发现。
心里黯然伤神,自己瞬间就被比到了尘埃里去了。
“唐夫人!”酒玫子走过来跟宋静娴打招呼。
宋静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谢意的说着客套的话:“辛苦你了,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她微笑着,落落大方的应下。
一旁的陈妈讶了讶,瞪着昏黄的眼睛,老脸微微抽搐。鄙夷的想,我叫你吃,你说不吃。现在夫人叫你吃立马就答应,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女人。
年纪轻轻,心计这么重。
撇了撇嘴,陈妈应了声‘是’,然后就去添了副碗筷。
酒玫子眼睛不动声色的在桌上一扫,自然是看到了余慕晚。在‘夜’里见过几次,因为距离远也没有看清。
现在近距离的看,不怎么样嘛,戴着厚厚的眼镜,好普通。
她就坐在了余慕晚的身边。
余慕晚只觉得鼻间一香,味道很重,她朝女人看了一眼。俩人的眼睛在空中不期而遇,发现她在打量自己,目光带着侵略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没有得罪过她吧,余慕晚在心里好奇,但面上友好的对着她扯了扯唇。
看在酒玫子的眼里,这是个卑微又小心翼翼的女人。
当下,心情很不错,也回给了她一个笑容。
她的笑容高高在上,比起柳迪有过之无不及。她讨厌自己,而且还带着攻击性。
“你就是唐家大少奶奶吧?”酒玫子明知故问的看着余慕晚。
余慕晚‘嗯’了声,很坦诚的点头:“没错,唐宋是我老公。”
“你看上去好年轻,照顾植物人很辛苦吧?”
辛苦?
没有,她照顾唐宋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个女人这样问,是不是有点奇怪呢?
余慕晚看上去老实,但脑子不傻。
她一笑,反问:“酒小姐才照顾了几个小时,觉得很辛苦吗?”
“……”酒玫子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她倒是小看了这个余慕晚,伶牙俐齿还挺会说。不过,这有什么用呢?会说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改变她的出身,改变宋静娴瞧不起她。
“怎么会?”酒玫子一笑。
旁边的宋静娴看不惯余慕晚占优势,立马踩压,不阴不阳的说:“她当然不觉得辛苦,穷乡僻壤来的人,给钱什么事都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