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期这样的男人在顾景琛的心里顶多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若不是看在程子闲的份上,他可能一辈子都难跟这样的二世祖打交道。
看到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呻吟的男人,顾景琛的眸子一缩,他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就是程子期。
“他这是……”经历了什么?
不可置信的眸子中清澈的带着疑惑,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子闲。
摆了摆手,程子闲将房间里的闲杂人都打发了出去。有些头疼的蹙起了眉头,他怎么好意思告诉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女人被冷寒行身边的人搞成现在这副死样子的呢?
“景琛,我只相信你,所以才把你叫来。现在,我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在他看到程子期时倒吸了口气,家里很宝贝这个弟弟,若是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晕过去才怪。
于是,他慌称程子期跑到国外去度假去了。
家里人也没有怀疑。
顾景琛大致的看了下程子期身上的伤口,心里更是沉了沉。这些伤口全是凶残的动物撕咬出来的,他难道跑到动物完去跟老虎打架了吗?
拿了把锋利的剪刀,费了不少时间,将血糊的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剪碎。
中途疼的程子期破口大骂。
“轻点!轻点!废物,让你轻点!叫你轻点!啊……”
顾景琛烦不胜烦,将一块干在伤口上的面料狠狠的扯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像小河一样蜿蜒在皮肤上面。他的眸子深了深,冷酷的说:“闭嘴!”
当下,程子期果然就老实了。
他小心讨好的问:“顾医生,我这是被黑色的大狗咬的。我会不会得狂犬病,会不会死啊?我还不想死,我还妈还没有看到我娶老婆生孩子,呜呜……”
想到死,一个大爷们,泪水纵横。
看的顾景琛一片厌恶。
没好气的说:“死不了。”他实在是觉得程子期烦,转身配了支药,直接就给他打了一针。
这下总算是安静了。
边上沉默不言的程子闲眸子通红,拳头握的‘吱吱吱’响。为了一个女人,冷寒行用得着这么对子期吗?
深深的闭了闭情绪错知怕眼睛,程子闲问顾景琛:“身上留疤无所谓,但是他的脸能恢复吗?”
“不知道。”顾景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不是个情绪外漏的人,看到血淋淋的程子期他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在医院里相处的几天,他已经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性子了。仪表堂堂,但是好色,不仅仅调戏医院里长的周正的护士,就连好看的病人都不放过。
“他这是得罪了谁?”
摇了摇头,程子闲气愤的说:“总不是为了女人。一个叫余慕晚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冷寒行的女人。上次住院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不长记性,又去惹冷寒行的女人。”其实这事程子闲也有错。
他报复心强,不敢动冷寒行,想找余慕晚出气。所以调查到这个女人后,是他自己把消息透露给程子期的。当然,这样的蠢事他是不会在自己朋友面前说的。
倒是顾景琛,听到余慕晚的名字,蹙起了眉头:“余慕晚是冷寒行的女人?”
薇薇姐的衣服余慕晚是不敢穿回家刺激宋静娴骂自己的,她在就近的店里买了一套符合自己平时打扮的运动服,这才回唐家去。
大出血应该要住院的柳迪出现在家里,倒是让余慕晚惊讶了一把。
柳迪看到余慕晚,很不客气的就送了她一个大白眼。
“我没死,你很吃惊?”
吃惊还真没有,只是看着她拿自己的身体作死觉得愚蠢。唐阅这个人话不多,但很精明,搞不懂怎么娶了柳迪这么二的女人。
余慕晚:“你想多了。”
“我不多想点,指不定那天就被你阴了。”
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柳迪语调阴阳怪气。她双手抱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着眼角看人。
看着一脸尖酸刻薄的柳迪,余慕晚脸上冷漠又平静。
她绕开柳迪,朝着楼上走去。
柳迪就知道欺负余慕晚她不会反击,当下很是得意。大声的吆喝着佣人送一碗燕窝给她,边享受的坐进沙发里靠着。
不闲事儿大的说:“我记得前些天妈给大哥请了个看护,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就没有来了。某些人若不尽心尽力的伺候,随时都有可能被赶走。”
余慕晚将柳迪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房间里,唐宋一如既往的静静躺在他本来的位置上。
窗外的光肆无忌惮的照进房间来,里面的装饰加上摆设低调又恰好,舒适中彰显着奢华与尊贵。在嫁给唐宋之前,她的家总面积都没有这间卧室大。
床上的男人像沉睡一般安静,耀眼灼目的阳光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异常俊美的脸就这样静静的印在了余慕晚清澈干净的瞳孔中。
蓬松的头发垂在额间,余慕晚特意觉得了理发,拿自己的头发做了试验,不算特别糟糕她才敢动唐宋的头发。
又有点长了。
她白净的手指拔了拔柔软的发丝,抬眸看向唐宋完美到令女人都自卑的脸。
“唐宋!”低缓的语气,透着丝丝小心翼翼。
就地坐在了床边的柔软的地毯上,托着腮,余慕晚接着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变态,脸上戴个面具,手段残暴又无情。养着三只狗,不知道他的狗是什么品种,又黑又大。嘴巴一张,白森森的獠牙能一口咬掉人的脑袋。他今天差点就把我、把我……”咬着唇,代表性的几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黑白明分的眼睛难为情的看了唐宋一眼,唐宋平静柔和的脸在光斑的照射下异常俊美。心里涌起愧疚,好像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立马保证的说:“你放心,我并没有失身。”
说完,就撅起了嘴巴。
是没有失身,但被个变态摸遍了。不行,她得去洗个澡。不然,总觉得不对劲一样。
“我把自己洗干净再碰你。”她找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床上等了余慕晚很久的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蛰伏般冷沉的眸子闪了闪,绯薄的唇抿成了直线。
变态?
她说的是自己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跑去救了她,她现在背地里骂自己是变态?
气愤的想完,又情不自禁的咧开了唇。她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知觉,所以才毫无隐瞒的倾诉。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是装的,她还愿意什么都对自己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