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自以为在自说自话,其实他们的声音早就传进了卧室。
于初尧听到这话,眼神之中立即传出了不悦的讯号。
他只会为残疾的腿绝望,但绝不会自卑。
相反,对于自己的能力,他是充满了自信和骄傲的。
正是这份骄傲,才促使他即便残疾,也每天坚持不懈的阅读,希望能用其他的方法来弥补双腿残疾的不足。
但听到孩子的话,就让人觉得仿佛穷人的身份,种地的父母的身份是耻辱一样。
他刚想叫孩子进来训斥几句,洛景汐却先他一步喊出了声:“妈妈就是医生,以后学校里再有人问,或者要填什么资料,你们就写妈妈是医生。”
“好!”
于初尧沉闷出声:“何必说谎?我小时候,对外一直都说我是农民出身。”
他从小就老实本分,有一说一。
便是现在,他也最厌恶虚荣,更厌恶谎话连篇。
洛景汐却有自己的理由:“你那个年代大家都是农民,说实话也没关系。但现在不同了,贫富差距拉大,学生之间攀比心非常的重。你残疾在家,我又是种地的。要搁你,你想欺负人,你会选医生老师的孩子,还是咱们的孩子?”
“那也不能教他们说谎。”
“谁说谎了?”洛景汐不服气的从兜里掏出个证件,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于初尧疑惑的拿起那证件一看,竟是一本医师资格证,署名洛景汐,放的也是洛景汐的一寸照片。
她什么时候去考医师资格证了?
联想到刚才听于念欢说洛景汐最近常去药房工作的事,于初尧更是堵心。
他还以为洛景汐每天忙忙碌碌的,是去山上照看药草,原来又去了药房做事。
这些事,连两个孩子都知道,他却不知道。
他看向洛景汐欲言又止,很希望她能把她的一些事情,动态告诉自己,但这番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告诉他又能如何?
他既帮不上忙,也无权干涉,最终,又憋在了心口。
“好啦!”
施完针,洛景汐起身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惊得于初尧连忙伸手去扶。
洛景汐缓了一会儿就笑了起来:“放心吧,没事儿,我可能是坐的太久了。”
坐太久了起来会头晕?
于初尧当然不信:“是不是最近奔波太辛苦了,快过年了,该休息就休息。”
家里的状况越来越好,虽身在农村,但餐餐有肉有菜有蛋,即便是县城里的人家,也未必能吃的这么好。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要维持这种生活,需要她如此辛苦,他倒宁愿过的穷酸些。
等到他的腿好了,再由他来想办法挣钱。
但洛景汐哪里是太辛苦?
她每天待在药房,也不用干活,不是回忆医术,就是和顾云汀讨论医书,轻松又快乐,刚才之所以会头晕,不过是为了给于初尧治腿,一时之间释放出去太多灵气而已。
“放心,我没问题,一点都不累。”
话是这么说,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洛景汐整个人都恹恹的,看的于初尧直皱眉。
“早些睡吧。”
为了照顾洛景汐,吃过晚饭之后,于初尧便主动拉着洛景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