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渊邀请学生去浮空岛军事基地参观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内传了起来。
不过也是只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于是赶到了学校西门。
“怎么这么突然就让我们去参观啊？！”
“不知道啊，是要提前报名吗？我们这种什么都没准备的能被选上吗？”
“哎呀不管了试试再说。”
一群学生们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而此时，贺兰渊的人已经找到了名单上的三个学生，带到了飞行器上，说是要协助调查。
三个人分别在不同的飞行器。
其余两个人都十分茫然，只有摩诃夜看着对面的贺兰渊，打着招呼。
“元帅，今天这是……什么节目？”
贺兰渊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
天禹军团。
审讯室内，三个学生同样在不同的房间，且同时进行审讯。
其余两位同学配合良好，负责问询的人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只有摩诃夜态度抗拒，答非所问，似乎不太正常的样子。
“元帅就这么随便把学生们带来审讯，是不是有些影响不好？”摩诃夜望向半空中。
而他的眼神，正透过高清监视器，与屏幕外的贺兰渊对视了。
“请配合一下，以及我们不是审讯，只是询问您借书的缘由，以及借书时，书本是否已经被人撕扯掉页数。”
“哦，既然是询问的话，那我不回答也是可以的吧？”摩诃夜回道。
屏幕外，秋辞和贺兰渊正看着摩诃夜的拒不配合。
“他这身份……好像也不是能老实听话的样子。”秋辞语气无奈。
贺兰渊：“我去问。”
*
摩诃夜正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门被推开。
抬眼，就见到元帅走了进来，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元帅，我是良民。”摩诃夜说道。
听到这句话，贺兰渊感到一阵熟悉感。
这，这是秋辞在和他重逢后，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
但眼前的人总不能就是秋辞吧！
这该死的巧合。
贺兰渊很快驱散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开口问道：“你借《莫邪日记》的时候，上面是被扯掉两页了吗？”
轻笑了一声，摩诃夜反问：“您就要问这个，所以才大动干戈的把我带来啊？”
贺兰渊看着他，神色漠然，也不释放精神力去强迫他回答，只是非常有耐心地等。
而摩诃夜则回答得很快，“是啊，我借完后一翻，里面少了两页，我还在想谁这么没素质，不知道是不是学院的人。”
贺兰渊继续沉默。
摩诃夜不开心了，“怎么，您非要问，我回答完您还不相信，那您问个什么劲儿呢？”
“好的，一会儿送你回去，现在你可以在这边随便逛逛。”贺兰渊起身往外走。
两个人回合后，贺兰渊看着秋辞说，“他没说谎。”
“怎么看出来的啊，我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秋辞无奈地说。
这时，另外两个人都已经做出了回答。
墨德·哈利是第一个借的人，他说借的时候书还是好的，没人撕。
张笑之是第二个借的人，他却声称自己借书的时候，书已经被撕去了两页。
秋辞与贺兰渊对望。
共同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说谎。
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人撕的。
不过贺兰渊很快就对秋辞说，“交给我，我会让他们说出真话。”
秋辞看着他往审讯室里走去。
贺兰渊进了张笑之所在的房间，关掉了全部监控。
屏幕上漆黑一片，连声音都没有。
秋辞担心地看了看周围，只见一个眼熟的人满脸堆笑，“夫人放心，元帅不会有事的。”
这是贺兰渊的副官伊瑞拉。
秋辞点点头。
很快，贺兰渊出来了，不过这次却带来了一个看起来无用的情报。
“他的账户上多了十万星币，被他用来买游戏外设了。他说，游戏里有人与他做交易，让他去图书馆借书，随后撕掉其中的两页。我们核实了他的游戏记录，与他所说的没有出入。但是与他交易的人游戏id已注销，转账的账户来自于外星，是虚拟的。”
所以查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只知道张笑之去图书馆撕书，之后玉莫辞就去借了。我原本以为是他在书页上画了什么，玉莫辞看完后撕了。这么一看……是不是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交换了情报？”秋辞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书页。难道，张笑之要转达的就是书页号码？号码就是玉莫辞得到的东西？”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中，秋辞喃喃自语，“什么东西是需要数字的呢……”
贺兰渊神色深沉，“快递柜。”
秋辞突然睁大眼睛。
对啊，皇家军事学院有一个蜂巢快递柜，所有学生的快递都会放在那里，随时都可以取。
秋辞跟着贺兰渊又赶回了学院查监控。
果真，看到了玉莫辞去取了四个快递，分别是65，66，67，68。
正是《莫邪日记》缺失的页码。
玉莫辞取出的东西很小，因为从监控中看，都没看出来她带什么东西走，应该直接装进了包里。
这并不同寻常。
贺兰渊立即告知弗拉伯格院长，他需要调查玉莫辞在校内的全部轨迹。
弗拉伯格院长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即秘密进行调查，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就收集好了玉莫辞的踪迹，并且经过分析，得知玉莫辞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她每天晚上都会到达学校的不同地点。
皇家军事学院绝无监控死角，除了个人隐私空间。
而偏偏有些巧合的是，玉莫辞去这些地方时，监控正好失效。
而且一连失效了四天。
面对贺兰渊的沉默不语，弗拉伯格院长也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我们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说起来失效也是贺兰渊发现的。
因为画面闪了一下，也就有那么三四秒的卡顿，就很快恢复了正常。
但三四秒时间足以让玉莫辞做一些事。
“如果现在抓捕她，一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像玖兰一样，那边把玉莫辞抛弃了，咱们仍旧什么也得不到。”
秋辞有些为难地看着贺兰渊，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
监控那边是没办法修复了，贺兰渊只能假设玉莫辞在这个时间里，把什么东西埋到了地下。
而这时如果大张旗鼓地去那边挖，也一定会被人看见，同样打草惊蛇。
贺兰渊思索片刻，决定半夜行动。
*
月明星稀，秋辞扛着锄头，站在了贺兰渊身边。
“元帅，您看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秋辞问道。
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和贺兰渊见面，就是偷挖矿石被捕。
而贺兰渊还穿着同样的军装，此时此刻，月下的他却显得那么……平易近人。
贺兰渊身后站着众多天禹军团的士兵，他们现在站在皇家军事学院内的正北方，这里是一片树林。
如果没有秋辞偷挖矿石，估计不能那么早见到贺兰渊。
但是两个人基因绝对匹配，这是命中注定的未来。
时间过去了很久，贺兰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伊瑞拉上前问：“元帅，我们行动吗？”
掘地三尺，三十尺，也得把玉莫辞埋下去的东西挖出来。
贺兰渊看着秋辞，一直没说话……
*
在一处隐秘的基地内。
入目都是银白。
一个偌大的房间，房间中心是一个精密仪器，在玻璃中，放置着一个完整的大脑。
看起来就很像猪脑花……
因为连着很多线，所以大脑想要说什么，都会直接转化为声音。
此时，他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
“先生，玉莫辞已经成功地把饵埋下去了，无论是谁把它挖出来，都会立即炸掉，您想看的烟花很快就来了。”
“那个家伙，真是愚蠢啊。”房间内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
如果秋辞在的话，也许可以听出来，这道声音和那魔兽爆炸案后广播中传出的声音十分相似。
黑衣人万分认同地点头，“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们也不止于此。”
“不，是因为贺兰君他独断专行，道貌岸然，他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而我，只是替他加快了这种进程。”
黑衣人信奉他如信奉神灵，自然又是一阵夸奖。
“好了，还不去盯着去？”那大脑说道。
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倒退着出去了。
*
而贺兰渊这边，却一动没动。
几个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着隐形无人机。
虽是隐形，也并非看不见，只是外壳特殊，又采用了一些反侦察手段，不会让监测系统检测到它的存在，而人的肉眼也会因为光的折射而看不见它。
这证明有人在观察他们。
皇家军事学院周围以及上空都禁无人机，一旦抓住势必严惩。
但操控无人机的人还没抓到。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萦绕在贺兰渊的心头，同时，又被人激起了无尽的斗志。
“元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秋辞问。
贺兰渊看她，“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