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子里面的人。”徐茗行指了指远处的村子。
那么他也是西嵘人?宋筝蹩眉,敌友未清时还是不宜将身份告知。
“我也是村子的人。”
“那我为何从未见过你?”徐茗行吃完鱼,从袖中取出手绢擦嘴。
“我是最近才来投奔我亲戚的。”
“这样啊。”徐茗行也不再过问,抬头看了看天,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公子慢走。”既然徐茗行不过问她为何天色已晚仍在此处,那只能说明他早已知晓原因。此人应是友非敌。
徐茗行隐入暮色中,望着远处的火光,敛去脸上笑意,将手绢中夹杂着的细针放回袖中。若不是看到她衣裳上有玖娘留下的记号,方才他还真差点杀了她。
眼看就快到村子了,徐茗行突然被人叫住。
“徐小子。”陈旭倚着树,看似已等待许久。
“陈大爷有何指教?”徐茗行颔首。陈旭这个时辰候在这里,怕是又要抓着他干活了。陪我去乱葬岗走走。”
“这大晚上的为何要去乱葬岗?”徐茗行脸露不愿。
“你方才见着她了吧?你还记不记得今日午时邻镇有小厮说乱葬岗有人诈尸么?”
“你说她是?”徐茗行垂眸,似思索着何事,接着道:“北洲那些探子岂不早就候在那处,我们此时去不正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吗?”
“放宽心吧,北洲的走狗哪里能敌我们二人。莫不是你不想去?”陈旭斜眼望着徐茗行。
“怎会。”
闻言,陈旭很是满意地拍着徐茗行肩。
“咕——”不知何鸟在鸣叫,其声回荡在乱葬岗上。惨白的月光洒在一具具残破不堪的棺材上,夜间的风夹杂着丝丝入骨的寒意吹过,徐茗行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去那边找没有棺盖但里面刻着字的棺材。”陈旭指着远处示意徐茗行那里有人埋伏。
“好。”徐茗行会意。
“咔嚓。”似有木枝折断的声音从众多棺材中传出。
陈旭和徐茗行身形皆一顿,随后相视轻笑。
“来了。”身后寒意袭来,剑出刀鞘,陈旭刀锋一转,便取下一贼人首级。
“留个活口。”
“知道了。”徐茗行应下,手中石子弹出,正中举刀袭来的贼人面首。
约莫半柱香后贼人已被清除。
“说,你们的主子是不是姓程那家伙?”陈旭擒着被重创的黑衣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瞪着陈旭便咬舌自尽了。
“还挺有暗卫精神啊。”陈旭放开黑衣人,看着徐茗行道:“你先回去告诉玖娘,就说那程姓崽子果真安窝在附近了,让总舵弄点事情出来,好让那家伙回京城。”
“好。”见陈旭有意支开自己,徐茗行约莫也猜到一二,便没有多言,应下便离开了。
宋筝的棺材在哪呢?
陈旭捋着胡子在众多棺材中穿梭。
找到了。
陈旭跨进棺材,取出火折子点亮蜡烛,借着烛火细细看着棺材内壁刻的字。
这棺材木应该是南熙沼泽边的木,硬度不是一般木料可比,能划出这般深度的字,估计只有京城那人的藏刀了。
将内壁的字阅览后,陈旭跨出棺材,取出所携带的油浇淋在棺材内壁上。
她果然是“寅子”。
陈旭嘴角微扬,将燃着的蜡烛扔进棺中。随后坐在一旁,望着内棺燃成灰烬后才缓缓起身。
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际,陈旭算了算时辰也约莫到了,便往村子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