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阳反抗不成,只能哀求季清临多留一会,至少帮着工作会,他婶在那又不会跑。
季清临沉思一会,倒真留下,但只待到中午,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叔,我看了,这会没直飞帝都的飞机!”季向阳一把抱住季清临的胳膊,试图再拖一会。
季清临面无表情得把人扒开,“私人飞机,随时起飞。”
“……”
万恶的资本家。
季向阳眼睁睁看着季清临消失在办公室,苦逼地继续加班。
他以为他叔提前半个月回来是心疼他工作辛苦,因为他天天跟他叔吐槽他熬夜看文件掉了多少头发。
他叔虽然没怎么理他,但没真的一个月就回来就说明还是爱他的。
结果,都是为了陪老婆!
越想越气,他直接从复仇者联盟打了个群视频电话,只有叶耶——也就是叶琛接了。
叶琛顶着鸡窝脑袋,眼下的黑眼圈黑得能让人怀疑他进行了某种多人运动。
“我*&%¥……老子做实验熬了个通宵,好不容易睡一会你又打电话,有什么火烧屁股的要紧事让你这么狗?!”
“睡什么睡。”季向阳嫌弃地移远手机,“你这是上哪快活去了?”
“不是我说你,你身为医生应该知道纵欲过度加熬夜容易猝死,非得让你爸爸我成天在背后念叨你才高兴吗?”
“我去你——哔——”平常温文尔雅的叶琛气得张口就骂,冷静下来道,“有事说事,爷爷我还要睡觉。”
“哦,没事,就是想叫你们起来吃狗粮。”
季向阳顿了一下,趁着叶琛没爆发,“还有,我录音了,我要问问我叔我有没有你这个爷爷。”
“……我错了。”
“叫爸爸。”
好友之前总是有一种当对方爸爸的执念。
季向阳对此有极大的兴趣。
这次叶琛直接把电话挂了。
没一会,季向阳接到导师陈天瑞的电话,清嗓正经起来。
陈天瑞是A大金融系教授,德高望重,知识渊博,是全校元老级的人物,手底下还有博士生名额。
不过季向阳不追求多高学历,主要是没时间。
丧心病狂的亲叔叔能等到他本科毕业就不错了。
“陈老师。”
“二少,马上毕业了,我知道你忙,但别忘了来参加毕业典礼。”
季向阳这一阵忙昏了头,这才想起来还有毕业一事。
“好的老师,承蒙您挂念。”
挂了电话,季向阳立马给季清临打电话要撤退,却被无情挂断。
他人都傻了。
再打,这次电话通了,季向阳说明情况,季清临沉思片刻,勉为其难地松口,“放你一天假。”
“……”
上午毕业典礼,下午毕业舞会,总共就一天。
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帝都。
苏暖梦微笑跟路过的同学打招呼,在众人的目光中优雅抬手,敲门。
“进。”
苏暖梦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推开门,乖巧地喊了一句:“陈老师。”
陈天瑞放下手机,亲切道:“是小苏啊,这次的毕业典礼由你做在校生送别演讲,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我觉着挺好的,想请老师您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纰漏。”苏暖梦将手里的稿子递过去,眼角带着一丝骄傲。
那是她手写的稿子。
纪玉为了将她培养成名媛,从回到苏家之后就一直督促她学各种各样的技艺,苏光耀也很舍得花钱,所以她的很多启蒙老师都是名师。
虽然她懈怠了一段时间,但基础打得牢固,还是能在一般人中脱颖而出。
果然陈天瑞眼中闪过赞叹,没看内容先翻着看字体,“每次看小苏的字都是种享受,现在的孩子们能静下心来练字的不多了。”
苏暖梦谦逊地摆手,“都是小时候母亲给找的老师教得好,好久没练了,生疏了些。”
信息化高速发展的时代,做笔记都可以用平板代替,好似纸笔只有在上学的时候才用的上了。
陈天瑞爽朗地笑,开始逐字阅读。
苏暖梦抱着书本安静地站着,她皮肤白,长得漂亮还不焦躁,顿时在陈天瑞心目中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通篇读下来很通顺,看得出来你也是用了心思,不错。”陈天瑞满意地点头,将稿子递还给苏暖梦,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明年就大三了,有没有考虑过继续研究学术?”
研究生学历是一层镀金,如果没有意外,苏暖梦自然是要读下去。
她点点头,“有过这样的想法,最近几年的校招我也有去了解过,发现了好多我自身的问题,还是有很多欠缺的。”
苏暖梦在这藏龙卧虎的A大金融系都没掉出过前三,陈天瑞不教苏暖梦都时常听说她的名字,他们有交集还是因为教研活动,是苏暖梦的辅导员引荐过来的。
陈天瑞一向惜才,何况苏暖梦看着也是富家子弟出身,却没有一点臭毛病,为人谦逊学习又好,自然不会拒绝。
陈天瑞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别紧张,好好准备,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
能在A大成为风云人物,将来找工作也好找,不过……可能苏暖梦可能不用找工作。
那谁能阻止优秀的人发光发热呢。
苏暖梦识趣告退,“那我先走了陈老师,您忙。”
“嗯。”陈天瑞转头看电脑,在苏暖梦快出房门之前突然开口,“对了,毕业舞会你有男伴没,我可以给你找一个。”
苏暖梦娇羞地笑笑,“有的老师。”
“那好吧。”
苏暖梦走了,陈天瑞遗憾地摇头。
他还想当一回月老呢,不过以二少那样的身份地位,难保能自己做主婚姻。
不过也说不准,都到顶尖豪门的位置了,谁会再联姻呢。
陈天瑞笑笑,继续工作。
……
苏遇晚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立秋之后天黑的越来越早,天气也愈发冷了。
这次来帝都,她还是在剧组那身行头,本身在剧组有戏服,开始大家还注意形象,后来放飞自我,她几乎天天穿着睡衣去报道。
衣服有些薄了,明天得去买两个外套。
苏遇晚揉着眼睛坐起来,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五脏六腑最重要,她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苏遇晚一愣,踩着拖鞋过去,从猫眼里看是服务生推着餐车,车上放着牛排三明治等食物。
她没叫客房服务啊。
然而,等她打开门,看到的不是什么服务生,而是临爷那张美哭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