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晚莫名觉得这么一搞现在特别像她和临爷的结婚典礼,这规格起码都能成订婚。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苏遇晚不自在地挪开眼,选择性逃避这一切。
“现在是晚上八点整,各方都已聚齐,那么,舞会正式开始!”
随着场控的声音落下,优美的钢琴曲回荡在大厅,苏暖梦弹奏着自己最拿手的舞曲。
季清临执起苏遇晚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带着她滑入舞池。
苏遇晚不情不愿搭上他的肩,借着步伐凑近他的耳畔:“Howoldareyou?”
怎么老是你?
她都快怀疑临爷在她身上安了定位器,时刻盯着她了。
2G冲浪选手季清临没懂这句话的第二层涵义,只以为苏遇晚嫌他老,脸色黑得吓人。
戴着面具苏遇晚也看不出他黑脸,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冷得哆嗦了一下,恰巧音乐到达高点,季清临将她甩出去转圈,她一时没站稳,差点扭了脚。
还好狗男人不着痕迹地捞了她一把,才没出洋相。
不知情的围观群众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浪漫舞蹈动作,激动地鼓起了掌。
苏遇晚笑不出来,报复性地掐了季清临一下,季清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举起手带着她在身前转了一圈。
裙摆纷飞间贴上他的西装裤,季清临一个进步,揽着苏遇晚的腰抱了小半圈,在音乐的结尾中谢幕。
苏遇晚全程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摆布,舞曲一结束就想溜,却被季清临扣住腰动弹不得。
两人挨得近,这个姿势僵着身子又累,她还穿着高跟陪这个男人跳劳什子舞,苏遇腰酸腿疼,最后自暴自弃把全身重量压在了季清临身上,还不忘娇气地喊脚痛。
脚痛是真的,这个鞋有点磨脚。
驯服一双鞋需要很大的牺牲,她不行了。
季清临乐得苏遇晚依靠他,挺拔的身躯纹丝不动,单手揽着她下场。
“等等!”
苏暖梦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台子边缘,笑道:“我们今天的幸运女神,不来弹奏一曲吗?”
靠着男人臂膀的感觉有些舒适,苏遇晚反应了好久才知道苏暖梦这是在跟她说话,等她看过去苏暖梦的神色已经明显不耐烦了。
这点定力管敢惹她?
她今天懒得和苏暖梦计较,还是早点撤要紧。
所以她也没理,忍着脚上的疼往场外走。
季清临亦步亦趋跟着,撑着她身上大部分的重力。
被忽视的苏暖梦感觉挂不住脸,暗自咬牙:“你是不会吗?”
说着她侧身让开,让大家能够看到钢琴的凳子与按键,“来舞会的人多少有些才艺傍身,你既然会跳舞,那应该也学过音乐?如果你不会钢琴我可以教你弹最简单的乐符,我们合奏,来纪念这个特殊的一天。”
苏暖梦的提议让旁边响起了一小阵讨论声。
“哇,两个幸运女神梦幻联动,能和苏女神近距离接触我真的酸了!”
“我可以这三个字我已经说累了,什么时候各位小仙女考虑一下我。”
“好想看看这两个人哪个更美一点。”
“这还用说,当然是苏女神,这可是咱们A大公认的校花,那个女孩子身段也不错,但身材这么好的,通常和脸是两个极端。”
“胡扯,小仙女的下颌线完美好吗?”
“有一种丑,叫半张脸丑。”
周围讨论的声音隐隐传入苏暖梦的耳朵,嘴角隐秘地勾起,她继续道:“好不好?正好再弹一曲我也要跳舞了。”
顿时有人起哄,“弹一曲吧,让苏女神在跳一曲!”
“是啊是啊,我们还没见过苏女神跳舞呢。”
苏暖梦马上大三,之前参加舞会也只是在一边聊天,从来没上台过,今年倒是与往年不同。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苏暖梦对留下这个女人也越来越心有成竹。
没有人可以抢走她的主场。
灯光明亮,苏遇晚离开季清临的怀抱,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暖梦。
苏暖梦以为苏遇晚答应了,眼中的得意更甚,都准备去钢琴那坐下了,苏遇晚突然开口。
“你是酒店大堂的服务员吗?”苏遇晚皱眉,“这么喜欢给人伴奏怎么不去兼职,一天还能挣个几百块钱。”
苏暖梦脸色一僵,难以置信苏遇晚会怼她。
接着就有奇怪的目光落在苏暖梦身上。
说是伴奏,可不就是个陪衬,说好听点叫伴奏,说难听点就是打杂的。
这句话嘲讽度极高,苏暖梦面子挂不住,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捂住嘴,语气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我好心邀请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强迫他人与你做事,不询问我的想法就盖棺定论,这不是好心,这是道德绑架。”
苏遇晚双手抱臂,一身粉白色的仙女裙愣是让她穿出了几分小霸王的气势。
“我没有!”苏暖梦着急解释,“我知道你家境优渥看不上我,可……你也不必如此诋毁我,我出身是不高,但也没有上赶着去求谁的道理,我就是看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想带你融入这里,帮你拉点关注度,我没有恶意的。”
一番话将苏遇晚推到了傲慢故意找茬的境地,又给自己的行为洗了地,又把洗地的脏水全泼了回来。
在场也有富家子弟,立马认出了苏遇晚身上的裙子,惊呼:“这是sky今年的秋季高顶,多少一线明星都没借到的裙子,怎么穿到了她身上?”
“该不会是假的吧?”
“不会,我去看过走秀,就是这条裙子。”
“那……她是什么家庭啊?”
一个女人嫌弃地撇嘴,“别了吧,我在帝都上流圈子还从未见过这号人,能是什么贵族千金,依我看啊,这裙子不是她偷的,就是她靠男人拿的。”
这番话顿时引起了一阵讨论,季清临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被苏遇晚一个小动作拦住,只好停在原地,但做好了随时出场的准备。
苏暖梦见形式有利于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走过来,“别这样说,她能穿的上这裙子,就说明她有能力的。”
女人:“可不是嘛,勾引男人的能力呗。”
苏遇晚皱眉:“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女人一噎,嘲讽的表情停在脸上,露出了呆滞的嘴唇,滑稽的很。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苏遇晚捏起裙摆一角,“这裙子就是我的。”
从她手里做成的裙子,难道还不算她的吗?
更何况她用了一对袖扣换。
一万的袖扣换几百万的裙子,怎么看都值了。
冤大头值不值她不知道,反正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