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错综复杂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温如玉怕冷月会醒来对霓裳有伤害，就又给冷月灌了一大碗的药，确保她一时半会醒不来才彻底放心。
入夜，温如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出去透气。碧冷看温如玉出去了也按耐不住，推门看见温如玉正站在外面抬头对着月亮在发呆。
温如玉听到声音，转首朝碧冷看去，疑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碧冷轻笑：“寂寞的夜伤心多。”
温如玉沉默，不知道碧冷是故意讽刺自己还是说自己。
两个人趴在木质的栏上一起看天空上的星星月亮，气氛静谧又美好。
温如玉突然道：“碧冷，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自己败给你。”
碧冷依然笑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锁情香。”温如玉一字一顿得吐出这几个字，不放过碧冷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碧冷听后突然大笑起来，略带赞赏地看着温如玉道：“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居然知道了这件事。”
“我不止知道了这件事，我还知道你就是天山峰峰主。”温如玉接着给碧冷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他注意到碧冷的手指头抖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温如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温如玉如此小的年纪就能查到他这些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也算是人才。
碧冷表情严肃起来，只是眸光依然淡淡的看着温如玉：“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自有办法，倒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温如玉目光寒凉地看着碧冷。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哈。”碧冷突然眸光阴冷，原来还带着温和的脸只剩下如同天山般的寒冷：“霓裳中了我的锁情香，你是没有办法解的，所以霓裳会永远向着我，就这点，温如玉，你永远没有办法翻身了。”
温如玉的手紧紧攥着，青筋凸起，嘴唇死死抿着，目光牢牢锁住碧冷：“你这个贱人！”抬手一拳就要打在碧冷的脸上，碧冷旋身轻巧一闪，躲过温如玉。
温如玉怒火中烧，冷哼，把拳头打在墙上。
“你还是太嫩了，不过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只要拿走我想要的东西。”碧冷对着温如玉淡淡道。
“啊！”突然间，傅悦地惨叫声响起，暗叫不好，温如玉和碧冷两人是同时朝霓裳的厢房冲过去。
推开厢房门，便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剑要朝霓裳砍去，霓裳则抱着肩瑟瑟发抖地看着那人。
看见温如玉和碧冷都来了以后，那人就丢下剑从窗口一跃逃走，温如玉追过去，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子。
他折回来，抱着霓裳轻柔地安抚道：“没事的，殿下，有我陪你。”
霓裳依偎在温如玉怀里，目光里却没有半分害怕，而是朝傅悦看过去。
傅悦的胸口正中一剑，血潺潺流不停，把胸口的整片衣衫都给染红了，脸上是没有半分血色，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微不可闻的，跟蚊子般大小。
碧冷紧紧握住傅悦的手，想给她止血，可是看到剑入心口的深度时便知无救。
傅九后来赶来时傅悦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叫来的郎中也是默默摇头叹息：“命不久矣。”
傅九两行老泪纵横，扑在傅悦身上哭的说不出话来，霓裳只是静静地看着，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做错了。
傅悦最后时拉住碧冷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耳边道：“不要伤害霓裳，霓裳不是故意的。”
傅九毕竟内力深厚，能听到傅悦的话，听后脸色一变，转眼凌厉地望向霓裳。
霓裳被傅九看得发抖，温如玉感觉怀中的人的变化，以为她只是伤心过度，搂的更加紧了。
傅悦死了，是死在她的手上，是她霓裳杀的，不过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她是傲视天下的至尊，杀个不顺眼的人又怎么了？
这一趟微服私访的结果，最终是悲凉的。
傅九告假，回去办理傅悦的丧事。霓裳点点头，是应许了。只是连同一起请假的还有碧冷。
霓裳自知没法挽留，就和温如玉先回宫。
温如玉还要办理宴会的事，就先走了。
入夜，温如玉来到宫后门，吹响暗号，从围墙外跳入旋风。
“帮我调查好霓裳出去微服私访的刺客是谁指使的，有人的话务必留下活口！”
“好。”旋风应了声，转眼间消失在温如玉的视线中。
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将军府门口上挂满了白条，带着白色的菊花，一簇簇的。府中大厅的中央摆着傅悦的棺材，黑漆漆的，阴沉沉的窒息感。
将军夫人刘雨已经趴在棺材上哭的起不来，哭的昏天黑地，直到傅悦的遗体被搬出去，要去郊外下葬。
一众人撑着油纸伞，一路走过去，等到到了地方，雨把鞋子和袍子都基本打湿。
碧冷看着那棺材心里不算难过，只是心疼这个女子，还有心疼在宫中的那个女子，为了权位为了爱情不择手段。
傅悦下葬，刘雨已经哭倒，趴在地上起不来，她一共就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傅勋已经去了边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面，一直陪在身边的就是这么个女儿，可现在，女儿就这么……
走回去时，傅九在前面，刘雨和碧冷在后面。
刘雨拉着碧冷沙哑地问：“悦儿她最后有没有说什么话？”
碧冷笑笑，忽然感到一道锐利地目光扫来，看过去，居然是傅九。
傅九到现在都不肯讲出是谁害死了傅悦，也就是怕刘雨去找霓裳的麻烦吧，可是他的心性那么善良，怎么会让傅九好过呢？
碧冷悠悠地回道：“确实说了话，就怕夫人不信，所以还是没必要说了。”
傅九脸色一沉，拽过刘雨，厉声道：“你去坐马车！”
刘雨不愿，她觉得有问题，以前傅九什么事不是与她和和气气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她固执地站在碧冷的面前道：“丞相你快说，你说什么我都信大人的。”
碧冷嘴角微勾，淡淡道：“傅悦最后说‘不要伤害霓裳，霓裳不是故意的’。”顿了顿，碧冷看着刘雨复杂的脸色道：“是不是特别奇怪呢？”
刘雨突然发疯了一样地去厮打傅九，目眦欲裂地大吼：“刘雨是被霓裳杀的！你为什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跟我讲！”
傅九垂着头，任由刘雨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压倒他身上，只是沉默着。
碧冷淡淡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又突然开口：“好像听说，霓裳是傅将军与红月女帝的孩子呢。”
刘雨的拳头瞬间停下来，呆呆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傅九，诧异道：“他说的是真的？”
傅九依然沉默，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刘雨瘫倒在地，一边哭一边用沙哑嗯喉咙大吼道：“你这些年都在骗我！难怪你这么偏心！难怪你对傅悦处处限制！”
傅九老泪纵横，抱着刘雨安慰道：“我是真心对你们的，那是我年少时做的错事，对不起。”
碧冷淡然地看着两人，幽幽叹气。
“骗人！你是把我的传家桃花玉佩借花献佛了！”刘雨哭成水人，两眼肿成核桃。
碧冷忍不住凝眸，桃花玉佩，他曾经看到温如玉身上有一枚桃花玉佩，可是那棕红色玉佩看起来色泽普通，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那一枚。
此时他心生一计，不如拿过来看看，碧冷眸光一闪。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今天总算是出了太阳，配上秋天特有的碧蓝高空也算是美景了。
霓裳今天起的特别早，上了早朝，本以为碧冷又要告假，没想到今天居然穿戴整整齐齐地站在那，挺拔的身影配上刀削般的五官还挺有霸气的感觉。
霓裳心情大好，只是某些人不想让她好。
比如说，冷月。
冷月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还是没有学乖，或者她从来就以惹是生非为人生目标。
“殿下前几日遭遇刺杀，而且让傅将军的爱女失去，让人痛心疾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冷月义正言辞，看上去忠心耿耿。
霓裳漠然看了她眼，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冷月知道了一些刺客是她派来故意杀傅悦的。
“就是！就是！”不少大臣附和。
“而且，臣的手下最近抓到一个刺客，不知道殿下要不要审审？”冷月挑眉，挑衅地看着霓裳，一副一切在她掌控之中的样子。
霓裳蹙眉，看着底下乱乱纷纷的大臣，心里万分焦急，这当下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
“是啊是啊，应该审审。”不少大臣点头，他们向来跟随冷月。
“还是算了吧，殿下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了。”碧冷看霓裳窘迫，及时给霓裳一个台阶下。同时自己也隐隐感觉不对劲。
冷月居然如此大胆张扬，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就算是她是主谋也应该是做好了充足准备才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究竟在算计谁。
“丞相不会是做了亏心事然后担心自己被揭穿吧？为什么如此胆怯？还不敢让殿下过来审问。”冷月笑得阴森森的。
一时间大殿上哗然，群臣议论纷纷。
“好了。”霓裳最看不下去有人为难碧冷，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高喝一声：“把人带上来！”
话落，霓裳就看到两个侍卫把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带上来。
“是谁指使你的？”霓裳看着那人，心惊胆战，有些怕他说出那个答案。她不知道碧冷知道以后会怎么看她，还有温如玉会对她有多失望。
那人看着霓裳不知道是怕霓裳这个女帝还是怕众人，战战兢兢的，沙哑地回道：“碧……碧冷。”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刚好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能听见。
一时间满朝哗然，都对碧冷指指点点。
霓裳脸色一沉，心头虽然稍稍轻松，可是再转眸看向碧冷，她居然没想到那里头的居然还有碧冷的人。
冷月看到两个人互相猜忌很是得意，嘴角忍不住勾勾。
碧冷冷笑，原来是这样，冷月这次目的在他，他就知道冷月会耍花招。
碧冷淡笑着看着那人，语气有些寒凉地问道：“你确定没记错人？刺客是我的人？”
那人哆嗦着点点头：“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