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我猛地坐了起来,我睁开眼,发现这时候已经是早上。
原来,是梦?
可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我有些低落地扫了眼四周,却看到一宿舍的人都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大清早又被这么看着,我心里有些发毛,很不自然地说道,
“你们瞪着我干嘛?”
“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晚上嚷嚷一大晚上,现在才消停!”四号床的陈明锐瞪着黑眼圈埋怨道。
二号床的小胖子则是在安慰我。
“老苏,你昨天晚上梦见啥了?叫那么大声,是不是梦见亲人了?”
亲人?
一个是,一个不是……
我摇了摇头,随口应付道,“算是吧。”
说完,我起身下床,可等我刚一下床,身后就传来了常鹏威惊讶的声音。
“苏玉衡,你的脚怎么了?”
“脚,咋了?”我不解地看着常鹏威。
“流血了!”
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脚后跟居然真的在流血!
难道,梦是真的?!
我整个人仿佛凝固住了,下一秒,我赶紧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在脚后跟擦拭。
等上面的血迹被擦干,两排细细的牙印出现在我脚上。
伤口血迹鲜红,却散发着点点阴气。
难不成,我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我呆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回过神。
这个牙印在,那梦就是真的,可如果梦是真的,那爷爷是怎么回事,青洵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的一切,是我现在所学根本研究不了的事。
甚至于我的心里产生了疑问,类似于庄周梦蝶的疑问。
究竟蝴蝶是我,还是我是蝴蝶?
我赶紧打消了这个恐怖的猜测,无论是玄学还是科学,我就是我,这是我能感知到的,无论我脚上这个牙印是哪来的,都无法动摇我的想法。
倘若继续那么想,我可能会疯掉!
冷静下来的我开始查看自己的伤口。
这个牙印呈现一种细长的形状,一头窄一头略宽,是动物的咬痕。
根据我的推测,这东西应该是一种头部,或者说嘴巴细长的动物。
所以咬我的是啥东西,蛇?黄鼠狼?宿舍里啥时候跑进了这种东西了?
算了,以后再查吧,该去上课了。
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从黑布袋子里取出碘伏和一小瓶白药,消毒过后,我把白药用棉签均匀的涂抹在腿上,然后贴了张医用敷贴盖住,避免伤口发炎。
做完这一切后,我把东西收进黑布袋子里,又把上午要用的书装了进去,跟着几个室友一块去西区食堂吃早饭。
直到早饭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王博的事。
我对王博说道,“博哥儿,你昨天晚上睡得安稳吗?”
“你还问我,昨天晚上你吵的我们一晚上都睡不着,真是的!”王博对我翻了翻白眼,低头吃自己的热干面去了。
呃……好吧,反正你昨天晚上也没出事,那就行,那就行。
我脸一红,匆匆吃完手里包子,目光则看向了别处。
这一看,也刚好看到了一个熟人。
只不过,她身边的那个男生是谁?好像是,男女朋友?
倒不是我觉得我身边好看的女生都是我的,我只是觉得好奇。
安依依似乎很抗拒这个男生,但又好像受制于人,只能任由那个男生跟着自己。
小两口闹别扭?
我扭过头,没有再去看这俩。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吃完了,我们一起走向了十号教学楼。
这是我们学校的历史学院,不过我一直怀疑设计历史学院的设计师脑壳有包,为啥把好好的一个学院设计成……一个大坟包的模样?
到教室后,我随意找了个后排坐下,旁边有空位子,不过我在班上也不认识谁,除了宿舍的几个崽和安依依,其他的我都不熟。
坐下之后,我就开始翻看第六卷阴书,上次只是草草地扫了眼,没有认真去看,好多东西都没记住。
没一会儿,我旁边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里有人吗?”
“没有,坐吧。”
我没有抬头,只是在认真看改良后的五元封灵符,现在的我可没心思想什么多认识几个朋友,我只想努力提升实力,尽快找到梦里的古墓,把爷爷的遗体带回家。
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五元封灵符居然有不同的画法,符文虽然繁奥许多,但威力也有不小的提升。
有了这张符,再对上上次的女尸,我肯定不会像上次那么狼狈。
只是我看着看着,我总感觉旁边有人在注视我。
我侧头看去,恰好对上了一张精雕玉琢的脸蛋儿。
“安依依?”
“嗯,刚回来?”安依依乖巧地笑道。
我点点头,随口说道,“男朋友没一起来?”
我刚说这话,就发现安依依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了。
她低下头,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爸妈非要给我介绍的。”
爸妈非要介绍的?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不是官,这事儿,我也不好插嘴,只能跟安依依说让她遵从本心了。
可安依依却突然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平安符。
她把平安符递给我,眉梢挂着些许忐忑。
“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这是我妈妈给我新求的平安符,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回想起上次她平安符里的死人骨,我心念一动,接过平安符摸了摸。
平安符里冰凉坚硬的质感让我……
怎么说呢,保平安是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没准能保我入土。
我赶紧从黑布袋子里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在黄纸上画了张镇灵符贴在上面,这才把平安符收进黑布袋子里。
安依依似乎不太理解我的做法,亦或者是误会了。
“是这个平安符不好么?那我换个别的送你。”
我抬起头,刚好看到安依依有些委屈的眼神,殷红的嘴唇微微抿住,好似我说不喜欢这小丫头就会哭出来般。
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没有,我比较贵重的东西都会放在黑布袋子里。”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