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虽然它的前奏很美好。
王乾的妻子,是他的初中同学,两人从初中的朦胧,到高中的互生情愫、携手高考,再到大学生涯的四年相伴,毕业之后的八年相守,夫妻二人始终如胶似漆,互相依恋,互相照顾,携手前行!
在王爷爷的话语中,我依稀能看到一对天造地设的碧人,只存在于小说的霸道总裁爱娇妻,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而且王乾的妻子也不差,生活上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工作上的成绩仅次于王乾,连王长生都自叹不如。
按理说,这夫妻二人珠联璧合,应当是楚北省上流社会人人得以传唱的一段佳话,可这个美好的故事,却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破灭了。
按王爷爷所说,那会儿我应该只有三四岁,王乾的妻子怀胎五月,距离诞子也没有多久,四个多月而已。
按我想的,这时的王家应该是普天同庆,王家所有人都会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了!
王乾的妻子被查出血癌晚期,近乎是不治之症。
偏偏这时候王爷爷患病,卧床不起,王家突然遭受到其他几大集团的联手冲击,王家内部也陷入了分裂的局面,王家岌岌可危!
一次产检中,医生说这个孩子注定留不住,而且她的命,只有半年了,如果不尽快的堕胎,可能一尸两命。
可这位嫂嫂为了替王乾分忧,怀孕的同时还在帮助王家处理商业上的各项大事。
但那时候的王家已经到了濒临崩塌的局面,这个商业神话一度险些被打落神坛。
不得不说,这位嫂嫂有惊人的魄力!
她看着日渐憔悴的王乾和乱成一团的王家,和王乾商议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长房后继无人,二房三房无忧,王家开始拧成一股绳。
而她也拖着虚弱的身体四处奔波,替王家破解困局。
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家的困局竟然真的被她破解了。
她算得上是一位扶大厦之将倾的伟人,凭一己之力,硬生生让王家满血复活。
夫妻二人只用了一个半月,就瓦解了敌对公司的围追堵截,二人合力将那坚不可摧的联盟摧毁!
在这之后,大房站稳脚跟,王家再无异声。
可他们也彻底失去了这个孩子,王乾妻子的病也奇迹般好了。
“萱萱,你这傻孩子……”
王爷爷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听到这,我心里的疑问自然越来越多,忍不住问道,“这,怎么就导致了后来的局面?那则传言……”
“王家无长孙,二房称大王?”
说到这,王爷爷一拐杖砸在王长生的头上,脸色更是气的通红。
“那会儿两个孩子本来打算再要一个孩子,萱萱那孩子后来还是怀孕了,有天她做梦,梦见一个小女孩问妈妈为什么不要她,梦醒之后萱萱来问我们。”
“结果,你这个混账大伯,相信一个臭道士的鬼话,作法将那个小女孩给赶走了!”
???
大伯还会干这种煞笔事?
我侧目看向王长生,眼睛瞪得像铜铃。
照我看来,萱萱嫂子的病好,跟这小姑娘应该脱不了干系,毕竟我自己也知道一些手段可以助人延寿,只是有干天和,不可胡来。
这等价于王家自己赶走了自己的大恩人啊!
大伯在我的注视下也低下了头,王爷爷唉声叹道,“混账,后面的事,你自己说吧。”
王长生明显挣扎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
“从那以后,家里怪事不断,经常出现各种小孩的手印和脚印。我,我又请来了那位道长,替家里驱邪消灾,倒也安稳了一段时间,后来,萱萱也重新怀孕了。”
听到这,我默默给大伯竖了个大拇指。
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这一次给人得罪死了啊!
大伯哀叹道,“而且,萱萱又流产了,不止一次!每次流产的时候,她说是感觉有一双小手从她背后推了她一把……”
“也就是在这时候,萱萱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每天都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还在哭着哀求,甚至偷偷做了两个跟自己夫妻俩一模一样纸人烧了。”
听完这句话,我眉头稍缓,这个做法倒也有点作用。
“这事,也没错,毕竟你们欠人家的。”
“这事儿被我发现了,”王长生尴尬地看着我,又愧疚地低下头,道,“我觉得不吉利,把纸人给踩灭了,还丢进了厕所。”
“噗!”
听到这,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平时看你这大伯憨厚老实的,怎么这种时候跟失了智一样?我佛了啊!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道,“呵,人家帮了你们大忙,你们还把人家给得罪死了,而且是一条活路都不留啊!”
王爷爷接过话茬。
“也就是从那以后,萱萱的症状愈演愈烈,乾儿也离家出走了,至今不知所踪。”
“唉,这就苦了萱萱,常年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吃斋念佛,以求忏悔。”
呵呵,我笑了,吃斋念佛有用,那那些杀人犯个个去吃斋念佛求忏悔,这就没事了?
听完这件事,我突然有种立马离开王家的冲动。
二房三房谋害亲爹,大房堵死后人的路,这是把路走死了啊!
也许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都觉得自己没错,可我不这么觉得。
单单是这孩子的事,大伯的做法就大错特错,这怎么能想着是不吉利呢?那孩子能救萱萱嫂子,自然是王家的福星,又怎么可能是不吉利的孩子!
到这会儿,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我第一次王家的时候,就觉得王家所有人身上都带着黑气了,原来是他们都被缠上了啊!
至于王爷爷这件事,完全是突发情况。
我叹息道,“王爷爷,依我所见,王家人,很可能一个都跑不掉!”
“什么?!”
王爷爷惊坐而起,又颓然坐下,闭上了眼眸。
良久,病床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