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拍开孙红袖的手,一脸警惕地说道,“干嘛呢?”
这下倒好像把孙红袖给整不会了,她诧异地瞥了我一眼,道,“你不是说把带子解开?”
“???”
我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磨着牙说道,
“我他妈说的是我的黑布袋子!”
什么人啊,把我当啥人儿了这是?
我是那种人吗?
再说了,这特么一百多岁了,还人诡殊途,我怎么下得去手?
见我黑着脸,孙红袖也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对我挥了挥手,甩出一缕阴气缭绕在我身上。
这缕阴气就像是开锁的钥匙,以独特的方式作用在我身上,我对四方地脉的感知也在这一刻恢复了过来。
我打开黑布袋子,摸着袋子里的好几捆黄符,心里也总算好受了一点。
这下有安全感了。
捏了捏兜里的符,我看向孙红袖,道,“孙小姐,不知这事你想我怎么帮你?”
孙红袖看了眼棺材,眉眼中带着哀伤。
“当年那个老道士把我用七钉锁魂法困在棺材里,多年的虐待早已让我满腔怨气,若非我生前曾有些道行,只怕是早已沉沦。”
孙红袖在棺材周围踱步,忽然眼前一亮,道,
“如果说咱们能抓住那个老道士,兴许我就脱困了?”
“神马玩意儿!”
我翻了个白眼,道,
“一百多年前的老道士,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吃土呢,坟头草估计都有祖宗十八代了,我这会儿上哪去帮你找老道士?”
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敲了敲脑壳,很头疼地看着孙红袖,道,
“我有心帮你解脱,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帮你解脱了,红娘怎么办?它没有了顾虑,万一兽性大发血洗这里,那我可就造了个大孽了!”
“不会的!红娘陪伴我多年,它早已通人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孙红袖似乎对红娘很信任,一口否决了我的疑虑。
我沉吟许久,没有回答孙红袖的话。
一百多年过去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遭受百年折磨,是条狗都会疯掉,更何况是狐仙儿。
而且,红娘就是狐仙儿,那红娘子庙,应该就是我在山坳里看见的庙了。
小诡抬棺,死尸跪拜……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红娘子,兴许已经因为主人被虐待而黑化。
我是觉得村里这些人罪有应得不错,可屠村这件事,我是不认同的。
这也是我自私的想法,帮助孙红袖脱困,等价于间接纵容红娘屠村,这份因果太大,我背不动。
兴许是见我一直不说话,孙红袖原本期盼的神色也变得黯然,她坐在棺材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门的方向。
她,也很想出去吧。
我深吸口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能帮你,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我什么都能答应,包括……”说着,孙红袖脸色羞红地看了看我……
!!
我一脸黑线,道,“你再打我腰带的主意,我……”
我话还没说完,孙红袖就打断了我的话。
“诶!行了行了,开个玩笑嘛,真的是,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神他妈黄花大闺女!
我从兜里拿出三张阴师赦令符,递给了孙红袖。
“我去帮你解决那件法器,再去红娘子庙一趟。这是阴师赦令符,能稳固你的魂魄,并且还能保你短时间不受法器攻击,收好。”
“那你呢?”孙红袖担忧地问道。
“我?我随便就可以啦。”
说完,我从黑布袋子里掏出一沓镇灵符,往院子里走去。
“喂喂喂,你有那么多,就给我三张?!”
面对身后气急败坏的怒吼,我回眸笑道,“你有三张就够了,其他的我有用。”
“你……你可真是个人呐!”
孙红袖跺跺脚,化作青烟消散。
我撇撇嘴,面向面前的一大群诡,咧嘴一笑。
“刚刚是我大意了,现在……”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话音未落,我手捏镇灵符,在一群诡里来回穿梭。
面对这群没多大威慑力,最多让人做噩梦的小诡,我完全无压力。
手起符落之间,一个个诡被镇灵符束缚,动弹不得。
不过十来分钟,一百多个诡全都被我镇住。
在这群诡里,我挑了个年纪大点的,将符摘下,冷声呵斥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二,打到服!”
“嗬——!”
面前的老诡吓得噶一下,竟然直接原地起飞,魂魄直接消散。
“……”
这么不经吓的吗?
这也算是活了个久见,现实版魂儿吓飞了?
无奈之下,我找了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十岁的诡,揭下了符。
这小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我砰砰砰磕头。
“小神仙,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别杀我别杀我。”
“诶,我就喜欢你这态度。”
我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道,
“你们村一百多年前来了个老道士,什么来路?”
“不知道。”
“啪!”
我甩了它一耳光,又问道,“你们这群诡里谁是地主?”
“不知道……”
小老头刚说话,我又给了他一个大比兜,怒道,“你们村的法器在哪?”
“这个真不知道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脚踹开这老诡,从兜里拿出一张破煞符。
老头儿估摸是吓到了,缩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说道,
“别别别,我全招!”
“说吧。”
我将符拿到它头顶,只要我觉得有半句假话,它就会立马魂飞魄散。
苏家出品,必是精品!
就是这么自信。
小老头苦着脸看着我,道,
“那个老道士叫什么,归去道长,身边总带着一口棺材,棺材里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我是张家庄一开始的地主,至于说归去道长留的法器,之前在我手里,后来……”
老头眨了眨眼,我将手里的符落下一寸,咧嘴笑道,“说实话,不然杀了你!”
“我说我说,”老头连忙道,“法器在现任村长手里,那是一根枣木芯做的木鞭,大概有……”
老头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手————手!
“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