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乖巧得坐着,地上铺了黑色外袍,她一只手拢着身上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衣。
白皙的小短腿半漏出来,盘在一起,身子软绵绵得窝在身后少年怀里,另一只手懒洋洋得把玩着还在滴水的一缕黑发。
她背后少年黑衣松散,半跪在黑衣上微微俯身,偶尔露出锁骨以及欲掩不掩的莹白胸肌。
沈知节的发尾和衣服还在湿哒哒得滴水,却一点没管自己,十分认真的半蹲在叶清淮身后。
用灵力仔细耐心得烘干她的头发,眉眼带笑,像是十分餍足,耳尖通红。
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他用修士向来珍惜的灵力给人烘头发,定然痛心疾首,大骂其暴殄天物,大肆浪费。
系统酸道:“啧啧,沈知节不仅外袍给你,现在怕你受寒,连干燥的衬衣也给你穿了!”
顿了一下,它皱着眉头,抬手指向晾在火堆一旁,洗好的金丝黑衣,活像见了鬼似的问:“关键是,你见过洗衣做饭超棒,会脸红害羞还杀人不眨眼的纯情大反派?我矜矜业业从业几万年,这我真没见过!”
叶清淮闻着沈知节身上的香气,又被火懒得暖洋洋的,遂往后一仰,舒服得伸了个懒腰,嫌弃道:“那你忒没见识了。”
被质疑专业能力的精分系统瞬间哭唧唧,挥帕泪奔。
沈知节闻着叶清淮身上的梨花香,余光却看着叶清淮身上的白衣,声音有些发紧道:“今天得委屈师姐,穿着……穿着我的衣服入睡了。”
系统啧啧两声:“我是预言家,沈知节肯定是故意的!”
叶清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绕了绕发丝,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故意道:“不委屈。”
系统:“……”
它已经快习惯这个老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狗女人了!
听到这话,沈知节脸骤然通红,小媳妇似的头也不敢抬。
师姐穿着我的衬衣,衬衣是我的私密之物,所以……
师姐是我的!
虽然这逻辑都歪到姥姥家了,但是分毫不耽误沈知节心里满是欢喜。
沈知节轻抿薄唇,放缓了动作,呼吸都屏住了,握着叶清淮黑发的手轻之又轻,满是珍重。
“沈知节。”
沈知节心脏猛地一跳,动作稍滞,别人连名带姓得叫过很多次他的名字,因他是神魔之后,多是恐惧,而后厌恶,再次恭敬,从未有人这样。
声音是平淡的,温柔的且满含笑意得唤。
他呼吸一窒,声音沙哑道:“嗯,师姐我在。”
叶清淮许是无聊,随口找了个话题,淡淡问道:“谁给你起的名字?”
谁?
沈知节怔住了。
是沧山那群人!
他们把他捉来,坐高台之上,睥睨衣衫褴褛的乞儿遭受雷电加身,搜神问责,鲜血淋漓间逆光看去,看不清各个高位者是什么表情,端得是何种姿态。
终于有一位,冷冷道:“神魔之子,生来便是错误,恐未来之变数,又念天地有情,便终身囚在镇魂崖吧。”
多可笑,一群冠冕堂皇的修士,自诩正派,却能毫无愧疚,随意处置一人生死自由!
“冠掌门姓,就叫沈知节,知节慎行,端方守礼,安分守已得过完这一生也就罢了。”
其实他并不喜欢,他本就叛骨,不愿做君子。
沈知节垂眸掩去浓烈的情绪,平淡道:“是沧山尊者们。”
叶清淮听此,轻蔑得嗤了一声,讽刺道:“那帮老东西可真是道貌岸然啊!看着端得是关心天下苍生的姿态,其实不过就是好留你在身边窥探神魔隐秘。”
她啧啧感叹:“脏!真脏!”
沈知节微微吃惊,她竟然不畏惧他们,如此离经叛道!
随性而为,随心而动!
沈知节桃花眼中点点星光,师姐在为他说话呢!她心里也是心疼他的吧。
叶清淮并不知道沈知节那些心思,在他怀里微微一笑,凤眸清浅。
声音清脆悦耳道:“我只知,知君劲节无荣慕,宠辱纷纷一等看。我很喜欢你的名字!”
沈知节怔了怔,瞳孔微缩,从心口开始开出密密匝匝得的花来,满得快要溢出来,欢欢喜喜,让他不敢说话,怕惊到心口枝桠,也怕吓到身前佳人。
师姐喜欢!
师姐说喜欢他的名字。
那从此,他便也喜欢。
师姐说知君劲节无荣慕,宠辱纷纷一等看。
那从此,他便宠辱纷纷,荣慕只为她一人!
他那样好的师姐啊,该被好好护着,该一尘不染,看遍人间绝色。
我熬了那么久,终等来了与你的一次相遇。
过了不知多久,沈知节终于烘干了叶清淮的头发,腿都蹲麻了,也没舍得离开。
他放下黑发,垂眸乖巧得就这样半蹲在她身侧。
火堆熊熊,轻微得噼啪作响,焰火灼灼,温暖适宜。
沈知节偷偷偏头去看,叶清淮垂着头,搭在他的肩头,躺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的,竟就这样昏昏睡去。
沈知节小心翼翼得将她拥进怀里,用灵力暖着她被风吹得微微发凉的身子,头轻轻抵在她发间上,再不敢动弹一下了。
他闻着叶清淮身上若隐若现的梨花香,俊美无双的脸上溢出笑来。
要是就这样,也好……
魔涧另一边。
一堆人熙熙攘攘,吵闹不断。
领头大声叫嚷道:“叶清淮升了元婴,又跳魔涧,这是整个沧山有目共睹的,绝对出不了错!只要找到她的尸体回去炼药,食之,可直接升金丹!”
有人嗤了一声,不满道:“我们在这里找了都快一天了,一个影子都没见到!怕不是早就被妖兽吃了吧?!”
另一个人推搡了他一下,猥琐笑道:“奉宗主命令冒着生命危险下来,咱们又不是没有好处?回去一人一百颗灵石呢!”
他皱紧眉头不满的推了回去,“行行行,别墨迹了!赶快找,找完好回去,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太特么吓人了!”
说着,一帮人便继续在黑暗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