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颂巴子连着吐血的时候,彻底傻眼了,心中忍不住嘀咕,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三张符纸劈死血蜘蛛,顺带还把颂巴子整吐血了。
听了小六哥的话,我方才恍然大悟。敢情颂巴子是在表演啊。他也知道服部井下是在怂恿他先出手,所以趁着血蜘蛛被飞雷符劈成血渍之后,开始上演吐血的戏码。
血都吐了,你服部井下不出手说不过去吧。
更夸张的是,颂巴子吐第二口鲜血的时候,身旁的三个弟子也跟着一起吐血。不到一分钟,游轮船板染红了一大片。
我连连摇头,演技略显浮夸。
颂巴子和他三个徒弟,豢养降头虫,离不开鲜血。说不定身上就藏着鲜血,想要表演“吐血”的戏码,应该不是难事。
颂巴子的三个弟子紧随他们师父之后,齐齐说道:“请扶桑九菊派大教主出手,清理横行人间的恶魔。卡不肯。”
先给服部井下戴高帽子。最后,还加了一句暹罗语,应该是“谢谢”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我再次傻眼。不愧是颂巴子的徒弟,行事风格完全一样,表演方式完全是复制粘贴。
我小声回应说道:“小六哥,甭管哪个更阴险。只要他们不联手,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颂巴子好歹是三大降头师之一,走邪修路数,本领自然不弱。服部井下更是九菊一派的副教主,拥有洞玄大乘的实力。如果他们联手,一同发难。我还真有些应接不暇,分身乏术,招架不住。
好在,他们注定不是一条心。毕竟,湖泊之眼只孕育一颗灵气土卵。
眼见诸般略显拙劣的表演,服部井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有些嫌弃地看着颂巴子师徒四人的表演,并没有开口戳破,也没有搭理这四人。
服部井下往前一步,说道:“陈剑帆!老夫今日找你,为了三件事情。第一,替龟田二郎和龟田三郎,佐藤一木和佐藤二木报仇,他们都是九菊一派的弟子,先后遭你算计;第二,夺回本门宝物控尸妖刀;第三,九菊派的前辈发现此地的灵气土卵,为此牺牲将近一百人,我宗门今日要取回此物,你就别想这件宝物了。”
图穷匕首见。服部井下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再装。毕竟佐藤兄弟一死一伤,守阵的鬼武将、大蛇尽数报废。双方已经结下死仇,不可能再斯斯文文聊天谈判。
我朗声应道:“你信口雌黄,满嘴喷粪,我懒得跟你争辩。我多说一件事情,鬼武将船越十四郎以及他的十三位大哥,还有妖刀之中的中岛健,全部魂飞魄散。你是否也给他们报仇?你报得过来吗?”
从他这番话之中,我确定落在梁湖中的腐尸共有一百人。
至于,灵气土卵是九菊一派之物,我懒得跟他争论。
和强盗争论,那是自讨没趣。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掉强盗。这样,就没了争论。
小六哥声音传入我耳中:“陈剑帆,当着他的面折断妖刀,劈了降头虫之后,早就脏得不行。”
我明白小六哥的意思,是以此激怒服部井下,当即将控尸妖刀丢给聂峰,喊道:“聂大哥,你力气大,帮我折断妖刀,而后投入湖中。”
“好!”聂峰接过妖刀,浑身肌肉发力,只听“咯嘣”一声响,控尸妖刀从中折断,变成两截。
聂峰并没有罢手,又把两截折成四截,直接投入梁湖之中。
“这样一来,你第二件事情就泡汤了。”我轻笑一声。
“八嘎!八嘎呀路!你是找死。”服部井下一下子就激怒了,全身快速奔跑,而后纵身一跃,径直从游轮跳到我们所在的大船上。
他虽然上了年纪,可是修行极高,将近七米距离,一下子就跳了过来,落地之后,呼吸均匀,面不改色心不跳。
“八嘎你妈!老子平时最恨这句话了。”我也彻底怒了。
服部井下身上的黑色和服一抖,右手袖子里转出一把阴阳扇,一面白,一面黑。前天晚上和佐藤二木交手的时候,他也拿出一把阴阳扇,扇动几下之后,跑出了所谓的“黑白双神煞”,好在最终被芈婷给弄死了。
他身上瞬间激起一股子黑气,一股巨大的威势压了过来,睥睨地看了过来,骂道:“小小年纪,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敢毁我宗门的法宝。我今日就送你下九泉,与你师父团聚。”
我提防着阴阳扇的恶毒手段,也不能让他白骂了,当即针锋相对,回道:“一把年纪,不待在岛上等死,偏要来这里胡作非为。你爹娘没告诉你,安分守己吗?哦,对了。你爹娘让小男孩和胖子给炸飞了吧!”
服部井下眼神射出阴险狠毒的目光,脸色瞬间大变,右手握着阴阳扇猛地扇动,一股强硬的阴风吹动。
“式神降临!犬神!腾蛇!杀之!”服部井下浑身真气鼓荡,气势相当惊人。
我听中岛健讲过九菊一派的秘术,其中就有“式神”这一门秘术神通,是倭人阴阳师所控制驱使的灵体。为倭人阴阳师安倍晴明首创,九菊一派之中,有不少弟子修行。
阴风鼓荡而起。
我示意聂峰抱着小六哥先后退。柳红豆和胡灵素暂时没有露面,隐匿起来。
只见阴风之中,赫然出现了两只凶兽。一头黑色毛发的犬鬼,三米高,保持站立姿态,有人的双手双脚,可是脑袋和尾巴保持着狗的形状。
还有一条将近七米长的蛇鬼,张开血盆大口,眼珠子冒着邪性的红光。
它们浑身鼓荡着阴气,不可等闲视之。
看到两只式神出现,我确定了岳芝虎的判断是正确的。
服部井下的实力,按照华夏风水师境界划分,已达到了第三层洞玄大乘境界,的确比我高了一个境界。我的风水气机虽然达到了六十七重,可毕竟没有突破到第三层。
很快,两只式神一左一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猎人看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