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大,足以传到枯龙尊者耳中。
不远处的宋乾变得无比激动,眼神之中的崇拜之意越来越浓。
褚覆海面露不悦,沉声说道:“陈前辈。若非路先生是飞云观的掌教,褚某人还真没有时间跟你们见面。秦九爷跟我说,飞云观有好几百弟子,算是西南地界不小的门派。褚某人这才有意招揽。毕竟在一个地方挣钱,和气才能生财。我给你们面子,也希望你们给我面子。到了我的地盘,按照我的规矩来。”
“收拾了肥头大耳的胖和尚之后,一切好说。”我正面硬怼褚覆海,“如若不然,咱们就开打。飞云观自祖师爷学道归来,立派已经快一千年。如今有八百弟子,虽然穷得揭不开锅,可我们不介意跟你开打。褚老板富可敌国,尽情去请帮手。多厉害的高手都可以请来,看你杀不杀得光野草般的飞云观弟子。”
褚覆海瞬间阴云密布,拧着眉头,双眼射出精光,说道:“你是在威胁我?赌我不敢对飞云观动手?”
一时之间,我感受到褚覆海无形的怒气。他虽然不是修行者,可毕竟坐拥巨富,久在上位,威势不会弱。
可话又说回来,他终究是商人,再有威势也不过如此。压根就没办法跟我师父,以及老院长战大猛相比。
若是我师父生气,我一准跑路。
至于老院长战大猛,那是杀倭寇积攒下来的威势。即便我是修行者,也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褚老板,和真正的英雄比起来,你的威势太弱。你别吓唬我,你的这种气场在我看来,和幼儿园没有拿到糖果,生气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我轻蔑一笑,继续说道,“我就是赌你不敢对飞云观动手。我活了八旬,自然认识几个大人物。十三太保之一的盖九幽,当世第一高手,行侠仗义,乃是我的故交好友。这位小老弟如今,坐镇帝都,震慑各路妖魔鬼怪。我要是在这里出事,这位小老弟明天一早就会杀过来。”
为了契合我眼下八旬老者的身份,话语之中给师父太老人家降了辈分,还以“小老弟”相称。
我想,师父老人家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生气。
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我只能便宜行事。
说话间,打坐的枯龙尊者缓缓睁开眼睛,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盖九幽远在北方,又怎么管你的事情。我看您啊,想着法子抬高自己的身份。呵呵,盖九幽又如何。秦九爷的本领高超,他有资格取代‘北老九’。”褚覆海一愣,随即一甩袖子,出言讥讽。
秦九瞬间满脸通红,连忙摇头:“大老板。陈前辈只能在盖九幽手上走五招。而我,拼尽全力也赢不了陈前辈。我与盖大师相比,犹如萤火比皓月。我是万万不敢跟他比。”
枯龙尊者听到这句话,缓缓转动脖子,似乎有了兴致。
我轻笑了一声,秦九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实力,没有再吹牛,倒也不是无可救药。
“大老板。我师父修行南派风水,风水气机早就到了九十重。这么多年来,没有服过一人。可三天前,见到陈前辈,当场折服。所以,他才极力向大老板您推荐。”宋乾有些着急,顾不上身份,快速说道。
“大老板,华夏的道术的风水术那才是真正的顶峰。至于,番邦的降头术,不过小伎俩而已。陈前辈是站在顶峰的高人,自然有脾气有傲气。”左巽也说道。
“你们是两个好娃娃。赏你们两张茅山派正统的符箓。”我笑着说道。
取出两张符纸,轻轻一挥,分别落在宋乾和左巽跟前。
两人伸手接住。
宋乾感动不已,说道:“一万块钱一张的符纸,说打赏就打赏。陈前辈真是太豪爽了。”
“你在开玩笑吧。正统茅山派的符箓,少于十万块钱根本买不到。你要是不信,我给你五万块一张,你卖给我。”施坚强大声说道。
“陈前辈所赐之物,我岂能转手卖掉。”宋乾激动地收好符纸。
施坚强又看向左巽,问道:“那你呢?”
“是真的。充沛玄门正派气息。看来,陈前辈不仅仅与盖大师有交情,与茅山派也有很深的渊源啊。”左巽激动地说道,“这张符纸属于极品符纸,别说十万,就算二十万我也不会卖!”
我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茅九难没来。
他若知道我坑了他一百张茅山派,倒是不会跟我拼命,可一百顿烧烤肯定少不了。
“也还好。我现在写封信,能送到茅山派掌教手中。我若需要帮手,他一定会派出心腹弟子。”我随意说道。
这时,秦九开始帮腔,说道:“大老板。本领越大的人,脾气往往越大。我看啊,怪不得陈前辈。路大师中了降头术之后,被折磨得惨不忍睹。陈前辈若一点气性都没有,对下面的人也不好交代。大老板也不敢用这样的人。我看啊,双方斗一斗也好,点到为止即可,消解彼此之间的怨气。另外,陈前辈也正好借此机会向大老板证明自己,对得起大老板您开的价码。搭上陈前辈这条线,以后也能认识茅山派和盖大师。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褚覆海思虑片刻,原本乌云密布的脸色,瞬间晴朗起来,笑着说道:“褚某人也是想看看陈前辈的性情。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陈前辈若愿意帮我的忙,以后和枯龙尊者相处,自然要分个高低。那就请枯龙尊者出手。今晚,不管是赢是输,褚某人都有奖励。”
听到褚覆海的话,原本打坐的枯龙一跃跳了起来,臃肿肥胖的体型看起来非常轻盈,双手合十,说着一口古怪的腔调:“华夏有古话,冤家宜解不宜结。飞云观已经输给我,何必再自取其辱。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要替褚老板办事,就该收起廉价的自尊,少在这里表演。盖九幽厉害,茅山派厉害,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纯属看你不顺眼,非要揍你一顿。”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