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当那个姓厉的是白痴吗?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招惹他的后果?”
唐逸尘可是不敢有半点和厉南城作对的心思,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他随随便便的一个电话,差点就让唐逸尘彻底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
这样的教训足够他记上一辈子。
“哥哥,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是想要求助外界的力量,放眼望去,整个医学界除了咱们唐门之外,还有谁更适合来做这个天降救星?”
唐雪像是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说话的时候又不免猖狂了起来。
唐逸尘微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斟酌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唐雪赶紧拉住了他的手,“哥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那个姓厉的查到这件事情跟我们唐门有关,那我们就会成为他眼里的嫌疑犯,到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让我们有机会接近那个女人。”
唐逸尘听着她的话,一时也陷入了纠结,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一招的确是危险了一些,不过也是绝对的上上之策。
只要想办法说服厉南城,那么在药物上动点心思,于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小菜一碟的事。
于是第二天唐逸尘就找到了华医大。
他进门的时候,厉南城刚刚结束了和顾易深的对话。
顾易深的意思是,宋诗语久久未能苏醒过来,肯定是因为伤及了内部。
可奈何现在宋诗语没办法开口说话,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从何查起。
再加上宋诗语的体质也有一些特殊,所以不敢贸然用药。
到现在算是彻底陷入了僵局,只能祈祷着宋诗语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意念苏醒过来。
不过这种话在厉南城听来完全就是废话,就在他准备联络其他专家的时候,唐逸尘就找上门了。
“厉总。”
他进门的时候还算客气。
厉南城扫了一眼,对他有些陌生。
唐逸尘见状,赶紧开口自我介绍,厉南城这才得知这就是前段时间为了码头那批货,开口哀求自己的唐家现任继承人唐逸尘。
“唐先生有事?如果你是为了码头的那批货,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聊的了,送客吧。”
厉南城没给他好脸色,可唐逸尘脸上的笑容不改,直接开口说道,“厉总,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码头的那批货,而是为了代表唐家致歉,顺便也想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
厉南城闻言,神色不见半分波动,“用不着,请吧。”
“如果我说我能帮厉总治好厉太太,那也是用不着吗?”
唐逸尘笑意盈盈的样子,明显就是胸有成竹。
听到这里,厉南城才总算有了些反应,他回过头来看着唐逸尘,防备和提防一样不落。
“就凭你们唐门的人?”
“是,厉总,就凭我们唐门的人。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是应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要结交厉总的诚意,厉总在商界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是到了医药领域,我们唐门还算有一点话语权,所以厉总,只要你愿意给个面子,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唐逸尘说完放下了自己的名片,随后就退了出去。
毕竟是唐家的继承人,自然也应该要知进退,如果要是逼得太急,那他们唐家可就太跌份了。
厉南城看着书上的那张名片,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回过头坐回了宋诗语的身边,紧紧拉着那只纤弱的手。
“诗语,你醒过来吧。”
他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就只有到了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厉南城才会露出专属于一人的神情。
对于不请自来的唐家人,厉南城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顶多就是体面的客套和疏离,可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宋诗语的情况,突然就恶化了。
他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的时候,病房里的器械传来了节奏凌乱的声音。
厉南城立刻抬起了头,神色之中是少有的慌张。
“怎么回事?”
面对那些专业的仪器,厉南城目光发沉,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按下了警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顾易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众人挤满了病房,厉南城只能隔着人群远远看着,他伫立在原地,感叹着自己的无力。
时间过去了很久,情况还是没能得到缓解,到了最后就连顾易深都有些失控了。
“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他行医这么些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复杂的疑难病症。
“顾易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厉南城再也没有了耐心,伸手抓住了顾易深的白大褂高声质问。
“我也不知道。”
顾易深说着,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厉南城死死地盯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希望,可到头来终究只是徒劳。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拨通了那个电话。
一直到唐逸尘来到了医院的时候,王院长和顾易深才知道厉南城也有慌不择路的时候。
两个人赶紧把他请到了一边,开口便忍不住劝慰了起来。
“厉总,唐门的人或许能够代表某个方面的权威,可这些人实在是信不过,厉总,你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啊。”
王院长在这一行深耕多年,对于唐门的那些丑事,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所以他才会极力劝阻。
厉南城已经恢复了冷静,可病房里面那些滴滴嗒嗒的声音,还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王院长,我已经决定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怎么就没有别的办法?厉南城,你知不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你难道就放心把诗语交给他们吗?”
顾易深着急都不行,可面对厉南城的时候,他却没有半点阻拦的底气和立场。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昏睡过去,然后在某个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彻底离开我,是吗?”
厉南城不是冲动的人,可这种漫长而又毫无目的的等待,实在让他有点抓狂。
最可怕的是,如果放任不管,宋诗语的情况还会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