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遥,你,可还恨我?”
许径深不禁问季璟遥。
几杯啤酒下肚,季璟遥笑着摇了摇头。
“不恨。”
许径深的笑容极其苦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说:“那时候恨吧?”
季璟遥淡然地道:“还好。”
那个时候,她只有对李善玥的仇恨!
要是说起那段感情,还远不如她深埋于心底的彬彬哥哥!
许径深忽然间觉得心口一窒。
五年的时间,五年……
为什么他就没正视过她?没好好地关心过她?
后悔,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他掩面叹息一声:“璟遥,真的,对不起。”
季璟遥只是笑着。
沉默了一瞬后,季璟遥站起身,递给他一杯酒:“许总,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期待后续的合作更愉快。”
“你真客气。”许径深道,“那是你应得的。”
被前女友这么客气拘谨地对待,他的心里,难受得紧。
所以,在她出狱归来为自己平冤昭雪之后,他几近崩溃!
杀了他的初恋女友就是他冷眼旁观的理由?
呵!
他可不想再为他的渣找借口!
离开时,许径深看着她,目光深邃。
“你要好好的啊,璟遥。”
“会的。”
季璟遥的笑容令他依稀心动不已!
“也祝福许总,早日找到意中人。”
季璟遥一转手,便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她定睛一看,便惊讶得小嘴微张。
说不出话来。
是宫泽翼!
许径深看着宫泽翼:“宫总,久仰大名。”
宫泽翼知道他是谁。
许氏总裁,遥儿的前任来着?
他看着许径深的目光转冷:“许氏总裁真是好兴致!约了我的遥儿在这里喝酒!呵,遥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
许径深并没有被他的冰冷气势慑到。
他不甘示弱地道:“我与璟遥合作得相当愉快。是互利共赢的关系。这不,公司承蒙璟遥的关系,业绩暴涨,而且还赢得了名气。我感激璟遥,请她一道约饭,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对璟遥负责到底。”
宫泽翼冷嗤道:“谁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呢!还敢打我家遥儿的主意!”
季璟遥一把搡开了宫泽翼:“宫泽翼!你好好的说话!许总只是我的合作方代表,你没有资格这样对待人家!”
呵!
宫泽翼这是吃醋了?
许径深听宫泽翼那么一说,冷笑道:“我就算动什么心思,也不关宫总什么事吧!”
宫泽翼此时的眼神,冰冷刺骨,很是渗人。
“遥儿是我的女人,怎么不关我的事?”
季璟遥这时候说道:“宫泽翼,我和你之间没名没分,呵,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从前,也许她会感动。
但是如今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许径深的眸色沉了沉。
璟遥,跟他,没名没分??!
宫泽翼一把季璟遥揽进怀里!
他的力气极大,季璟遥拼命挣扎,都没法挣脱!
许径深凝了季璟遥一眼,微微一愣。
倏地,他冷笑出声:“我懂了。”
“堂堂宫氏总裁,却没办法给璟遥一个名分。呵呵。那也给了我一个直接的提醒——我许径深,有的是机会了!”
“你没有机会!”宫泽翼眼神冰冷地剜着他,厉声说道,“我想许总,也不敢拿一个许氏来打赌跟我抢女人!”
季璟遥对宫泽翼吼道:“你神经病!”
如果不是宫泽翼将她牢牢地紧固于怀中,只怕她可能会忍不住甩他一耳光!
许径深正要怼回去时,季璟遥看着他:“你快回去吧。下次再约。”
许径深犹豫了一瞬,“好。”
宫泽翼的目光里透着一股警告的意味:“没有下次。她是我的女人。”
许径深冷笑着离开了。
随后,宫泽翼松开了季璟遥,对她说道:“遥儿,我好伤心啊。你都不听我的解释,在这里约了别的男人。”
季璟遥怼道:“解释?宫泽翼,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你解释了吗!”
宫泽翼愣住。
“我跟前男友只是合作关系,并无其他!你那样说,几个意思?”
宫泽翼凝着她,道:“遥儿,你一直对没名没分这个,耿耿于怀?”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季璟遥不说话了。
她转过身就要走。
“遥儿!回来!——”
宫泽翼大喝一声。
季璟遥转过头去。
“明天!我们明天去领证!再挑选个日子!我们举行盛大的婚礼!好吗!——”
季璟遥目光一敛,冷笑着说:“大可不必了。宫泽翼,当年我可以不顾一切为你怀孕,也不是太在意那些形式!”
“如今,失去了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知道有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恨你吗?”
见他发怔,季璟遥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痛了!”
“失去了青梅竹马的挚爱,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儿。心里实在是难以平复伤疤。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而你身上,太多的谜!是我看不透的深沉——”
“准备向你要一个解释的时候,你都不曾解释。”
用力地说出这番话时,季璟遥的内心世界仿若一片地冻天寒!
正值,冬日的夜。
外面的世界,寒风凛冽。
季璟遥不禁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没别的事,我走了。”
顷刻间,宫泽翼难过得冲口而出:“遥儿!——”
“宫汶兮只是我的一个堂姐!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待我很好。我那天来不及解释,是怕你误会。”
“哦?没有血缘关系啊?”
季璟遥嗤笑道:“那就更好办了。”
她的语气极其讽刺与冰冷:“没有血缘关系,又是你宫家人。恐怕再也找不出这么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了。既然照片已经石锤。那么宫泽翼,你拖着我的时间干什么?早点把那个女的娶回家不就行了?”
“我想去浈州找找儿时的回忆,你宁愿去接她,都不肯陪我——”
季璟遥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凉之意。
“遥儿!小时候她照顾过我!我对她,只有感激之情啊——”
解释似乎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无力。
宫泽翼的心底盈满了痛。痛得几近窒息!
寒冷的夜里,街上人烟稀少。
季璟遥不想再去听那些毫无营养的话语。
在宫泽翼悲伤的目光里,她快步走着,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