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凌青再次看到慕容晖的时候,对方脸上又多了道伤,看样子似乎是被打了巴掌?
可能是凌青多看了两眼,被慕容晖察觉到了,忙躲开凌青的视线。
身后慕容权冷冷的望着凌青,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她不自在的偏移了脚步,有瞬间感觉自己是被蛇盯上了般,又没得东西拦着那目光,她又不可能揍回去,便只好硬生生忍着。
“武昌侯爷这般盯着孤,是想感谢我们昨晚救了世子?”长孙懿走来,将凌青拦在身后,笑道:“也不必太感谢,咱们之间,侯爷非要感谢的话,就给些银子好了。”
什么救了慕容晖,分明就是被你给牵连了!
也就那臭小子蠢得一批,被牵着鼻子走!
慕容权额头青筋气起,阴恻恻笑道:“银子怎能表达本侯的感谢,回府后,定会送上大礼,希望殿下喜欢。”
“不用,什么东西都没有钱来得实在,还是说侯爷没钱?没钱就算了,当孤什么都没说。”长孙懿低头落在身侧的小手上,心思微动,便握住凌青的小手。
这副神情,落在武昌侯眼里,便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与自己说话,居然还与一个女人调情!岂有此理,本侯爷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了!
“放心,谢礼和钱都会给太子的,区区小钱而已,太子要多说直说,要是太子最近缺钱可以与本侯说,这点事还是能帮到的。”慕容权轻松的说,仿佛打发叫花子一样。
听得凌青直皱眉,便是长孙懿悄悄握住她手指把玩,也没在意,直接出声道:“世子在侯爷心里值多少钱,就给多少好了,钱多钱少不是问题,主要是咱们太子想在年春时接济百姓,侯爷钱多,能出点力是最好的了。”
慕容权:……
不说世子价值多少,春分时节农物多发,每年春分都要从国库中拿出一笔钱培养,这笔接济百姓的钱,最低也得六七百万起步。
这女人是要宰自己!
“青儿胡闹,世子在侯爷心中自然是无价的,孤虽被拖累差点死在雪夜,但世子平安无事就是,否则岂不是叫侯爷白发人送黑发人?”长孙懿牵着她手,瞄了眼慕容权满头黑发,笑了笑。
凌青似懂非懂,转又对慕容权说:“世子太贵,侯爷算了吧。”
感情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买不下了?
慕容权气笑了:“太子回府等着便是,谢礼和钱都会送到。”
闻言,长孙懿拱手和善笑了笑,半点脾气也没有的样子:“如此,便多谢侯爷,孤预备春分接济两千万银两,侯爷出手大方,孤定会在百姓中大肆宣传侯爷爱名如子。”
“两千万……”慕容权心在滴血。
恰逢此时人渐渐多起来,不少人都看了个全部,慕容权便是想反悔也来不及。
人家太子都能拿出两千万,他再怎样也不能少出,到时候还会在百姓里宣扬,若是少了,他这个武昌侯的名声可就拉垮下去。
更何况长孙懿对自己儿子有救命之恩,再心疼也得出!
“好,太子殿下等着。”慕容权一字一句的说出,目光沉沉的落在长孙懿和凌青身上,转身便走。
长孙懿得了好处,便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刚好在一旁将三人的行为看在眼里,不禁想起凌青昨日的话。
充盈国库,说不准她和太子真的可以。
如此一想,皇帝对长孙懿会不会勾结武昌侯一家,心底又放松了不少。
凌青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被长孙懿牵着手,心下窘迫,故作冷淡道:“太子,你是不是该放手了?”
“啊,抱歉,孤一时间习惯牵着青儿的手,忘记了。”
他松开手,略显浮夸的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样子,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下次注意点。”凌青淡淡的说着,手指动了动,窘迫的想抓点什么。
对此,长孙懿不置可否。
凌青想,如果此时有光脑在就好了,她还可以假装抓着光脑玩,也不会太尴尬——
她开始怀念未来的高科技了,也不知道碧玺要什么时候才能引领时代前进。
两人的互动落在皇帝眼底,开始犯愁了。
像凌青这样好的儿媳,马上就要合离,岂不是可惜?
除了身世比较低之外,比哪家的贵女不都好?
当然了,身世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在凌青不知道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将她和长孙懿绑在一起了。
在早膳过后,大雪总算停了,取而代之的天晴。
像是特意欢送一般,太阳格外的大,按理来说雪融化时最冷,偏偏今天太阳出来过后,众人还能感到一点热意。
“今日天气真是不错,要是每次都能这样就好了。”
“怎么可能,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见呢,那么大的雪,说停就停,太阳出来的还这么大,真是怪的很。”
凌青坐在马车内,时不时能听到外面交谈的声音,心里也开始有些担忧。
这种天气,与她们那个时代的天气很像,只不过没那么明显而已。
未来许多地方,上一秒钟还是暴风雪,下一秒就是50°的太阳气温,短短一瞬间便相差了上百的温度差异,可在未来是很常见的事情。
同样的,走着走着,刚才还和你说话的同伴死掉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青儿姐姐可是在担心太子纳妃一事?”常娥衣担心的拉着凌青手,安慰道:“依我看,只是她们乱说的,太子殿下如此宠爱你,怎么会这么快纳妃。”
“太子日后也不会纳妃的,常小姐是没来过太子府,不知道咱们太子对太子妃多宝贝呢。”沉香忙搭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常娥衣轻打了下嘴巴,忙安慰劝道:“青儿姐姐,你这丫头说的对,所以你快笑一个,别愁眉苦脸啦。”
本来与凌青同坐车的应该是凌桦才对,但凌桦见常娥衣想与凌青同坐,便主动让出来。
于是,凌青右手两个丫头,左手常娥衣,可谓是被小姐姐环绕在一起。
忽然听到她们的安慰话,凌青低头一笑,引来三人的不解。
她这才解释道:“我不是想太子的事情,只是刚出了会神而已。”
常娥衣一副了然的样子,半是责怪半是担心:“可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先休息会吧,昨晚也太危险了,太子身为男儿自然不会出事,也亏得你运气好,否则那么晚,指不定会遇到威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