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长孙旭嘴角勾出冷笑嘲弄:“凌姑娘一介妾室——”
银光闪过,他早暗中提防长孙懿,此时转身躲开,正当他要嘲讽长孙懿时,突然多出的一枚银针刺中他某个穴位。
银针上的毒药,顷刻间渗入体内,片刻过后长孙旭惊愕的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了。
长孙旭怒目瞪向长孙懿,心底恨毒了他。
“嘴巴不干净就不要出来熏人,孤可真是太善良了,今日又是行善积德的一日。”长孙懿慢慢擦拭手中的银针,轻慢的笑了。
闻言,长孙旭眼中带上了杀意。
一旁凌青不禁将目光转向他,他不是要韬光养晦吗?连腿疾的事情都要瞒着,这毒下给二皇子真没问题?
许是她目光太过明显,长孙懿忽的迎上她视线,那眼神太过肆意。
当着外人面,凌青脸颊微热,却强装镇定。
县令暗骂了句狗男女,卑躬屈膝的走过来讨好的说:“太子殿下,二皇子是您皇兄,就算您是太子,但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还请殿下为二皇子解毒。”
长孙旭已经冷静下来,一双与长孙懿相似的眼睛,就这么冰冷的盯着他。
自己身为堂堂二皇子,母妃是贵妃,又深得父皇喜爱,就不信他一个残废太子敢真下手!
长孙懿没开口,县令一个头两个大,语气越发谦卑:“太子殿下,您因为区区妾室下毒二皇子,若此事传出去——”
凌青对这两个字没什么感觉,反而是长孙懿眼眸蓄着冷光,他想,这两个字可真是刺耳难听。
长孙懿莫名的笑了,却让长孙旭心底感到不安。
“这个好办,南祝。”
“是,殿下!”
他借过身后兄弟的剑,如长孙懿的鹰犬般,一剑取了县令的性命。
热血撒落,县令死死睁大眼睛。
长孙旭刚平复的情绪又被激起,目光要吃人一般,却碍于中毒和长孙懿的太子身份,不敢动手。
“传孤口谕,常高县以下犯上、辱骂太子,理应当诛!”
他眉眼含着冰冷的笑意,如此颠倒黑白,任性妄为。
这样的长孙懿,却让凌青觉得格外耀眼,心下微动,很快又被压下那点异样情绪。
长孙旭的侍卫却隐忍着怒火:“太子殿下怎能颠倒黑白——”
“孤的话,就是世间至白。”
长孙懿按下轮椅某个地方,轮椅缓缓移到凌青身边,将人牵着。
凌青一愣,却见他嗤笑了声:“傻看着做什么,孤的太子妃岂是一些杂碎可羞辱的?”
他在护她?
这个认知让凌青心跳加快了一拍,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
凌青思绪微乱,唇微动:“我还不——”是太子妃呢。
“孤的人,只能孤欺负。”长孙懿轻慢的说着,话一顿,他声音蓦地阴冷下来:“二皇子管不好嘴,这嘴便无需留着,若是再管不好眼睛,那眼睛也别要了。”
一股寒意,冲上长孙旭的天灵盖,也是这个时候,长孙旭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妾’这个字,不能当着长孙懿面说,他居然真为了一个冲喜妾室,给他下毒!
长孙旭脸色聚变,猛的想到了后半句话,他还想要本王的双眼,难道就是因为刚才多看了眼凌青?
荒唐!长孙懿不是不近女色?长孙旭心沉了沉,在心底冷笑的想着原来是以前的美人不够绝色。
等长孙懿将凌青带回了自己厢房,只留下南祝等人,长孙旭突然意识到不妙,忙带着人回去。
南祝望着几乎算的是落荒而逃的长孙旭,他冷笑:“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玩弄妇人手段,真是一个废物皇子。”
话毕,他转身朝何元甲厢房而去,这人是主子交代要活的,可别咳嗽两声就死了。
另一个厢房中,凌青已经完全平复好刚才的情绪,她淡淡的开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是二皇子,你不应该那样做的。”
长孙懿凤眸微眨,谪仙般的容颜此时一脸失落,他低声说道:“果然,女人最是翻脸无情、用完就扔、拔……唔唔……”
凌青脸颊微红,手快捂住了他嘴,心虚的抬头望了望外面,见没人在外才稍稍松了口气。
男子眉眼染上一丝慵懒惬意,很快又恢复了无辜的表情,他动了动唇想要说话。
然而,对凌青而言,温热的触感像某种精神力,肆意冲击她的大脑,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即就是痒意。
长孙懿凤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温柔多情好似一弯春水,秾丽姝色,堪称人间绝色。
凌青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收挡住了他双眸,好似这样就能平复下来。
“休要胡言乱语,你我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念在太子爷初次犯错原谅你这个,绝无下例!”她冷言冷语,刻板得像是在背书一样。
平常她可不是这样的,长孙懿在心底想着,觉得有趣。
他想取下凌青捂住自己唇的手,被对方提前察觉到松开,没能让他得逞,长孙懿心底闪过一丝可惜。
他语气微微诧异:“可是孤说了什么?让青儿误会?”
凌青一凝,仔细回想从刚才开始,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最后一个词,也许是别的话呢。
长孙懿玩味的笑道:“还是说,青儿自己刚才以为孤要说什么?”
房内单独两人,随着长孙懿的话落,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凌青忙收手转身,她压低声线故作冷硬:“没什么!”
然而,长孙懿睁开眼,眼尖的看到她耳尖微微披上一层藕粉色。
粉薄遮面,欲语还休,长孙懿脑海里浮现这四个字。
与他想象相反的是,当凌青忽的转身,异常清冷疏离。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动作极其快,根本不给长孙懿开口留人的机会,越过他就消失在屋内。
长孙懿沉思片刻,喃喃道:“怎么与孤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
随即,他笑:“不愧是孤的正妃,与寻常女子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