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扇门,便将自己刻画得犹如王母一般。
凌青只想说,这位太后的野心可真大。
他突然发问:“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凌青摇摇头,目光冷却的望向前面:“虽然读取了月音的记忆,但是他修为太低,太后与水无两人做事大多将他排斥在外,二十年下来,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但从刚才听到的女子声音来看,里面的情景怕是绝对不会好。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是太后做恶,你当如何?”
碧玺的问题没有得到凌青回答,因为她已经推门进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有人的声音。”凌青环视周围,走到最前面去查看。
正如她所见的一样,这是间好看的宫殿,满墙的壁画,全是婀娜多姿的少女,以及一些看起有些年头的金银珠宝。
“这里四处都是阵法,对方是个阵法高手,应该是逃了,要不咱们回去吧?”碧玺提议道。
此处在很多年前,他就来过,自然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深觉没必要继续留下。
如果不是担心凌青和水无对上,会吃阵法的亏,他也不会一直暗中跟着凌青。
费了这么大的心,居然什么都没有,实在叫凌青难以甘心。
她做最后几次查看,发现脚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用精神力再次除去地面遮挡。
脚下古铜黄金色的地砖,突然变成了一片血红暗沉的池水,无数人骨和少女尸体或漂浮,或半沉淀。
刚死的少女尸体面带微笑,好似在做一场美梦,场面一度诡异。
就算是见多了死人,可这种情况,凌青一想到这些都是刚死去的无辜少女,仍然感到生气。
“看样子都是太后做的,现在她老人家怕是已经又回寝殿休息了吧。”碧玺看着下方很是冷淡,说话也没带任何感情。
对比起凌青,他才是那个真正冷漠的人。
“我要下去看看。”凌青蹲下,稍稍叩击地面傅,发现是块水晶。
“下面全是尸体,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养着什么蛊虫,或者是藏着什么厉害的阵法,你是想从这头游到另一头?”碧玺轻笑着,柳扇遮唇,眉眼含笑又薄凉。
显然,碧玺对这里有些猜测,只是并不想说而已。
凌青想到了今晚经过的池子,当时太后是想让月音将自己给推下去,后面变成了凌诗含。
在月音的记忆中,太后专门收集美貌女子。
虽没有见证,但月音觉得太后的年轻貌美,是和这些女子有关,可能是用来做药引祭祀一类。
此时此刻,凌青不得不说,月音猜对了。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知道是太后所为,你舍不舍得杀长孙懿的祖母?”碧玺忽而一笑,肩前柳色发带随着他动作,微微摇曳。
凌青的目光也被他的发带跟着晃动,直到他突然欺身靠近,灼热的呼吸令她暗惊,下意识后退。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听到碧玺欢快的笑声,凌青心乱如麻。
瞬间抽出腰带上的短刀,抵在柳衣少年脖颈处,她厉色道:“君妻不可戏,若你再这样,小心我杀了你。”
他轻慢的笑,毫不畏惧喉前的冷刀:“冤枉啊,我何时欺负过你?小青娘子可真是惯会冤枉好人。”
即便碧玺带着白色面具,凌青也能想象得出,面具下的表情,是得多浪荡轻浮。
凌青眉头直跳,总觉得这人骂也不会听,打的话……
她暗暗打量碧玺,就刚才那一路过来,要真打起来,自己怕不一定能痛打对方。
就在此时,碧玺又伸了个懒腰:“我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这几天,你要睡在哪里?”凌青警惕的盯着他,大有一副说得不对,她就会动手宰了他的气势。
碧玺打个哈欠,无所谓的说:“永宁宫屋檐上啊,不然怎么守着你?”
“不需要!”
她收了短刀,冷着脸继续查看。
没过多久,当真让凌青找到了另一个出口,对碧玺招呼声便离开,也不想去管他。
如凌青所想,这个出口也是在永宁宫附近不远。
巧合得是附近也有个深池子,里面种植着大片睡莲,冬日里虽精神头不太好,但该有的体型却没有少。
“听说皇宫内的水特别养草,池子里无论种什么都四季常盛,以后不要带着人下池子玩了,不干净。”
身后的碧玺慢悠悠的说着,从某个小洞口走出来。
凌青总感觉他在影射自己和长孙懿,但又没证据,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遇到碧玺。
“也许在这里,能查到什么……”
“你做什么!”
眼看凌青要下水,碧玺眉头蓦地一跳,急忙过去拉人。
除了太后,当下没人比他更了解皇宫池子下面都是什么。
碧玺长臂一拉,将凌青从池子岸边拉回。
也是这个时候,凌青反手便是将他脸上的面具给掀翻。
似乎老天爷也见不得碧玺这么遮遮掩掩,本是漆黑的夜,突然刮来一阵妖风,露出夜空几点星辰。
碧玺对她的举动始料未及,也没有防备,自己的真实容貌便让凌青给看了个着正。
“你!”他哑然震惊,心跳蓦地加快。
对上凌青凝重的目光,碧玺不禁想难道她要认出自己了?
也对,封印是自己设下的不假,可随着时间流逝,自己会与长孙懿逐渐融合,封印会削弱。
而凌青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与她这个时空的身体,也会越发契合。
这本就是她前世,穿越不会让人占据别人的身体,那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随着能源石的开发,凌青的精神力会逐渐恢复到巅峰,冲破封印只是早晚的事情。
紧紧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碧玺脑海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都想好该用什么方式来求凌青原谅才好。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结果。
“你是太子爷的双胞胎?”
“还是说,你是太子爷的替身影卫?”
凌青冷沉着将人给拎起来,逼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与长孙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好样的,连太子都不称呼,直呼其名了。
碧玺心下莫名,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心口,难以宣泄。
他嫉妒自己,嫉妒这个时空的自己。
碧玺冷淡道:“你就只知道长孙懿,难道我就不能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