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桦躲在被子里手心冒汗,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她想将自己拉过来对抗母亲,这个时候要是说出来,自己怕是再也得不到母亲的信任了。
凌青意有所指,她笑:“凌夫人这么说可就寒了我的心,若你怀疑,大可上去看看。”
凌桦:臭女人,早知道就不来救你了!
都这个时候,她再不做点什么就是被凌青压制住了,二话不说上前准备将人拉出来。
凌秉谦气得抓住人,低骂:“蠢妇!你看管府邸不力,害得进贼,险些让我女儿清誉受损,还不快赔礼道歉!”
“夫君,那床上——”凌夫人不甘心,在接到凌秉谦怒瞪后,也只能将不甘压住。
她不想惹他生气,尤其是在他刚想过了碧忧之后,这种时刻最容易让男人想起前任夫人的好。
“真不进去看看了?”凌青故作失望,可惜道。
凌秉谦心一沉:还想害自己进去看是谁,好再多让老子赔点银两,没门!
“不了,女儿受惊了,你最近可有看上什么东西,告诉爹爹,爹爹这就买!”他佯装大方,心疼得要死。
上个月才赔了四万,刚才被偷的四万估计也没办法从凌青手中讨回来了。
凌青瞥向不甘的凌夫人,缓缓笑了。
凌夫人心底顿生不妙!
“不劳爹爹费心,我身边刚好缺一个使唤的嬷嬷,不如将凌夫人身边两个嬷嬷送于我吧。”她不怀好意的看向凌夫人。
凌夫人惊道:“不行!”
“无非两个嬷嬷而已,女儿需要,你这个做母亲的干嘛不给!”凌秉谦不耐甩袖,警告她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情。
凌夫人心底呕血,无非两个嬷嬷而已?什么叫而已!
那两个嬷嬷帮着自己在凌府稳定地位,多年来做了不少事情,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太子妃不如先让妾身看看,里面躺着的是何人,为何迟迟不敢出来。”凌夫人不肯让步了,冷下脸。
“看来凌夫人是不想私了,准备上报大理寺了。”凌青轻飘飘的说着。
凌秉谦一瞬间冷汗都冒出来,殊不知里面的凌桦比他还紧张害怕。
因为,此时的凌夫人已经冲上去,撩开纱帐便是对着被子一扯。
凌夫人大喜,没扯动就说明里面是个男人!
凌桦指尖发白,死死抓住了被子。
两人拉扯着,凌秉谦眼底闪过异光,刚转身,便瞧见凌青悠悠哉哉的把玩短刀。
黑鞘,水色刀身,看着没什么威胁性,当他看到凌青指尖掠过刀身时,那散漫冷漠的姿态再次让他相爱到了忧娘。
“嗯?”凌青尾音上翘,注意到凌秉谦神色有异,道:“你见过这种刀吗?”
“没,没有。”他忙收回目光。
凌青又低头把玩短刀,认真的模样像是在对待宠物般温柔。
而这时,凌桦身子骨虚弱,也顶不住胃里翻涌,一把被凌夫人给拉出来。
“呕~~”
胃里呕吐物,吐了凌夫人一身,那味道直接让凌夫人破防了,哭着下意识去找凌秉谦。
“夫君!”
“吕韵!”
他激动之下,喊出自家夫人的名字。
再怎样,凌秉谦被迫抱了个满怀,整个人都不好了,牙口后槽咬紧,倒也没推开吕韵。
半响,他才开口,却是对自己的儿子。
“凌桦你,你太脏了,来人快来将——”
话到一半,凌秉谦突然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凌桦眼前发黑,强烈的羞耻感令他差点骂出来,刚张嘴话还没说出来,他又弯下腰呕吐起来。
一块手帕递过,他虚弱的接过,抬头一看是凌青。
等他看向自己父亲他们时,男人女人眼底的嫌弃映入凌桦心底,深深刺痛了他。
凌青皱眉,对凌秉谦心下多了分厌恶,冷声对着两人道:“送人给我,或者我送人给大理寺,父亲回去好好想,希望明天早上能有个结果。”
“凌桦怎么会在你房间里!”凌夫人率先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没有人来回答她。
因为凌桦吐得更厉害了,凌青命人将他们给送出去。
这夜,注定有人无眠。
凌青将枫叶递给他,凌桦冷哼转个背给她。
他闷声不满,指责控诉凌青:“都怪你,为什么不帮我挡着她。”
“给你的药没吃,吕韵给你下的毒,也没吃。”凌青将人翻过来,撬开他嘴塞了一颗:“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颗药下喉,干吃差点没噎死凌桦。
他好不容易吞下,瞪了瞪凌青:“我的药怎么会在你这,你派人进我房间。”
“不,我派人每天十二时辰跟着你。”凌青认真的纠正他。
“你还有理了!那人是男是女,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凌桦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与凌青极为相似的眼眸,泛着红意,活像是被她欺负狠了的模样,怪叫人可怜。
“我身边的一个丫头,该看的都看了。”
她还没说完,凌桦气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掉得无声无息。
凌青哑然,动了动唇要解释:“那丫头——”
“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凌青你这人最讨厌了!”
气得凌桦转身躲进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凌青失笑,第一次觉得凌桦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他对原主,并不是全无感情。
“阿弟,我话都没说完,你听我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她拉了拉被子,里面的人只是扭了扭,没有说话。
凌桦躲在被子里扭动,像条大型毛毛虫。
她不禁在心底想着,还是条生气的毛毛虫。
想起今夜凌桦的举动,凌青心下一暖,知道他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出糗样子。
于是,她放轻声音解释:“冷香是我身边大丫头,太子殿下送来的,人家可是专业的,不会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