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一转身就看到南祝尴尬的神情,勉强笑笑,心道这怎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
要是换个人,不直接丢一封休书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信呢。
“要不,属下帮你敲门?”南祝指了指门,迟疑的说。
不过他觉得凌青都敲不开的门,换成自己怕是会挨罚,便有了几分迟疑。
南祝心想,反正依照凌青的性子也不会让自己敲的。
凌青眼中一亮,退开两步:“那就麻烦你了。”
他就是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啊。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南祝只好顶着凌青期许的目光上前敲门。
如他所想,长孙懿并没有想开门,连续好几次过后,南祝直接被结界挡在门外了。
“那个……”他为难的望向凌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看着眼前的一幕,凌青沉默了会,随即对南祝吩咐:“没关系,马上就要天亮了,先下去休息吧。”
屋内听不到凌青和南祝的声音后,长孙懿凝眉握紧了手中杯子,周围愈发冰冷。
“便是连敲门这种事,她都不愿意亲自做,难道孤坚持以来的都错了吗?”
他喃喃道,心中刺痛不断被放大。
长孙懿相信凌青没有对自己说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精神力这种神奇的东西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当然,更重要的与碧玺之间奇怪的联系。
便是凌青都不知道,他与碧玺之间有种奇怪的连系。
一开始只有极其强烈的愉悦和痛苦才能共享,等到后面,共享的越来越多。
长孙懿不觉得单单只是转世,即便是凌青也有可能会被对方给欺骗。
“要么是另一种奇怪的蛊虫或阵法,要么就是比转世更加亲密的事情。”
他敲扣着桌子,心底对凌青更多的是气恼。
她就这般不相信自己,那么大的事情,居然瞒了那么久。
无论他问过多少回,总没有结果,只有几个冷冰冰的字:不会在一起。
整整一宿,长孙懿都在想这个事情,待他出去后忽然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
眼前跳出一个女子,正是凌青。
他目光下移,看到凌青头发微湿,便是衣衫也带着点湿润,瞬间明白他在这里守了半宿。
明知道她不会受寒,但心里仍然为此揪了一把,半宿的纠结气恼怀疑,通通烟消云散。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凌青紧张的说道,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
她从没有想过,短短两个时辰会是这么的难熬。
昨晚到现在,想过面对长孙懿的无数种结果,直到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他在自己心中,比想象的更重要。
念及此,凌青语气平静坚定:“我想将事情全部告诉你,咱们进去聊聊?”
长孙懿沉默了一下,拉着她进屋,掌心微凉的触感,下意识皱眉:“手怎么这么冰凉?”
“没事,我只不过是在外面守了半宿而已,一点都不冷,也不会感染风寒,只要你还愿意听我解释就好。”凌青淡淡的说道,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委屈,又不那么明显。
长孙懿心底已经开始后悔了,待她坐下后反应过来,怎么觉得这话有点眼熟呢?
稍稍一想,他就想起上一回自己也是这么做,将凌青从狐狸身边抢过来。
长孙懿脸黑:“都是跟谁学的?想进来自己敲门不就行了,外面那点东西又拦不住你。”
凌青心想,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再说了,谁知道你生气的多狠,要是强行进来,岂不得更生气了?
他对外传话让人弄了点姜汤过来,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好的不学,坏的倒是让你全学去了,尽是会做些让我心疼的事。”
“所以你心疼了吗?”凌青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长孙懿回看过去,一言不发,漆黑的瞳眸情绪翻涌。
那复杂的情绪几乎让凌青难以招架,她……好像真的做错事了。
这么一想,在下人还未将姜汤送过来之前,凌青便开始将自己的身世与长孙懿坦白。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是为了一个任务?”
……
他每说一个问题,凌青便心虚一分。
从倒真不觉得隐瞒有什么不对,毕竟突然说出这么一件离奇的事情,任谁都会觉得是在胡言乱语。
在封建迷信的时代,像她这种情况,指不定还会被抓出去,被进行火烧水淹之类。
看到凌青露出心虚的表情,长孙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孤都不在乎,只想问一件事情,是不是当任务做完了,你就要走了?”他袖子中的手死死握紧,几乎耗费全部力气,才将内心阴暗想法压制下去。
即便如此,凌青依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周围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让她感到不安。
事实上如长孙懿所想那般,但眼下这种情况,绝对不能一口说定。
凌青有时候迟钝,但并不代表愚笨,感情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从未经历过,如今与长孙懿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懂得一些。
凌青干笑两声:“事情并非绝对,如果任务成果出来,只是一些信息是不用回去的,若是需要样本,可能大概也许需要回去。”
周围空气突然下降了好几个温度,身前男人俊美的脸庞像是渡上了一层寒冰。
在长孙懿没看到的地方,凌青捏了捏手指,她声音发紧:“即便回去,也有办法回来,能来得了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门外下人的声音打断,姜汤送来了。
虽说凌青喜欢吃美食,但那也仅限于美食,姜汤并不在她食谱里。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汤就不必了吧?”凌青为难的看着桌子上的姜汤,道。
长孙懿冷然勾唇微笑,这笑意落在小庆眼底多少有几分不怀好意,甚至是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
她感到不妙,起身想跑,却被长孙懿一把抓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