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去找凌桦,之前她便让人在这里等着自己。
结果现在却是不见了。
她淡淡对身后的冷香吩咐:“去将凌桦带过来。”
“是!”
冷香、沉香功夫不错,让她们在附近找个人,凌桦轻而易举就被找过来。
“姐!我头晕,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凌桦哆哆嗦嗦,不由分说就抱上凌青的小腿。
那小脸白得就像纸糊上去的一样,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更是在无意间碰到凌青时,让她感到冰冷。
“怎么了,你好好说,不必惊慌。”她弯腰轻轻拍抚着凌桦的背,难得放轻了声音。
然而,不管凌青怎么问,凌桦只是疯狂摇头,将脑袋埋进她怀里不肯说话。
“他遇到了什么?”她看向冷香问道。
“嗯……也没什么,可能就是看到刺客进府行凶了吧。”冷香低头弱弱的说着。
若是只是单纯的个刺客,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模样?
凌青低头望着凌桦,心底生出怀疑。
小少年的脆弱似乎一触就碎,本就身处解毒期间,最是虚弱的时候。
凌青不再犹豫,一个手刃下去将凌桦给打晕。
她将人交给冷香、沉香,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妃等等!”
“不可以去啊太子妃!”
冷香、沉香没叫住人,也不敢拦着人,而此时凌青也已经过去了。
两姐妹焦虑的相视一眼,沉香害怕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迁怒咱们?那场景换成谁看了,都害怕吧,要是太子妃因此疏离了太子殿下,那我们……”
她说着,打了个抖。
“不会的,太子殿下不会无端迁怒咱们。”冷香安抚了她,自己心底也没谱。
水榭亭
凌青人还没走到那边,她就已经闻到了浓郁血腥味,那是连亭水都无法遮掩的味道。
等她走过去后,亭下之水已染红,偶尔漂浮着的衣物裹着残断的骨肉。
凌青心情沉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用亲眼观看也知道了。
一如之前在常高县的红蛇窟,长孙懿是怎样解决长孙旭的守卫,如今就是怎样解决刺客。
哗啦!
一道绿色光影从水面闪过,凌青停住了脚步,仅仅是这一下,水面再次浮现出其它鳄鱼。
“什么时候鳄鱼也变成了清道夫。”她凉凉的说着,回去后带着凌桦离开太子府,也没再去看长孙懿。
一路上马车寂静得过分,沉香壮着胆子开口:“太子妃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没有。”凌青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抱着凌桦坐在车内。
“其实,那些侍卫个个只是开启了机关,刺客是被机关给解决的,咱们太子府每月都会来一两批人暗杀,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障太子和侍卫的安全。”
沉香纠结的捏着小手帕,不安的说着。
对此,凌青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可这一生,对沉香来说便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忍不住多劝说解释了些。
反而是冷香一直沉默不说话。
凌青也不是全是因为解决刺客手段残忍,早就知晓长孙懿手段残忍,但他不应该故意让凌桦看到那一幕。
即使凌桦对她态度极差,却从没主动伤害过她,就连糕点也是凌诗含假借着凌桦,而送过来的。
“呜呜呜,姐,我错了,不要杀我。”
怀中的小少年哭出声音,手紧紧抱着凌青,明明他害怕的人里也有凌青,此时在昏睡中却也要紧紧抱着她。
他的声音越哭越大,开始打哭嗝。
凌青只是慢慢给他顺着背,然而凌桦受得惊吓太严重,嘴里念叨着惊惧的话,迟迟没醒来。
冷香轻轻道:“太子妃,他或许是受惊梦魇了,此时叫醒对他可能是件好事。”
“嗯。”
凌青淡淡应下,掌心覆上一层细微的精神力,随着她的动作,不一会儿凌桦安静了。
沉香惊奇的说道:“难道这就是姐弟之间的血脉力量吗?凌桦少爷肯定也知道是太子妃在这,所以才会安心的睡着。”
这丫头倒是比冷香要活泼爱说话,凌青如此在心底想着,便抱着凌桦小小休息了会。
这段时间刚恢复的精神力,又消耗一半。
白给!
马车内安静下来,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下来了。
凌青也随之醒来了,掂量了下手中的小少年,她沉默了下,然后交给了男侍。
马车停在凌府,下人匆匆忙忙跑去通报。
凌秉谦正阴沉的听着外面事情,下人直接撞他怒火口上了。
“慌慌张张赶着投胎呢!下月不用来了!”
“不是啊老爷,是大小姐回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闻言,凌秉谦一喜,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去将诗含带回来!”
“不不,是是太子妃回来了。”
此言一出,凌秉谦先是一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仍然是笑着的:“去将人请回来吧。”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出去请人了。
下人尴尬道:“按照律法,应该是老爷您去亲自迎。”
半盏茶时间过去。
当凌秉谦梳理整装出来后,一眼看到门口被不少百姓围观。
此处非京城繁华街道,少有看到如此豪华贵气的马车,上面随意的一针线都比普通官员整套衣服都贵,引来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见状,凌秉谦挺直了背,面色红润。
“小青啊,没想到你会在今天回来,快随父亲进府,这一路走累了吧。”他乐呵呵的摸着胡子,随意的对车内凌青招手。
凌青抱着怀中安睡的凌桦,并没理会他。
冷香和沉香早一步下去了,见他如此不知礼数,当即便呵斥了人。
“太子妃的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
“见到太子妃还不行礼,凌尚郎可真是好大的官威。”
凌秉谦错愕,环伺周围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一张老脸顿感丢失。
他却不敢违抗,老老实实做全了礼仪,心底留了个疙瘩。
众所周知,这皇家的女子,可不比寻常人家。
便是亲生父母见了,也必须得行礼,若是关系好些在私下是无事,但在外头是定要做全礼仪,否则便是不敬。
凌秉谦可没有长孙懿这样不讲礼的人护着,凌青便是见了皇帝皇后不想行礼,也是无所谓。
但他不行!
车内凌青没有发话,冷香与沉香暗暗对视一眼,便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