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当然宠。”
“就像对待鹰一样的宠爱,不过宠爱它之前,先得用点手段驯服,这样不管鹰能飞得再高,也只不过是帮主子送信而飞得高,父皇,孤说的对不对?”
长孙懿不冷不淡的说着,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令皇帝心生恐惧。
他的太子,真知道了当年所有的事情,包括道士给出的批命也知道了。
长孙懿幼年的毒,不是他下的,却也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或者说是他暗示了皇贵妃,让她帮自己去做的。
这件事就连长孙旭都不知情,对方一直以为是皇贵妃想害的长孙懿。
那天的糕点里,阴差阳错被长孙旭吃下,却因为两人在御花园玩时,长孙旭被蛇咬了口。
当时两兄弟感情十分要好,四下无人的情况,长孙懿毫不犹豫帮长孙旭吸出蛇毒。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毒药居然顺着血,给了长孙懿,也害得他双腿残废。
皇帝无法否认,当时得知成功时内心的喜悦。
那位大师极其厉害,无论什么都能说准,皇帝也会怕啊,他怕自己还没享受到皇位带来的权利,就被自己儿子给夺走了。
可皇帝也不完全是个冷血的人,到底念着几分血缘关系,他想着如果能将长孙懿收为己用就好了,再不然就将长孙懿养废吧。
于是有了这么多年的溺爱。
可事情一切都朝着大师说的命格去,长孙懿既没有被他驯服,也没有被宠坏,反而像个蛰伏在暗处的凶兽,只待随时扑来撕毁他。
就在这时,长孙懿幽幽的笑了:“父皇,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孤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皇帝回过神,脸色微微有些白。
他避开这个话题,转入自己原本打算要提的事情:“懿儿之前私下问朕要了不少粮食,整个国库都要被搬走一半了,如今怎么说不送就不送了?”
“父皇不是知道原因吗?你的好儿子拿住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弟弟,孤可只有这一个太子妃,怎敢拿她性命开玩笑?”
长孙懿随口一句话,又将事情绕到了父子之间关系上。
皇帝脸上抹不开。
如今大家可算是直接公开了,那些事情你知我明,只是就这么被长孙懿撕开,皇帝总归不是滋味。
很快,皇帝就将这些复杂的情绪压下。
“懿儿可有证据是老二做的?”他问。
“证据在父皇面前有用吗?就像常高县的私兵一样,父皇你看不见的,何必问孤要什么劳子证据。”
“太子,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粮食是大事,岂是儿戏!”
“父皇,不用再说了,直接下旨吧,孤来就没想安然离开过。”
长孙懿淡淡一笑,凤眸微阖,遮住眼底的戾气。
落在外人看来,便是被伤透心的模样。
只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父子感情吗?早就没了。
皇帝动摇了一瞬间,很快就冷静下来,传下圣旨将长孙懿关了禁闭,暂无定期。
长孙懿一走,后宫里的皇后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火急火燎的赶来求情,换来的是皇帝闭门不见。
向来得宠的太子,被皇帝关禁闭,还是没有定期的那种,有人观望,有人暗喜,却没有人担忧。
长孙懿对此并无特别感受,他本人也并没真在太子府,而是沿着凌青残留的精神力追去。
越是了解精神力的用处,长孙懿只觉得自己对凌青的认知就越浅薄。
然而这么庞大的精神力,那个让他不省心的家伙,却说给就给了。
念及此,长孙懿心紧了紧,更加担心凌青的安全,他加快了动作。
必须要尽快找到凌青!迟则生变。
而被长孙懿担心的凌青,此时将长孙旭和凌诗含都给打晕了。
“姐,这人如此可恶,咱们要将他送给太子吗?”凌桦盯着长孙旭,满是坏主意。
“送给太子做什么?”凌青怪道。
他愣了下,摸了摸下巴:“他绑架咱们,咱们可以让太子姐夫去皇上那边告状,皇上最疼爱太子姐夫,一定会帮我们教训他的。”
如果是之前,凌青也许会这么做。
但这两日京城的变化,隐隐表明龙椅上的那位要出手了。
凌青想起在宫中听见的那一幕,摇摇头,当着凌桦的面前,她将长孙旭和凌诗含搬到神女殿厢房。
因为人多眼杂,她稍微花了点时间。
刚要走时,长孙旭醒来了,凌青被这人一把抓住手。
“太子妃好功夫,不知要去哪儿?”他阴翳的盯着凌青,手上的力道越发用力。
凌桦见不妙,忙过来要推开长孙旭,可他那点力气还不够人家挠痒痒的,不意外被推倒在地上。
“嘶,好痛,姐怎么办啊?”他慌张的望向凌青。
凌青倒是没什么表情,仿佛是来上香的香客一般。
她道:“二皇子不如看看这儿是哪里?要是我叫出声音,大家进来看到你,会怎样?”
“绑架太子妃,这个罪名是理当如何?”
长孙旭眉头深深皱起,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他笑得轻浮,另一只手摸上凌青的手。
“也许会说,太子妃不守妇道,嫌弃太子不行,公然在神女殿引诱本王。”
男人温热的触感,碰上她的手,凌青胃里翻涌,头次体验到被恶心的滋味。
“嘶!你个小畜生!”
凌青还没揍人,地上的凌桦却是猛地冲上来一口咬上长孙旭,
男人大怒,当即要一掌毙了凌桦,却被凌青稳稳接住。
就是长孙旭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没有内力的人,居然能接下自己这一招。
下一刻,长孙旭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周围的声音给吵醒的。
“不是说神女在莲池为大家祈福吗?怎么会,会在这里和男人私会?”
“什么私会,休要胡说,神女定是在为他祈福累着了,没瞧见两人衣衫整齐的吗?神女也是你可污蔑的,小心你下半辈子都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