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青听着房间里多出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快要入睡了,身后冷不丁的冒出男人幽幽声音:“青儿~孤好疼啊~”
“什么鬼!”她一惊,反手就是一套招式伺候过去。
长孙懿吃痛的躺在地上不动,凌青心下狐疑:“太子爷没事吧?”
“腰闪到了。”他吃痛的扶着腰,仰天不起。
“是吗?我帮你正骨一下就好,你别动。”凌青说着就伸手过来。
长孙懿连出声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咔嚓一下,真闪腰了。
昏暗房间里,长孙懿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忽然明白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可以睡觉了吗?”凌青淡淡的问道。
“青儿好狠的心。”长孙懿轻笑道。
她见长孙懿没有生气,丢了套被子给人盖上:“太子爷腰闪了,应该是睡不惯床,不如咱们换一换,兴许明儿个一早就好了呢。”
做完一切后,她便躺下继续睡了。
感受着柔软的大床,凌青终于能睡好了。
等人真睡着后,长孙懿稍稍推了下腰,轻叹道:“追妻真不容易,尤其是追一个铁石心肠的小狐狸更是难,还好这婚是骗实了。”
当夜,凌青仿佛被鬼压床一般,挣扎中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
“怎得就醒来了,要不要多睡会?”
长孙懿温和的声音就在耳边,凌青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爷,麻烦你能将腿拿来吗?”她指了指自己腰上的大长腿,道。
“腿麻了,拿不动。”他张口谎话信手捏来,半点也不考虑这话的可信度。
凌青动了动,奈何这人不仅仅是将腿架在自己腰上,就连手也抱着自己脑袋,彻底将她的退路给封死。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似乎被她取悦到了。
凌青不放弃的挣扎扭了扭,身后的手却将她抱得跟紧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她感觉到有什么在变化?
“一大早的,青儿便如此主动,真是叫人盛情难却。”长孙懿声线微哑,抓住了怀中不安分的小狐狸。
掌心里柔夷,似即将绽放的花骨朵,脆弱得令他不敢乱动。
长孙懿没忘记,凌青现在很虚弱,而这份虚弱正是因他而起。
她小声道:“太子爷,今日应该要进宫见皇后娘娘吧?”
偶尔的示弱,更令她增添几分魅力。
长孙懿忍住冲动,松开人,他轻笑道:“还是青儿考虑周到,孤先出去等你。”
他在门外与佩云嬷嬷说着话,凌青有些狐疑的从帐中探出脑袋,见他真在外面反而更疑心了。
“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凌青嘀咕着,不再犹豫立马去换衣服。
面对一套繁琐的宫装,沉默半响,她只能唤丫鬟来给自己穿好衣服。
然而,本该出去的丫鬟,朝她欠了欠身便去了榻边。
丫鬟拿出一块沾了血的帕子满意的笑了,好生收入袖中,恭恭敬敬朝凌青行礼告辞。
凌青明显感觉到,在那块帕子过后,丫鬟对自己态度都尊敬了不少。
与长孙懿用膳后入宫,一路上,凌青实在想不出那块帕子是怎么回事,便问了长孙懿。
谁料,长孙懿低头忍着笑,他道:“那可是个好宝贝。”
“它能做什么?”凌青皱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子爷何时留下的?”
长孙懿一噎,那东西能是自己流得出来的?
“难道不是太子爷留的?你身上还带着血味。”凌青一句拆穿他,眼睛落在他手臂上。
气味很淡,但不妨碍她能嗅到。
“青儿似乎对血的味道很敏感?”长孙懿没有否认,他半是打量着凌青,道:“而且,对杀意也很敏感,这是为何?”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陷入安静。
一个被放养在乡下多年的丫头,就算拜高人为师,但只是在那个村庄里活动,也是无法像她这般。
常高县一行,暗卫都没她战斗经验丰富,凌青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自己她藏着秘密。
“日后,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太子爷,但不是现在。”她淡淡的说道。
长孙懿周身的温度渐渐下降,凌青察觉到他又不高兴了。
但此时,她无法欺骗他。
凌青将这种特殊感官归纳为同情,也只能是同情。
太子府内。
凌桦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拿着一碗药去找凌青,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他见眼前丫鬟衣着不凡,那衣服都快赶上一些千金小姐,便不敢迁怒丫鬟,只能忍着对凌青的不快。
他道:“一大早的,她不在房间里,去哪了?”
“太子妃的行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丫鬟低眉顺眼,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刺耳。
凌桦心头大怒,一个小小丫鬟也太放肆了!
他正要大发脾气,余光瞥见周围站岗的侍卫,顿时没了脾气。
他不耐的将药送给丫鬟,简单的说明来意便离开了。
回去后,凌桦心底憋着气,被凌诗含问起汤药时,他随口敷衍了去。
凌诗含语气微沉:“你没亲自让她喝下?”
“没有,她房里的丫鬟太气了,就跟凌青一样的让人讨厌,左右不过是一碗易孕药,小爷愿意送就是给她面子了,她还敢不喝!”
凌桦傲气的很,不料惹来凌诗含的冷叱:“糊涂!”
“怎么是糊涂了?”凌桦不服的顶撞道。
他堂堂男子汉愿意送这种药,本就是给了凌青面子,难道还要亲手喂她?
想桃吃呢!
凌诗含险些骂出来了,深吸了口气,她好生对凌桦说道:“凌青是咱们的姐姐,就算她讨厌我们,但我们却不能不管,在这偌大的太子府里,没有娘家的太子妃,注定坐不长久!”
“那也和小爷没关系。”
他语气硬邦邦的,转身不去看凌诗含,心底却有了一点点松动。
但很快,他想起曾经的一幕,对凌青又冷下心来。
“反正我不会去了,要去你去!”
“凌桦!”
对此,身在凤仪宫的凌青不知情。
皇后面带怒气,将手中红窑杯狠狠砸在地上:“好一个太子妃!本宫身为你的母妃,受你一礼还受不得了!”
殿内一众宫女太监慌张的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凌青,对此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