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想挑战自己吧?
凌青皱眉,又觉得不太可能,明明在猎场里的时候也没见他开口。
唯一一次的动手,也就是在洞口。
那一次,应该让他知难而退了才对啊?
皇帝冷下脸:“阿蜜邦的使节,这里不是你们的部落,也不是你们的一言之堂,朝月向来讲究公平公正,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那就恳请——”
“一目,闭嘴!休要胡闹!”原邴奇呵斥着了他。
如此,那人才推下去,面上却还是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这一幕落在别的国家眼里,尤其是季国的人,心底都开始活络起来。
别看阿蜜邦部落只是个部落,人口远远比不上他们这些大国家,可对方却是全民皆兵。
尤其是这些年里,阿蜜邦部落不断扩大征战,已经将沙漠那处的所有部落都给征服,如今更是向着朝月这块肥羊张开爪子。
西沙沉关就是阿蜜邦部落的试探,只是可惜,在最后关头居然被朝月给守住了。
所有人都在看皇帝和原邴奇的交锋,这次的朝拜会,远比往年要精彩。
“既然你们不服气,要不比一场?”凌青先原邴奇一步开口。
此言一出,使节们都觉得凌青是不是疯了?作弊这种事情不说出来就好,你们皇帝都给你兜住了,还有什么好逞能的。
就连朝月国的人都不信黑熊是凌青打下来的,更别说是别的国家使节了。
常将军第一个站出来劝说:“太子妃殿下三思,您乃千金之躯,怎能下场与人比试?”
“青儿想要与三王子比试?”长孙懿楼上了少女的腰,温柔体贴的将她耳边碎发别过。
“太子这是转性了?还是我老眼昏花了?”某个臣子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长孙懿这副温柔的样子,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我可能也老眼昏花了。”年轻的官员也跟着揉了揉眼睛。
凌青微微颔首,看向不远处的原邴奇,却是对长孙懿说的话:“他似乎盯上我了,不比一下,怕后面日子麻烦。”
她是个最讨厌麻烦的人,事情能当下解决好,就不想拖延到后面。
在凌青没注意到的时候,长孙懿眼底浮现戾气,漂亮的丹凤眼像是点了血一般,仅仅是瞬间,这抹红意便被掩藏下去。
远在太子府的碧玺若有所思,随即轻笑:“修炼得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心境不明,易入痴狂。”
皇帝本不想答应,可就在这时,皇后轻柔的握住他手:“皇上,孩子都大了,喜欢闹就随她们去吧。”
对于皇后在某些事情上,皇帝很信任。
“柔儿言之有理,一年难得一次的盛况,只要玩得开心就是。”皇帝笑了笑,摸着小胡子问原邴奇:“三王子可有兴趣?”
原邴奇勾起唇角,露出肆意的邪笑:“求之不得。”
“在下对太子妃的力量很是好奇,越是期待的事情,就越要慎重,恳请太子妃等上几日,待我伤好,与你大战三百回也不是问题。”
如此,时间便定下来。
一场狩猎,便耗费了不少时间,不少人都看出皇帝的精神已经不如之前,晚上的宴会怕是难撑。
皇帝心知这点,有意准备在晚宴中途早退。
长孙懿却私下找来,他见长孙懿来,面色缓和:“今日太子妃为国争光,是乃大喜,那头黑熊便带回府吧。”
“孤来不是为这事。”长孙懿皱眉,伸手为皇帝把脉。
他早知长孙懿会点毒术,心知医毒相通,被长孙懿的举动温暖道,语气又缓和了不少道:“你有心了,之前都是——”朕误会你了。
“不想明年开战,父皇最好老老实实听孤的话。”
皇帝剩下的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长孙懿冷冰冰的打断,明显是不想听他说话。
他心底那个气啊,当即甩袖子:“这就是你对父皇说话的态度?”
“你有好好当过孤的父皇?”长孙懿微微诧异,似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一瞬间,皇帝被堵得哑口无言。
刚才还是怒火旺盛,现下却犹如被泼了一盆冰冷的水。
在前面喝茶的凌青和皇后神情各不一,眼看皇后要坐不起起身去说教长孙懿,凌青忽然起身揽上她。
“你?”皇后狐疑的审视凌青,生怕她打什么坏主意。
凌青莞尔一笑,道:“这么久了,还没好好逛过皇宫,皇后娘娘能带我去逛逛吗?”
看凌青有意缓和关系,皇后自然不会和她过不去。
她笑叹了口气,嗔怪的对凌青道:“刚才在外面,还一口一个臣妾,如今进了里面,又生疏了。”
“长居乡野,习惯如此,皇后勿怪。”凌青低头笑了笑。
两人离开后,长孙懿没耽误,直接帮皇帝分析当下情况。
片刻后,皇帝拿着手中的药瓶子迟迟不敢服用。
他拿着药瓶倒出来一颗赤红的药粉在手心,皱眉道:“这看起来,怎得如此不祥?”
长孙懿冷笑,拿过他中的药泡了杯茶,当着他面服了一半。
咚!
茶杯落桌。
长孙懿冷漠的望着他:“够了吗?”
“朕身为一国之主,一切饮食都得小心,这点你是知道的。”皇帝无奈的摇摇头,喝下了那半杯。
他身体确实撑不住宴会,之前没看到外邦的使节,对自家兵力还算信任。
如今在狩猎过后,不得不信太子的话。
皇帝这般想着,又想起前些日子和帝师推心置腹谈过的话,脸色慢慢变得肃穆起来。
“现在才知道事情严重性。”长孙懿看出他的想法,冷漠嘲讽:“晚了。”
“也不算太晚,朝月几百年的第一强国,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皇帝自负的哼了声。
便是如今,他还没有意识到朝月的危机,想到这里,长孙懿懒得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