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越在酝酿怎么说才好,他有种直觉,要是自己说出刚才那番话,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发生某种变化。
至于是好,还是坏,根本不用想也知道。
“太子是不喜欢我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凌青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浅笑安抚他:“成事者不拘小节,太子殿下都能开青楼,我也不曾说过什么。”
“所以,还请殿下见谅,也不要多心。”
“你要成什么大事?”长孙懿皱眉,有股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帮助殿下达成所愿呐,难道殿下不想要登山望远?”凌青眨眨眼,困惑道。
终于,长孙懿明白那股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只剩下交易关系,几个月来的亲昵宛如泡沫,凌青只想将自己送上那个位置,然后离开他!
念及此,男人凤眸浮现狠色,握紧凌青的手:“不想,我只想和青儿在一起就好!”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还是说青儿想要那个位置?”
他一声比一声冷厉,神色寒霜如冰,大有凌青说上一句他不喜的话,便会被在巷子里处理的架势。
便是如此,凌青依旧冷淡理智的与他分析道:“你是太子,朝月国如此情况,你觉得谁上位最合适?”
皇帝昏庸沉迷美色,帝弱臣强。
几个皇子里就没有一个爱民的,也就长孙懿稍微好些,有些良心,杀的全是对方安插的眼线,倒是没有滥杀无辜的现象。
外邦虎视眈眈,边境困扰多年不得解决,要不了两年,便要正式开战。
作为朝月国未来的龙夏国子民,但凡有些血性的,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凌青如此想着,心里却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她迫切的想要让长孙懿登上皇位,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会……
她想不起来,但知道一定很重要。
凌青出神的想着,却忽然听见耳边长孙懿轻喃:“若孤登上那个位置,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穿越时间不能详细定制,她记得上级有说过,五年时间,最多五年就必须回去,否则就难以确保。
凌青动了动唇,想要狠心拒绝长孙懿,身体一紧,长孙懿强势将人抱在怀中。
男人阴郁的声音响起:“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带来,但有一点,不准离开。”
“否则如何?”凌青下意识问。
长孙懿阴恻恻的笑了:“果然女人最是善变,明明前不久还在马车内与孤许下约定,如今看动别的男子就想甩开孤!”
凌青一噎,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新人胜旧人,可怜孤容颜未老,便先衰。”他冷冷的呵笑,却是格外的惨淡。
她有这么坏吗?
“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不是形容女子的话吗?”凌青终于回过味了,重新牵上长孙懿的手朝太子府走:“回去再与你解释。”
他抿紧唇,仍由凌青带着走。
刚走出巷子没多久,忽闻街边有吵闹声,细听查看之下,发现是慕容晖和一名男子发生冲突。
“这明明就是我们先看到的,世子怎能如此无礼,难道这就是武昌侯府的教养?”
“本世子的教养如何,与你有何关系?就凭你?一个阵先峰之子罢了,也敢冲撞本世子?”
“拿来吧你,本世子要了,剩下的银子就当赏你们的。”
慕容晖丢了一锭银子,便将手绢拿走,嘴里念叨着也不姐姐喜欢不喜欢,要是不喜欢,还得麻烦丢掉。
凌青和长孙懿看见了他,碰巧,他也看到凌青等。
慕容晖转了个圈,暗暗对凌青比划手势:瞧我做的不错吧?
街道人来人往,仅仅一瞬间的功夫,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
唯独长孙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思浮动,低低道:“他倒是做事尽心,为了姐姐,宁愿将武昌侯府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怪怪的?
“也不全然是这样,慕容晖自个早就有了这个人想法,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说不定他还高兴呢。”凌青撇去心底杂念,挽着长孙懿的手回府。
同一时刻,慕容晖也正在接受慕容权的责怪。
“你最近怎么回事,竟给我惹事。”慕容权半是责怪,半是怀疑。
然而,慕容晖却是得心应手敷衍过去:“瞧那些人不顺眼罢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不愿投靠咱们,怎么也得给些苦头。”
此言一出,慕容权眼底的怀疑打消,点头道:“左右是些小兵小将,无需多费心,要真惹你不快,从根本解决问题就好。”
几个小子有什么好针对的,直接弄掉他们老子不是更直接。
慕容权觉得自己儿子还是太幼稚,叹气的想,可惜只有这一个儿子。
转眼时间匆匆而过,凌青觉得长孙懿越来越奇怪了。
动不动将自己带在身边,就连入恭沐浴都不能离开他两米,这副恨不得直接别在腰带上的架势,搞得凌青自己一点时间都没有。
她不喜欢……
好在今日便是朝拜会,外邦异国的使节都会来,自个也不用跑来跑去。
这么想着,凌青躺在椅子上,拿着一块能源石慢慢刻画。
笔峰勾尾,成!
“碧玺给出的法子还真不错,便是我这种只会蛮力的人,都能雕出一个留影石成品。”凌青将它收入怀中,拍拍衣服口袋,心情极好。
“等会就来验证它的效果如何,希望至少是能记录三天时间的。”
她说着,冷香便来催促着换衣,外面朝拜会已经开始,外邦异国的使节已入京城。
凌青动作一顿,敛眸淡淡道:“太子殿下是去了吗?他已经过去的话,我再晚些去吧。”
“这怎么行?只有不受宠的正室才会与男主人前后到。”冷香想也不想拒绝,立马想起近日太子府情况。
这哪是正室妻不受宠,分明就是正牌夫君不得喜欢。
凌青没有说话,最近实在是被长孙懿缠怕了,就想找个空隙休息会。
冷香移步蹲下,轻问道:“主子最近可是一直在躲殿下?”
“你有办法?”凌青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