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旭看到皇后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目的达成,脸上的温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这样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让母妃惦记的。”他冰冷冷的说道。
“因为皇位,纵使你万般好,也不如皇帝。”
太后慢慢从后面帘子中走出来,唇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好似感染风寒一般。
这倒是有了几分病态,即便如此,她也是美丽的。
长孙旭忙收敛刚才那副冷态,却而代之的是不甘心。
顶着太后的目光,他动了动唇,到底还是说出心中所想:“她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儿臣与她在一起二十多年,知晓她的品性。”
这是她眼底长大的孩子,还是她的亲骨肉,可她却不满意。
太后坐上椅子,语气温和的问他:“既然你都这么说,许是母亲对她有所误会吧。”
在长孙旭没看到的地方,太后眼中一片冷意。
他不知道,他只听到太后声音温柔,在记忆中的太后一直都是如此。
当下,长孙旭脸上有了笑意,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其中,他着重说了萧虞的事情,也就是曾经的皇贵妃。
等长孙旭说完后,太后才问:“所以除了在景荣王府的事情外,旭儿还做了什么?”
长孙旭被问住了。
“对于皇位,旭儿是怎么想的?药已经给皇帝服下了,事情都给你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动手?”太后托着头,脸上挂着温柔。
落在长孙旭眼中,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瞬间居然将太后看成少女。
长孙旭暗道自己眼花,没上心,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好光明正大逼宫,有容越前车之鉴在,最好将凌青和长孙懿调走再动手,如果可以,最好将罪名按到长孙懿身上。”
“儿臣要就要明正严肃,不能留下话柄。”
太后满意的点头,笑道:“这倒是好办,凌青不过是名女子,双手难敌四拳,你可以拉拢武昌侯。”
“他?他怎么可能帮我?”长孙旭言语中全是不信。
众所周知,武昌侯也惦记着皇位,总是打着支持长孙懿的口号,实际上是想借着长孙懿的身份,让自己的孙子当上皇帝。
但长孙旭可不觉得他只是想这般,不同外人,他觉得武昌侯是想自己皇帝,长孙懿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长孙旭所想,太后自然知道。
她皱了皱眉,心底嫌弃,面上温和对长孙旭道:“他想要什么,你答应就是了,又不一定要给。”
他迟疑了片刻,认真思索太后说的。
“机会千载难逢,只要将凌青给制服,长孙懿如今又不在京城,错过这家可就没下家了。”
“哀家反正是太后,可你是哀家的亲儿,自然是为你着想,虽说萧虞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可你连萧相都比不上,要如何征服她?”
太后端起一碗燕窝润润嗓子,不去看长孙旭脸色有多难看。
话就说到这里,长孙旭关心的事情再也没有提,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但他知道,太后能这么说,那就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加上曾经所听到的风言风语。
长孙旭沉声问她:“萧宇贤对虞儿做过什么!”
虞儿……
太后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又看向身前的儿子,心下觉得嘲讽。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其中就有三个被她牵扯在里面。
真是手段高超,连烟云阁里的女子都比不上。
“母后!”长孙旭急了。
他越是如此,太后心底便是嫌弃,好在她自己不是一般的女人,否则这么个亲儿子废成这个样子,早就气死了。
同样是沉迷女色,长孙懿就要他强多了。
长孙旭见太后面色沉重,心也跟着慢慢往下落。
“这件事母亲也不好说,既然你决定与她在一起,那些事情就不要想了,虞丫头在我眼前长大的,除了……其它倒是也没什么不好。”太后温柔仁慈的望向他,劝说道。
如果太后直接说出来,长孙旭反而不信,可她反而劝起来,长孙旭却更信了。
男子脸色阴沉的可怕,不顾身后太后的呼喊,负气冲冲离开。
周围四下无人时,太后揉了揉眉心,便要起身去睡美容觉。
就在此时,一个白发年轻男子迎面走出来,扶着她朝床上去。
男子容颜俊美,异于常人的白发,反而给他增添了几丝魅力。
“娘娘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萧相在文官里的势力不小,王爷又是他的亲子,若是能全部掌控在手……”水无道人为她解开衣衫,慢慢的说。
“机会不是没给过,你看他像是能被女子掌控的人吗?”太后打了个哈欠,困倦道:“到底是上了岁数,身体就是吃不消。”
闻言,他失笑,宠溺的点了点她眉心:“你啊——”
“我怎么了?”
瞧见她略带嗔怪不满的目光后,水无道人嘴角的笑反而更开了:“在水无心中,娘娘永远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一番话,让太后嬉笑眉开,倒是没了在外人面前的沉稳,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加上她保养得极好的肌肤,说是双十的女子也有人信。
待衣衫褪去,太后躺下眯着眼睛,由他给自己按摩推拿。
“娘娘,可不可以……”男子声音暗哑了几分,意图不言而喻。
按理来说,两人关系如此亲密,早就该成事才对。
事实上却是,两人相识三十多年,从没有发生过不该有的事情。
“说了不可,以后不准再问。”
“是,娘娘,你看这个力道要不要再轻点?”
“总是说是,每天都要问一遍,哀家真是烦透你了。”
“可水无心底却是对娘娘喜欢的紧,不过,娘娘要是想讨厌水无,那便讨厌吧,喜欢娘娘是水无自己的事情,总不能连这点权利都要夺走吧?”
“随你……”
简单的一句话,水无心中又是泛起甜蜜。
尽管她是先皇的妻子,尽管她不择手段勾引了萧相,尽管她是这般的人。
可她在水无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