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咬了咬牙,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俯下身,她痛哭流涕道:“既然如此,还请老爷夫人能再收留宁欢一晚,只一晚上,容宁欢歇一歇,想一想出路。还请老爷夫人发发善心,可怜可怜宁欢吧。”
“这……”眼下这种情况,她觉得很是棘手,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思虑不周了,无辜害了一名女子。
她看了一眼君洛,他仍然目视远处假装不在。
“好吧。”晏清无奈,“你先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我再想想,该如何安置你。”
宁欢闻言,总算安下了心,答应了就好,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她做出来很多事情了。
一旁的君洛虽然不耐,但晏清都这样说了,便也默认了,见事情解决了,上前拉住晏清的手就要离开。
走之前,她见宁欢跪坐在地上,神色哀戚,无声流泪,心中很是不忍。
她开口道:“你且安心,我自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宁欢听完,流着泪点了点头。然而心里却对晏清说得好去处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最好的去处已经一目了然,今天晚上,她一定会抓住机会。
最终还是宁欢做得晌午饭,饭桌上,众人神态各异。
君洛漫不经心,晏清皱着眉头,小青狼吞虎咽,宁欢食不知味,她不住地偷偷往君洛那个方向瞥,越看越喜欢,不过一个晌午饭时间,她就想出来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
吃罢晌午饭,君洛把晏清关在书房里,不让她出去。
晏清无语,应君洛的要求一会儿给他磨墨,一会儿给他拿宣纸,一会儿又翻箱倒柜的给他找他想看的书。
没办法,谁让自己今天理亏呢?晏清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他好哄的很,一会儿就好了,再忍忍。
看着一下午都围着自己转的晏清,他微扬了嘴角,心情大好,暗自想到:有时候,她这样犯点错误也挺好的,不是吗?
两人关在书房里卿卿我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的宁欢,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偷偷出了一趟门。
等她回来时,撞上了在院子里浣洗衣服的小青,她紧张了一瞬,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假装若无其事一般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小青顿觉奇怪,这人不是已经没了亲人了吗?她出去这是做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说不定人家去买什么东西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会儿跟夫人说一声得了。
这么想着,她甩了甩头发,继续折腾起手上的衣服。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事,转个头,她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更别说告诉晏清一声了。
夜幕降临时,君洛终于舍得放晏清出来。
晏清叫苦不迭地捶着老腰,扶着墙走了出来,她整个下午,被君洛使唤的团团转,连个坐下来喝杯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君洛见了,贴心地上前扶着她,想要替她揉揉腰,缓解一下酸痛。
然而这一幕,看在了宁欢眼中,她忍不住拧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嫉恨。
不过片刻,她就恢复了正常,盈盈上前,一俯身,露出了自己故意拉低衣领的胸口,她捏着嗓子,娇滴滴说道:“夫人,可需要奴家伺候,奴家在麽麽那里,学过按摩之术。”
“不用不用,”晏清连连摆手,“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好麻烦你,你且安心住一晚,我明早一准想到法子安置你。”
说罢,“哼哼唧唧”走了。
宁欢见她走了,心里大喜,她贝齿轻咬下唇,脸上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正准备对上君洛,谁料再抬头,就只看得见君洛的背影。
原来晏清一走,他立刻抬脚紧跟着走了。
宁欢盯着他俩的背影,心中愤恨不已。
转眼天色已晚,书房点上了油灯,一下午打打闹闹,没有干一点正事,如今趁着晏清休息,君洛准备开始处理公事。
户部是大夏国的脉门,负责管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君洛身为户部侍郎,掌管稽核版籍、赋役征收征等会计、统计工作,说起来,这份差事并不轻松。
然而对于君洛来说,却也不过似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他正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时候,“当当当~”,书房的门响了。
君洛头都不抬,“进来。”他以为是晏清,晏清平日里怕打扰到他,进门都会先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脂粉香风飘了过来。
君洛立马警觉:“谁?”晏清可不会用这种香味刺鼻的脂粉。
一抬头,他看见宁欢羞涩地笑道:“老爷辛苦了,这是宁欢刚熬好的粥,老爷可否赏个面子,喝一碗?”
君洛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宁欢打得什么主意,立马不悦道:“出去。”
宁欢想必早料到这个后果,立刻跪下来,幽幽说道:“奴家飘泊半世,身若浮萍,还请老爷怜惜,收下奴家作妾,奴家必结草衔环报答。”
不知为何,宁欢身上的刺鼻的脂粉味越来越浓,君洛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心下烦躁:“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
宁欢开始低泣:“老爷可是嫌弃宁欢了,宁欢并非不清不白的女子,宁欢如今,如今还是清白之身。老爷若是不信,可亲自查看。”
说到最后,她居然一把扑上来,手忙脚乱地就要撕扯君洛的衣服。
君洛气极,一把推开她,冷声道:“请姑娘自重。”
谁知那宁欢竟像牛皮糖一般再次黏了上来,“老爷不必担心,夫人下午累极,如今早已休息,老爷不如疼惜疼惜宁欢,宁欢会伺候好老爷您的。”
见她再次扑上来,君洛冷了脸,手上暗自蕴含内力,谁知刚要蓄力,一阵晕眩袭来,手上全无了力气。
君洛愕然的看着双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没了力气。
君洛正疑惑时,又一阵晕眩袭来,这一次伴随着巨大的热潮,在他的血液中翻涌叫嚣。
他终于明白了,这女人,竟然给他下药,一阵羞恼,他一挥衣袖,再一次甩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