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茄子炒蛋2021-02-06 20:113,050

  又有人跳出来说道,他也能证明,失踪女子之事是台家所为,他指着天信誓旦旦地说,他二婶家的侄女的丈夫的小叔子在台府当差,有一日他从台府老爷台清远的房间中经过,听见从房间里传出的声响,有女子微弱的呼救声,他当时联想到扬州城里失踪的那些女子,吓得全身发软,立刻匆匆忙忙地走了,吓得连听都不敢多听。

  众人听完又一片唏嘘,有人问道:“怎么偌大的台府偏就你一个人听到了?其他的人怎么就听不到呢?”

  方才说话的那男子挺起胸膛,说道:“自然是说明在下勇敢过人,不惧强权。”

  他说完这番话,四周一片叫好声。

  那男子在一片叫好声中胸膛更挺,面带得意。

  这时,底下群众有人插嘴道:“那是因为他刚被台家的人解雇了。”

  ……

  四周顿时陷入沉静,那男子在一片“嘘”声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两位说得是真是假暂未可知,然而站出来指认台家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事儿终于引起了府衙的注意。

  就在众人期待府尹大人能够站出来给他们做主,不让这扬州城再有无辜女子遇害时,王飞闫一动未动。

  于是,遇害的女子仍旧一个接一个,扬州城的百姓均怨声载道。

  此事终于引起上头的重视是因为那个被毒哑的男子的弟弟,带着那个男子状告到京城,大理寺中,恰巧有定国公一方的官员在场,听闻此事与信阳王有关,便立刻扣下人来,禀告了定国公。

  于是便有了之前越皇后的生辰宴上,他们看到的那出。

  景瑜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说完,立刻给自己倒上了一大杯子水,“咕噜咕噜”一口气都喝点。

  晏清听完,唏嘘不已,倘若真如坊间百姓及状告的那个人所言,人命关天之事,王飞闫身为扬州府尹,居然还想帮着台氏一族隐瞒,简直是罪大恶极。

  不对,晏清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立刻问道:“假如真如那个状告上京的男子所言,那扬州百姓此时应当怨声载道啊,然而我今日和君洛上街,并未听到有关于此的任何言论,百姓间皆其乐融融,此事还有蹊跷,你确认那个状告得男子说得是真话吗?”

  景瑜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说道:“此事确实嫌疑重重,从头到尾都很古怪。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信阳王定当要折损一大羽翼,牵扯之人甚多,怕是信阳王一党大半之人都要受到牵连。若我是信阳王,不管是前去查案的人还是相关的涉事人员,我都会选一方杀人灭口。”

  景瑜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是我们这一路上不仅没有任何刀光剑影,还甚为悠闲,扬州城里的有官职的人员,也都好好的出来迎接我们,并没有任何人消失,此事甚为奇怪。”

  听了他的话,晏清沉吟一会儿,方才神色凝重说道:“信阳王总不会大胆到要刺杀一一个皇子吧,他不要命了吗?”

  景瑜同样神色凝重:“未必没有可能,毕竟,我父皇如今年老昏聩,只会听信越皇后的耳旁风,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件事,他都不一定记得了。信阳王和越皇后相勾结,我父皇年老,我羽翼未丰,信阳王想要取而代之,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晏清简直要哭了。

  君洛喝了一口茶,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他暂时不会动你,眼下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好时机,这个时候出手动你,势必要把老皇帝拉下皇座,假如真是这样,将朝政不稳,人心向背,他这个皇帝做的也不安稳。”

  “可是,”晏清忍不住插嘴,“那日越皇后的生辰宴上,信阳王明明是一个和蔼可亲,一看就明事理的有为青年啊?他居然是这种心思龌龊的小人吗?”

  君洛说:“晏清,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景瑜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晏清脑子里此刻乱成了一团麻,她开客栈挣大钱的大好日子呢?这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啊?她又是什么时候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的?如今,怕是想抽身都难了。

  夜已深了,从窗户外面隐隐约约穿出了更夫打更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紧接着,是两声敲打沉重的梆子声。

  景瑜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去歇着吧。”

  既然房间的主人发话了,晏清即使再想说些什么,也只能离开了,她的脑袋里此时全是浆糊,就这样迷迷糊糊离开,若非君洛还牵着她的手,她怕是要直接撞到门上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晏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感受到身旁那个人影沉稳的呼吸声,晏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她连累了他,还是他连累了她。

  好不容易睡着,这一夜又睡得极其不安稳,一个接着一个噩梦,让晏清睡梦中大汗淋漓,后来,晏清居然梦到她的爹娘跪在行刑台上,有刽子手站在旁边,虎视眈眈,而台上的监斩官席位上,坐着的,赫然是一身皇袍的景瑜,午时三刻到了,他决然地丢出了斩立决的木牌。

  晏清心头战栗,她就在台下看着,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行刑台上杨天龙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努力地想跟晏清说些什么,然而距离太远,晏清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不断地在一张一合,她怔怔地站着,却什么也听不到。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溅了晏清一身,模糊了她的眼睛,世界顿时变得一片血红。

  晏清想要尖叫,想要高声大喊,想要冲上台去拽着景瑜的衣领逼问他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的爹娘。

  然而她的身体却如中了蛊一般被定在原地,她的嗓子似乎被人用手紧紧地掐住了,让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晏清满头大汗,她双手攥紧了被褥,然而梦魇中的她却没办法自己醒来。

  危机时刻,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额头,拂过她的紧闭的双眼,拂过她燥热的脸颊,最后,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温柔地把她拥入怀中。

  被梦魇缠住的晏清随着这只手的动作,逐渐平静了下来,睡梦中,这只手的主人似乎能够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这个怀抱坚定地让她生出一种即使天塌地陷,这个怀抱也会紧紧拥着她的错觉,让她莫名的安心。

  晏清的身体终于不再抖动,随着背后一双手的轻轻安抚,晏清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日醒来,身旁已经不见了君洛的身影,晏清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

  昨日睡了一晚,虽然还没有理清头绪,但晏清心中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个想法,去找那个奇怪的男人,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知道些什么,整个扬州城也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洗漱完毕,在楼下吃了早饭出门。

  再次走在扬州大街上,晏清这次观察的仔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寻找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

  因着第一次见到那个奇怪的男子,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稻草棍子,晏清便下意识的以为应当在街上寻找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晏清理所当然的以为导致了她一天都没有任何收获,筋疲力尽地返回客栈,晏清累得坐在大堂的木凳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回想了今日的历程,仔细地反省了到底漏了什么,终于让她想起来自己思维的局限,不禁捶了一下自己脑子,暗自道自己真是猪脑子,难道他拿着稻草棍子就是卖冰糖葫芦了吗?就算是卖也不一定天天出来卖。都怪自己先入为主了,让她这一天白忙活了,简直毫无收获。

  晏清决定了,明天再去寻找,扩大范围,不能让自己局限于一处。

  伸手摸茶壶,一拎起来才发现,茶没了。

  她招手喊来小二,指了指茶壶。

  小二应声跑来,见到晏清的动作,立刻十分机灵地给她添上茶水。

  添完茶水,小二点头哈腰地问向晏清:“好了夫人,茶给您添好了,不知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小的立刻去给您办。”

  晏清灵光一闪,伸手倒了一杯茶,装作漫不经心道:“别的事儿也没有,就是我今日出门听了一个传闻,有些不解,不知小二可否给我解解惑?”

  那小二脸上仍旧挂着笑脸,晏清却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警觉,那小二说道:“不知夫人听得什么传闻?又是哪里不明白?小的若是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夫人尽管道来。”

  晏清清咳了一声,说道:“我听说你们这前一段时间总有年轻女子失踪,不知可是却有此事啊?”

  晏清故意问得慎重,她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小二的脸上看,发现即便她问出这段话,那小二脸上仍旧神色未变,甚至没有恐惧,没有惊诧。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晏清暗想到。

  那小二仍旧嬉皮笑脸说道:“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小的刚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不住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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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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