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也有许多人抢破了头往大户人家里钻,毕竟在没地位,那也比吃不上饭,衣不果腹强。
寻常人家娶不起小妾,照顾丈夫还是妻子的职责,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妾,不过多了需要照顾主母,自己身边却能有丫鬟婆婆照顾,若再生了孩子,即便不喊她母亲,自己也是他生母,等她老了少不得要多多照顾她。
这可比当寻常人家的正妻好多了。
然而当正妻的,其实都不想丈夫有小妾,即便小妾对她们来说,如同一个会给丈夫生孩子的丫鬟一般。
毕竟每天看见丈夫和小妾卿卿我我,想必不管换哪一个正妻,心里都不会好受。
但是富贵人家如果没有小妾,会有人说妻子不贤惠,嫉妒,而且如果家里人丁少的话,更让人说妻子嫉妒有意想继绝家里的后嗣。作妻子的女人当然不想担这种罪名,都想拥有贤妻的美誉,因此不得不同意丈夫纳妾,甚至主动给丈夫纳妾。
只是凡事自有解决的方法,有些聪明的女子,她们会主动给丈夫纳妾,专纳那些长相不美、傻大黑粗的粗使婢女,而且还美其名曰:“纳妾就是为了广子嗣,何况要漂亮的?我给你挑的小妾,身体粗壮,一定能生养,会生出很多儿子的。”
丈夫苦不堪言,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妻子,只能接受妻子的“美意”,纳了这让他看着恶心的丑妾来生儿子。这哪是享福,分明是受罪啊!
当然如果丈夫实在不愿意接受丑妾,可以这样对妻子说:“我不想纳妾,只想我们夫妻好好的过日子,生那么多儿子干什么?有你生的孩子就足够了。如果将来真的没子嗣的话,我们可以在宗族中过继一个儿子。”
这样的回答妻子一定满意,将来丈夫是不会纳妾了,也许这正是妻子想到的结果。
男人都想妻贤妾美,可是有几个人能达到?有的人家里的妻子厉害,小妾丑陋,只能到青楼里找美女寻欢作乐去。妻子给丈夫纳妾,说是纳宠,这小妾长得不漂亮,又没文化,也没有才艺,即不能让丈夫看着舒心,又不能和丈夫谈文论史,也不会表演歌舞,连个妩媚的眼神都不会抛,除了生孩子外,什么都不会,所以丈夫只能到青楼里寻找爱情去了。
有时大户人家的庶女长得不如嫡女漂亮,就是因为嫡妻在给丈夫挑小妾时,专挑丑陋粗壮的,所以小妾生出的庶女长得不漂亮。
虽然大夏朝的男人可以纳妾,可惜纳妾也并非是好事。因为大夏国封建宗法对纳妾有很多限制,所以妻子也可以钻空子,借纳妾为名整治丈夫。妻贤妾美,有时只是一种梦想,能达到这种幸福的人不多。
察觉到那女子所想,晏清也乐意她这般,并未阻止。
毕竟她献殷勤正合她心意。
当然这样还不够。
晏清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家……”那女子一听主母发话了,立刻躬身恭敬回答,然而话说到一半时,却在自称上犯了难,还没过门,该管自己叫奴家呢,还是妾身呢?
见主母没有眼神示意,于是接着说道:“奴家名唤宁欢。”
晏清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随后不紧不慢吩咐道:“你去把小青的活都干了,今日我不舒服,需得小青贴身伺候。”
小青听有人替自己干活,立刻乐得找不着北了。
宁欢却一脸震惊的抬头,她没听错吧?这是要给刚进门的她一个下马威?
她进门抢着干活不过装装样子,给主母留下好印象,还真把她当成丫鬟使唤了?
宁欢原是官家小姐,家世尚可,自小也熟读闺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奈何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受家中做官亲戚牵连,一家老小家产充公,自此家道中落。
她父亲为了几两银子,把她卖给了人牙子,见她长相不错,人牙子便一直把她留着,等待一桩大生意。
她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再加上长相绝美,自是心气极高。如今机缘来了,她正想凭借美貌和心计搏上一搏,谁知刚进门就要替丫鬟干活。
奇耻大辱!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宁欢垂下眼眸,掩下心中不甘,应声道:“是的,夫人,奴家知道了。”
嘴上老实应下,心里却暗暗发誓,她要凭借美貌把老爷迷得晕头转向,等她凌驾于她头上,看她怎么狠狠羞辱她。
宁欢算盘打得好,然而她却不知道,晏清之所以买下她,并不是看中她的美貌,反而,是看中了她的活络的心思。
看见宁欢认命开始打扫院子,晏清带着小青扬长而去。
君洛下朝时,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在洒扫院子,他只当晏清新买回来的丫鬟,并未放在心上。
没在院子里看见晏清如往常般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他抬步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宁欢只觉有个人影从她身边经过,一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转瞬即逝。
想来是这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宁欢想到这个可能,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摸摸鬓角,理理衣裙,努力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晏清正闲得无聊磕瓜子玩,远远地从门外望见君洛下朝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相公,你回来了。”不知为何,见到他之后,她觉得有些心虚。
“晏清,今日可还好?”君洛习惯地给她理了理碎发,随手搭上她皓腕,想给她把个脉。
“大好了。君洛不用担心。”晏清不着痕迹地避开,笑着说道:“今日我从外头带回了一个人,这午饭就让她做,我们尝尝她的手艺可好?”
君洛温顺点头:“晏清说什么便是什么。”
晏清汗颜,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居然怂了,明明话就在嘴边,她却努力了几次都不敢告诉君洛,她给他买了个小妾。
晏清神色不安,君洛也看出来了,他问道:“怎么了?”
晏清硬着头皮,开口道:“这个人,是我给相公纳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