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过多久，萌萌的光荣事迹就传到了学校领导的耳中。
当学校领导电话打到我这里向我求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选择实情相告。
接下来就是通报批评和开除。
为此还引起一阵小小的网络风波。
大家都在骂萌萌不知好歹，恋爱脑，白眼狼。
还有人喊话问我还缺女儿吗，勤奋，聪明，又孝心那种。
萌萌得知消息后又来找我大闹一场。
“你是我亲妈吗，居然这么狠心。”
我狠心？呵呵。
“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怎么这时候又不愿意了？
难道说你口是心非，之前说的只是借口！”
谁给你的脸让你既要还要，我继续道：“我已经公正过了，我死后财产全部捐给国家，你一分也别想拿到，既然你以成为我们的女儿为耻，那你肯定也不屑于要我们的钱了！”
萌萌气的眼睛鼓鼓的，脸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剥夺我的继承权，更何况还有我爸那一份儿！”
急了？不是不在乎钱吗？
“别忘了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你以为你还有继承权吗。”
我看没了钱，你的爱情能支撑多久！
8
萌萌就此沉寂了一段时间。
让我没想到的是，户口迁出去没多久，他们还是准备结婚了。
萌萌打电话找我服软：“妈，父母和儿女哪有隔夜仇，这是我的人生大事，你就不要闹脾气了，婚礼没有娘家人，人家会笑的！”
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时，我当然事事为你考虑，可你现在不是了，我还会在乎吗？
“不去。”
在萌萌不敢置信的尖叫声中，我果断挂了电话。
据说婚礼当天只有寥寥几桌宾客。
没有环境优雅的酒店，也没有布置浪漫的婚庆。
只在一个小小的饭馆中，随意搭了一个台子。
台子周围都是劣质的白色塑料花。
连司仪都是男方的亲属代替。
据说萌萌当天全程黑着脸。
但仍然在最后的拥吻环节面露激动与幸福。
我忽然意识到前世我真的错的离谱。
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注定要在一起，没有谁配不上谁。
贫贱夫妻百事哀。
一个过惯了好日子，另一个满心求财而不得。
柴米油盐的日子很快就能让他们鸡飞狗跳。
婚礼过后我不再关注他们。
我试着平复心情，一件一件收拾老周的遗物。
日子难得的平静，就好像时光突然定格。
可是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乱了。
9
在一个普通的午后。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温柔地落在书桌上。
指尖轻轻地翻动书页。
内心的悲伤和孤寂仿佛也一扫而空。
突然好似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我狐疑的起身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看见一个臃肿的背影，披头散发，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的婴儿。
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萌萌。
看样子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我驻足观望着，看见萌萌几次想敲门，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叹息一声，打开了门。
萌萌听到动静转身看向我，眼圈一红。
一声“妈……”似包含了万般委屈。
看我没什么反应后，又迅速收起了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赶紧进了屋。
我静静地打量着萌萌，离得近了，她的憔悴与枯黄更加明显。
怀里的婴儿也不似一般婴儿的白嫩。
五官倒是和萌萌小时候很像。
“妈，我过得好辛苦啊！
出租屋又小又窄，环境也不好，我和孩子都没法好好休息。
阿轩为了给孩子挣奶粉钱也没空照顾我。
……”
我打断了萌萌滔滔不绝的诉苦：“所以呢？”
萌萌嗫嚅着嘴唇说：“妈，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受苦吗？”
我没有急于回答她，而是指着她额角的一块青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萌萌神情躲闪了一下，随后慌忙抓起一缕头发掩盖：“没什么，我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我并没有拆穿她：“你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妈，只要你肯帮我们，一切都能像以前一样。”
虽然萌萌嘴上说着不后悔，但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再没有先前的坚定。
10
迎着萌萌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冰冷的拒绝了。
并扔出一个重磅消息。
“你并不是我和你爸爸的亲生女儿，而是我们收养的。”
萌萌像是觉得自己幻听了：“怎么可能？妈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我一点都不怕刺激她，随后讲起了收养她的经过。
当然都是我现编的。
我也希望我没有生过这样的恋爱脑白眼狼。
或许是我编得太逼真，萌萌哭的一抽一抽的。
“你既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气死了你爸爸，以后茫茫人世，你是你，我是我，遇见就当陌生人吧。”
萌萌被打击的不轻，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送走萌萌后，我觉得身心俱疲。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身体也虚弱了很多。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凌乱的都是萌萌小时候的事。
后来不知怎的，我就走到了老周的墓地附近。
迎面一大团烟雾中，老周的面目逐渐清晰。
还和生前一样。
我瞬间泪目。
哭着把重生的事告诉了老周。
“我们不要这个女儿了，好不好？”
老周心疼的看着我：“好，都听你的，我们不要她了。
不要总是哭，我不在了，你要注意好身体，我以后没办法照顾你了。”
我一边哭一边说：“老周，我想跟你一起走，你带我走吧，我不想一个人……”
老周叹息着：“我这样会吓着你的，好好活着，做点你喜欢的事吧，我想看你好好的。
最近要小心点，有人会害你，切记切记……”
我想抱抱他，可还是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去。
我哭泣着喊了一声又一声。
猛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满脸的泪痕，枕头都已经被泪水打湿。
心痛到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我一时有点恍惚，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11
我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我能清楚地记得梦境中的每一句话。
甚至能看到老周穿的衣服的条纹。
我不停的反反复复回想着梦境中的一切，仿佛这样心里就有了安慰。
想着想着又泪如雨下。
原来去世的亲人一直在我们身边吗？
不管他们是哪种形态，都依然爱着我们。
遗忘才是死亡的开始。
只要不忘记，他们就一直活着，对吗？
就算为了老周不再担心我，我也该振作起来了。
只是老周说的有人要害我让我不太明白。
我平时与人为善，要说害我，恐怕就是萌萌和混混赵延轩了。
可是他们会怎么害我呢？
我有点琢磨不透。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能选择闭门不出。
不给他们接触我的机会，总害不到我了吧，可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老周特意托梦给我肯定有特别的意义。
我还是应该打起精神应对。
12
一连两天在家呆着都没有什么事发生。
精神的高度紧张，很容易让人产生疲惫。
第三天依然平静无事。
头昏昏沉沉的，一阵一阵抽痛，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粗砾的触感。
浓重的烟草味儿，夹杂着不知名的臭味儿，让我难受的皱紧了眉头。
我费力的想睁开双眼，但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然后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衣服。
心里一惊，终于睁开了双眼。
入目就是一口的黑黄牙。
差点没把我恶心的当场吐出来。
定了定神才看清楚，这是小混混的爹老混混。
只听嘿嘿一声怪笑：“醒了好，醒了弄起来才更有滋味儿！
老娘们儿保养的真不错，皮肤还挺嫩。
老子还没搞过教授呢，今天要让你在老子身下唱征服。”
我气得浑身发抖。
老混混又要伸手来扒我的衣服。
我激烈的反抗，一巴掌把我打的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我怕的肌肉僵硬，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头脑反而冷静下来。
13
我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想办法自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来我们也亲家，你这么做让你儿子和儿媳如何自处！”
老混混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戏谑的看着我。
“嘿嘿，我们这样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
原本以为我儿子搞定了你那蠢女儿就能搞定一切。
谁知道你这老太婆这么狠心，连女儿都不要了。
现在老子亲自出马搞定了你，还怕你不听话么。
到时候老子钱也有了，女人也有了，真是人生赢家啊！”
老混混狂妄的笑着，好像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现在要尽量拖延时间。
“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混混一听更得意了：“当然多亏了你的好女儿啊，从她手里拿把钥匙还不简单。”
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混混开始不耐烦，又要扑上来：“好了，耽误的时间够多了，我们现在来办正事吧，嘿嘿！”
男女体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只能智取。
我抬起膝盖，准备顶向他的下体。
可是一点伤害都没造成，就被他识破了。
“老娘们儿真黑啊，废了我谁来满足你。”
污言秽语听得我想把他的嘴缝上。
老混混泛着恶臭的嘴要凑上来啃我。
我拼命挣扎，手挠脚踢，老混混一时不能得手。
趁此机会，我摸出抱枕下的水果刀，对着老混混狠狠一刀扎下去。
顿时血流如柱。
老混混“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没扎中要害，有点可惜。
我反应过来后，起身就要向门外跑去。
却被老混混一把抓住了脚踝，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水果刀也甩了出去。
疼的我一时不能动弹。
14
老混混呲牙咧嘴地爬起来，手抓着我的脚踝死死不放。
我心里一阵悲凉，今天要完了吗？
我闭了闭眼，暗暗下决定：“即使真的被老混混得逞了，我也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绝不就范！”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无转圜余地之时，警笛声响起。
看来我刚才情急之下的紧急求助起作用了。
老混混惊疑不定。
门外物业人员也及时到了。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是赶紧收手吧。”
老混混听完两眼呆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
惊吓过后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但我还是坚持配合警察做好笔录。
老混混还一直耍赖，不愿意承认。
直到我拿出摄像头的视频，他像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疑心这一切都是老小混混共同商量的，甚至萌萌也可能知情。
但老混混一口气全自己担下了。
可我还是想知道真相。
15
小混混很快带着萌萌来找我哭求，希望我出具谅解书，减轻老混混的刑罚。
萌萌只是抱着孩子哭，一句话也不说。
我没忍住问了萌萌：“钥匙是怎么回事，你事先知道吗？”
萌萌红着眼眶：“如果我说我事先并不知情，你信吗？钥匙也不是我给的，而是丢了。”
我继续追问：“如果你事先知情，你会同意吗？”
萌萌不说话，我无力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谅解是不可能的，我恨不得他判死刑。”
萌萌一听，立刻哭喊道：“我只是还想让你当我的妈妈，那样你就还能像以前一样爱我了……”
我彻底无语。
怎么会有这么又蠢又毒的人。
最终，老混混因QJ未遂被送进去踩两年缝纫机。
可惜那俩小混蛋没得到什么处罚。
但凭这两个人的作死程度，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事情结束后，我果断换了锁。
在两个小混蛋租住的房子对面租了一套房。
幸好老周的提醒让我提前设置好紧急联系人，安装摄像头，随手放着防身工具……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现在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鸡飞狗跳的。
不然怎么能消除我心头怨气。
16
我在窗边架了个望远镜，没多久就观看了一出大戏。
孩子哭了，萌萌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纸尿裤，可是孩子依然在哭，她又慌忙烫奶粉。
小混混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气冲冲走到卧室，满目狰狞的指责。
我不会唇语，但也可以猜到大概吵些什么。
没多久，小混混摔门离去，萌萌一个人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哭嚎……
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发展到后来开始频繁动手，每次萌萌都是鼻青脸肿，渐渐的也能在混混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槽。
一切都跟我预想的一样。
我宠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原本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她该有能让自己闪闪发光的工作，友爱的同事，志同道合的另一半，闲暇时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都毁了。
虽然不再心痛，但还是觉得悲哀。
可能有的人亲缘就是浅，有缘分母慈子孝，没缘分就相识陌路吧。
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的时间宝贵，应该留给更有意义的人和事。
带着老周那一份一起精彩。
我退了房，不再关注他们。
等参加完外甥女的婚礼我就要去做我想做的事。
17
时间很快临近婚礼，我灵机一动，想邀请萌萌参加。
外甥女欲言又止，以为我还放不下。
我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发生了这么多事，再放不下就是活该了。
婚礼定在了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饭店，宾客爆满。
门口豪车无数。
婚礼现场布置的美轮美奂，样样精致。
外甥女一身定制秀禾服，凤冠霞帔，明艳照人。
新郎高大帅气，彬彬有礼。
两人外貌相配，家世相当，三观相合，感情深厚。
笑容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在为这一对璧人祝贺。
和我想象中嫁女儿的场景一样。
视线扫过全场，突然在最外围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略显邋遢的身影。
满目通红。
呆呆的望着台上的新人。
满身的悲苦和周围的喜庆格格不入。
萌萌还是来了。
她以前总说人活一世要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外物都是枷锁。
现在她所谓的爱情崩塌了，再加上生活的磋磨，恋爱脑终于要醒悟了吗？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恋爱脑活该挖野菜。
18
看着我喜爱的后辈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婚礼过后我再也没什么牵挂，收拾好行囊后开始自驾游。
无所谓是否名胜古迹，一切随心。
沿途拍下了无数的美景。
也经历了人生百态。
旅途中帮助了很多高龄空巢老人，也资助了很多怀揣着善良和上进心的孩子。
我也渐渐放下了执念，心境逐渐平和。
老周过世一周年后，我再次踏回了故土。
意外的是在老周的墓地前已经摆放了新鲜瓜果，也有着燃烧后到灰烬。
或许是哪个老朋友先来祭拜了吧。
时隔一年，我终于慢慢从老周离世和女儿背叛的打击中走出来。
手指慢慢的抚向墓碑上的照片，冷硬的触感凉进了我的内心。
“老周，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吗？
好久没梦到你了，也不知道这样说话你能不能听到。
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不要担心我……”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我赶紧背过身去擦，说好了不要伤心，还是没忍住。
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忍下泪意，跟老周告别，人总要开始新的生活，自己过的好，真正关心爱护我们都人才能放心。
走出墓地没多久，一个身影猛地扑跪在我脚边，紧紧地扯住我的裤脚。
细细的手指攥的骨节发白，一声声哭泣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垂眸看了一眼，本想一脚踢开，想了想还是没有动。
“妈，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萌萌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我，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着。
这段时间我换了锁，电话和微信都把她拉黑了，彻底让她告别我的生活。
“我知道错了，妈，我后悔了。
我不该不听你和爸爸的话，你打我骂我吧，只要能原谅我。”
现在知道错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晚了！
“你给你爸爸祭拜了？”
萌萌被我声音里的冷淡惊的忘记了哭泣，嗫嚅着嘴唇道：“我只是想尽点心意。”
说完快速垂下了眼睛。
“以后不用了，不管是你爸爸，还是以后的我，都不需要。”
萌萌难以接受：“为什么？天下谁能不犯错，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没有理她，内心却在说：“能包容你爱你的两个人都被你害死了。”
萌萌看我不说话，继续道：“我知道你和爸爸为我好，是我任性不懂事。
赵延轩真是个渣滓，他无利可图就天天打骂我，也不管孩子，还出去PC染了病给我。
我要离婚，求求你了妈，帮帮我吧！”
现在要离婚，早干嘛去了。
既然当初死活都要在一起，现在轻易离婚算什么事。
我不打算再听，弯下腰一根一根掰开了攥住我裤脚的手指。
萌萌像突然泄气了瘫坐在地上。
我一言不发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身后响起萌萌声嘶力竭的哭喊：“妈，我是萌萌啊，我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啊，求你不要走！妈……”
脑中回忆起了当初怀孕时的艰辛，生产时的痛苦，孩子呱呱坠地的喜悦，会走路的惊喜，第一次喊妈妈的感动……
起风了，沙子迷了眼。
就让这些回忆也随风飘散吧。
19
我再次踏上了旅途，一边行走，一边记录生活。
分享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我的镜头下不仅有祖国山川的壮丽，也有底层百姓的苦苦挣扎。
有八十多岁的老人与牛相依为命，双向奔赴，互相救赎。
也有性情纯真的孩子，眼中满是求学的渴望。
……
渐渐的，我也有了一批粉丝。
旅途中也多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们一起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这些弱势人群。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内心也得到了救赎。
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以至于很久都没想起萌萌的事。
后来听说萌萌和那个混混闹的不可开交。
两人经常大打出手。
屡次闹离婚终究没离。
不是萌萌心软了，就是赵延轩在离婚冷静期反悔了。
两个人互相纠缠，成了一对怨偶。
日子过的贫穷而揪心，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小小年纪已经心理扭曲。
再后来，混混五毒俱全，惹到了比他更狠更毒的人，死于非命。
萌萌因为中途被开除，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干些辛苦活，艰难的养活着自己和孩子。
没多久，这样的日子萌萌就受不了了，开始频繁物色行走的取款机。
可惜出狱后的老混混也不是省油的灯，怕她不养孩子屡次坏她好事。
等到萌萌嫌恶透顶终于忍不住丢下孩子跑了之后，老混混带着孩子上了一档寻亲节目，声泪俱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全国人民都在控诉萌萌。
互联网时代，社死真的太容易了。
萌萌无可奈何，最终又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他们一家人继续互相折磨。
这一世，我活到了寿终正寝，无数被我帮助过的孩子出席了我的葬礼，眼里都闪烁着泪花。
他们有的成了医生，有的成了人民教师，有的成了科研人员……
在社会的各个岗位上发光发热。
这样就很好。
我微微一笑，一转身看见老周温和的笑看着我，他牵起了我的手，我们向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