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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作茧自缚“你怎么知道？”
并非质问，袁野微蹙眉宇间，与楚澜依产生了共鸣。
温姝任人唯亲，温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都安排在了重要岗位上。
而且，管理模式极为严苛，福利微乎其微，薪资能扣就扣，不把员工当人看，早已成为行业污点。
垂眸轻搅着咖啡，楚澜依余光锁在袁野身上：“从她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对自己的丈夫都是贬低，羞辱，打压，离婚了还不放过，对员工能好到哪里去。”
娇容上的关切，化为更深刻的分析，“细节暴露品行，连我都能看出，小成总也一定不会看走眼。”
袁野安心了不少，迎上了楚澜依定格在他脸上的眸光，目光交汇的一瞬，二人便迅速挪开。
楚澜依假装低头整理发梢，袁野心跳也漏了半拍。
为缓解尴尬，袁野冷不丁的脱口而出：“她也有她的优势，不然怎么能凭个人本事，稳定温氏这么多年。”
“她当然有优势。”
“靠歪门邪道，钻行业漏洞，威胁，陷害竞争者……这些方法能短期见效，无法获得长久盈利。”
像揭露丑闻一般，同时带有主观厌恶，楚澜依嗤笑：“我猜，温氏经常入不敷出吧，应该有过几次外部资金支持，以她的人品，不相干的人不会借给他，应该是最亲的人帮了她。”
袁野吃了一惊。
他正是楚澜依口中，最亲的人。
他掏空所有帮温姝，连温姝本人都自动屏蔽这段历史，刚认识几天的楚澜依却能一语中的。
噗呲一笑，碎发垂落遮住了半分聪慧：“她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一般竞争者的确会被唬住。”
“可我们不是一般的竞争者。”
脸颊的羞红褪去颜色，化为职场女性的果决，“袁野，没有拿到否决通知前，不许垂头丧气，能做到吗？”
“嗯。”
心中的热情再次被点燃，袁野站起来，呼吸紧促间，拽了拽领带：“楚总，我有信心，新方案一定能通过。”
离开楚澜依办公室后，宽松的领口，红润的面颊，以及眼角收敛的笑意，被情报组捕捉到。
“啊这……”
“要不要这么刺激？进去十分钟都能合理利用，过程一定极其劲爆，一边上班，一边……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新方案的事到底什么结果，一点小道消息都没有，可别真让姓袁的小子再走狗屎运，这两个人保密工作第一，不愧是拼床的。”
脑子里浮想联翩，都能出部颜色连续剧。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足以挤走袁野和楚澜依，还得继续蹲守，这两个人要是滚蛋了，空缺的职位就能便宜了他们。
次日。
袁野被一则电话吵醒，是双生公司秘书打来的，对方约他半小时后，去成毅办公室洽谈。
五分钟洗漱，五分钟吃早饭，赶最早班的地跌……提前二十分钟，他就坐在了成毅办公室。
心情如同游荡云端。
“早！”
一个沉稳的男声飘入袁野耳畔。
与电话中的漫不经心不同，初见成毅的感觉妙不可言，袁野站起来与他握手，看到的是信任和热情。
“多谢小成总给我洽谈的机会。”
“我该感谢你。”
成毅摆手，眉宇间阵阵惊喜：“新品的广告方案，我头疼很久了，不瞒你说，入围的公司有十几家，递交的方案有上百个，没有一个能入我眼，不是粗制滥造，就是缺乏新意。”
“袁先生的方案，让我眼前一亮。”
创意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袁野别出心裁的努力，成毅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人该有的韧劲和魄力。
掏出合同，指尖微微发抖，袁野眼眶盈上一层温热：“小成总要是没有异议，那就签合同吧。”
“等等。”
点燃一支雪茄，吐出烟圈，成毅神色散发一丝疑惑：“袁先生不是策划部的，写广告方案属于跨部门工作，没错吧。”
“是的，可是……”
成毅玩味的一笑，像是在考验袁野的耐受力，事实上，袁野的心的确咯噔一下，被惊扰的七上八下。
扬起手掌，成毅打断他：“我想让袁先生负责这个项目，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悬空的心落下，袁野捏了一把冷汗。
刚签好合同，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其中夹杂的女声，袁野再熟悉不过了。
是温姝。
她又来了。
看到小腹微拢，横冲直撞的温姝，成毅的脸阴了下去。
昨日她在大厅闹事，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造谣温姝是小成总的情人，带球来公司讨要说法。
成毅为避风头，从地下车库离开。
正想开口驱赶，温姝扑上来抓住袁野：“合同拿出来撕毁！昨天的比拼作废，我命令你，重新来一次！”
“什么比拼？”
“没什么。”
已经吃下定心丸，袁野懒得解释之前的纷争。
“呜呜……袁野，小成总，你们欺负人，温氏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你们就私自把我排除在外，不行！我要公平。”
错失这次机会，温氏就会陷入空前绝后的危机，被压力逼急了的温姝，美眸挑起锋利的弧度。
成毅脸上的阴郁越来越重，她也顾不得了。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一脸吃瓜表情，听到那些不利于成毅的窃窃私语，袁野站出来，声线低沉有力。
“我有必要说明一下，这位女士是我前妻，她怀了情人的孩子，导致我们离婚，让小成总见笑了。”
“她也想和双生公司合作，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受孕激素干扰，假想我是她的竞争者，衍生出很多误会……”
两句话，还了成毅“清白”，也为自己昭雪。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袁野眼睛注视向质疑者，语气冷静如精密仪器。
他们脸上没有光彩，挤眉弄眼掩饰仓皇，低头默默离开。
拍了拍袁野肩膀，成毅嘴角不自觉上扬，深邃的目光像旋涡般牢牢锁定身边的年轻人，眼中尽是珍视。
正想“揭露”袁野恶行，让他臭名昭彰，却被抢了先，从成毅的不屑可以看出，现在是她臭了。
温姝牙关咬的发颤，眼尾泛起猩红血丝，要追上袁野咒骂一番，却因走的太快差点崴了脚。
反应过来回去找成毅，吃了个闭门羹。
她不放弃。
重重的敲门：“小成总，您能给新人袁野机会，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难道我比她少了什么吗？”
“请您看看我的方案，您一定会满意的。”
成毅斥责声从落地百叶窗飘出：“柳秘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个月奖金还要不要？”
“我用人的首要标准——敬业！”
“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拿我的宝贵时间闹着玩，趁早滚蛋，我双生公司概不欢迎！”
呼吸放的极轻，秘书声音暗藏警告：“走吧，没看到小成总在指桑骂槐么，难道还要让他当面对你说，你很招人烦？”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出凌乱的声响，温姝灵机一动，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秘书面前。
“拜托了，让我进去见见小成总，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秘书吓的眼眶发红，把信封丢回去：“你，你可不能害我。”
推着温姝到电梯口，张臂拦住她折返，秘书警告，“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使没有拿错档案袋，小成总也不会看你们公司的方案。”
“不妨再多嘴一句，就算你们公司有顶尖创意，小成总也不会和你合作。”
“为什么！”
温姝一头雾水。
目光扫过迷惑的瞳孔，声线清冷却字字如钉：“因为，合作之外，小成总更看中合作方品行。”
“这一点，袁先生胜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