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往前开,繁华热闹的街区越来越远,与之相对的是越发幽静的地段。
没多久,车子就开进一条宽阔的马路上,马路两旁有着整齐划一的树木,还有着装一致的警卫……
在宋清浅觉得疑惑的目光里,车子拐了弯,视线豁然变得更加宽广,随处可见美丽的田地与树木,而不远处一座占地面积极其巨大的古堡出现在眼前。
车子缓缓开到一处城门前,只见司机拿出一张通行卡经过核验之后,才被放进进去。
这几乎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场景,如今却在眼前,让宋清浅惊讶不已。
这谢家大少爷的朋友是一个多么有钱的人啊,居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帝城建下那么庞大的一个城堡。
“我们到了。”谢谨笑容温和。
宋清浅跟着谢谨下了车子,才看到周遭停着的都是世界有名的豪车。
她观察着周围,发现谢谨带她走的是一段后门,并没有看到别的宾客。从大门里走进去,里面完全是欧式古典风格。
墙壁上错落有致的镶嵌着迷人的彩色琉璃玫瑰窗,旁边挂着世界各地的名贵油画,看起来十分美丽、辉煌。
蓦地,宋清浅停下了脚步,她余光瞥见了一副人物油画。
这张脸与厉云深有着六分神似,画面底下只简单的署了一个谢字。
宋清浅顿感脚步沉重,如同瞬间被捆上了千金的石头一样,举步维艰。
她深深的望着谢谨,咬着唇问,“大少爷,今日你生日的朋友究竟是谁?”
谢谨依然含笑,“清浅,你很聪明,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
他一直观察着她眼底情绪的变化,“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但是我若说是我小妹生日,你肯定是拒绝同我来参加的。”
宋清浅沉默了许久,心里早就萌生退意。
比起这深不见底的豪门,刻板的遵循他们的规则,宋清浅更害怕的是遇到厉云深。
可就在宋清浅下意识的想要往回走时,谢谨却拉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害怕,没有关系的,我会保护好你,你就站在我身边就好。清浅,我不想和任何一个世家小姐搭档,这意味着翌日就会有一场政治联姻摆在我的面前让我选择。我一点也不想。”
谢谨的眼眸透着一点蓝色,非常漂亮,而且是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好看,每一次他这样坦诚的和自己说话时,宋清浅总是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他。
他看似温和实则柔软的强势。
谢谨见她似有松动,轻启唇,低沉的嗓音像是蛊惑,“今天是化妆舞会,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化了妆,谁也认不出谁。”
宋清浅站在原地,像是听进去了他最后一句话。
她觉得,既然是谢馨的生日宴会,谢家的人一定都会到场。那么厉云深是不是也会来呢。
她平时就不爱说话,今天的妆容也很浓和她从前的打扮很不一样,又带着面具,厉云深肯定认不出她来。
而她,不得不承认,很想看一眼如今的厉云深过得怎么样了。
谢谨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像是逼着要她今日一定在身旁一样。
两人从后门走向前厅,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明亮的灯光打在大厅的每一处角落。
热闹非凡的大厅里,一眼望过去,穿着各种礼服的男男女女都聚集在这里,随意的交谈,就像一个大型的晚会一样。
谢谨带着宋清浅走进大厅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宋清浅的身上。
虽带着一副假面,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名贵的珠宝,但那玲珑的身段与白皙的肌肤,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有人注意到谢大少爷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顿时这些人的目光更热切了一些,也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何人,若是大家闺秀,那谢太太的位子可就是囊中取物了。但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宴会,谢大少爷能带来,未来也定然是养在外面的掌中娇了。
宋清浅被谢谨紧紧的牵着手,其实她可以挽着他入场,这样更合礼仪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谢谨却执意牵手,难倒是怕她临时跑路?
在人前,宋清浅也无法挣脱,只好一路被他牵着,直到落座。
谢谨作为谢家的大少爷,自然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而这些人纷纷问到宋清浅的身份。
谢谨在身侧,低沉又温柔地说,“是我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之前常年在国外,与我认识多年。”
他刻意避开了这些人的发问,极力的保护好宋清浅的隐私。这让宋清浅原本紧绷的心稍微宽松了一些。只要没人认出她,出了这个晚会,她还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
但运气不太好,就在这时,今日的主角谢馨突然出现,盯着宋清浅的面具十分感兴趣:“大哥,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有那么好的朋友呀,搞得我都好好奇呀,还是一个异性好友呢。”
宋清浅微微偏过脸。
谢谨温柔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朋友圈了?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异性的朋友。”
谢馨碰了碰宋清浅的面具,嘻嘻一笑,“一般的朋友我肯定不会注意的,但是身材那么火辣的,我肯定一次就记住了!”
谢谨一把抓住谢馨捣蛋的手,“好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宴会,等下不是还要弹钢琴,快去准备吧。”
谢馨努努嘴,“大哥你可真小气,我还从没有见你那么护着一个人呢。”
谢馨这话一说出口,宋清浅面色有些微微尴尬。
她心想还好今天是化妆舞会,这面具挡着,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脸色。
“别管她,她就是被宠坏了。”谢谨温柔的解释,但脸上却显露着对妹妹的宠溺之情。
“二少爷到!三少爷到!”就在宋清浅点头之际,大门外响起一声通报。
宋清浅微微抬起脸,望着大门口,记忆里那个熟悉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他穿着漆黑的正装,身形挺拔又颀长。
在他垂着的手上,一双姣白的柔荑正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