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地区大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刮起来的,估计连上帝他老人家都说不清楚。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每一年的春天对于东北地区的人们来说,都会经历一场大风的洗礼。
有人开玩笑说东北地区一年只刮两场风,一场风六个月。虽说是个笑话,但是也足以见得人们对于大风的认识有多么的清晰。
几乎每一年的春季,直到庄稼涨到几十公分高的时候,东北的很多地方还是会受到大风的影响。有一些较为开阔的地带更是如此。
今天是星期一,对于里面的人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充满着希望的日子。绝大多数的人都在期盼着,能够在新的一周有所进展,哪怕只是听到一个准确的消息都好。
每一个曾经经过里面生活的人,都曾经感受过那种等待的煎熬。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可以快一点出头,让自己的事情有一个定向,心里面也好安稳一些。可是却偏偏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却是从内心深处一百个不愿意听到任何的进展,甚至严重一点的会期盼着最好永远都不要有消息。
可是有些事情就像是每天升起的朝阳,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意志而改变。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期盼而推迟一分钟。
刚刚吃过了早饭,吴文和楚大生并排坐在铺上,全都保持着沉默的状态。其他的几个人也都默默的坐在一边,整个十一号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一点沉闷。
“楚大生下来,外面有人找!”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个李和另一个年轻的制服出现在了门外,并且麻利的打开了钢筋门。
有人找就必须要出去,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去面对。楚大生慢悠悠的拖着脚镣穿上鞋,直接走到了钢筋门附近,一同前来的年轻制服给楚大生戴上了一副手铐,随后才让楚大生走出去。
虽说只是简单的一个举动,吴文的心还是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心中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
最近虽说借助着自己的努力,彻底摆脱了抬便桶的困惑。但是王长林的心情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还会经历什么样的变故。更清楚变故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吃过早饭之后,干脆就没有上铺,一个人在地上不停的走动了起来。一双黯然失神的大眼睛,时不时的还会透过钢筋门向着走廊张望一下。
都清楚王长林的问题已经彻底的严重,闹心肯定是在所难免。不管是蒋三还是小张泽以及马全等人,谁都没有加以任何的干涉。也算是认可了王长林较为正常的存在。不打算在对其进行任何意义上的压制。
更何况最近的王长林已经安分了许多,别说是欺负人,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内在的原因大家同样很清楚。
“王长林出来,外面有人找!”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召唤,所有人马上把目光集中到了钢筋门的方向。
这才注意到小个李和小魏出现在外面,小魏正在用手里的钥匙开锁。小个李的手里还拎着一副手铐。
正常的情况下提审,基本上都是一个制服过来带人。今天却一下子变成了两个,而且并没有说提审,而是说有人找。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奇怪。
连王长林自己都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带着几分不情愿来到了铺边上,慢腾腾的穿上鞋走到了钢筋门的附近。
人还没等走出钢筋门,小个李就麻利的把一副手铐戴在了王长林的手上。随后和锁上了钢筋门的小魏一起,一左一右押着王长林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面足有十几个人,出了先期到来的楚大生之外,清一色的全都穿着制服。上一次曾经来过的那个穿着灰制服的女子,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材料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正透过眼镜片看着手里的材料。
气氛显得有一点沉闷,所有人都不说话,或坐或站全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从王长林进来之后,身后的门就被封闭了起来。
戴着脚镣的楚大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眼神一直都没有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表情看上去还算是淡定。似乎心中已经对于很多的事情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意识。
只带着手铐的王长林,从进到办公室里面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一双大眼睛一刻都没有停止对于周围人员的观察,那双被手铐控制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两个拳头,上面的青筋和血管全都鼓了起来,像一条条小虫趴在手背上。
“你就是楚大生对不对?”戴着眼镜穿着灰制服的女子站起来,详细的端详了一下站在对面,戴着脚镣的楚大生。
“对!”还是面无表情的楚大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随后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女子,又把注意力投向了窗外的蓝天。
“我现在代表中级法院正式的向你宣布判决书,请你一定要听清楚!被告人楚大生,犯坚强、绑架、盗窃、抢劫罪,经过合议庭的谨慎审理和综合评议,正式决定判处被告人楚大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女子的声音挺起不高,却字正腔圆每一句都表达的十分到位。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经受过专门的训练。
站在不远处的楚大生没有说话,也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楚大生,我刚才的宣读你有没有听清楚,是否对于我的宣读有异议!”女制服努力保持着严肃,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没有!”楚大生的回答还是那样的简明扼要,不过却把眼神放到了女子手里的那一沓纸张上面。
“那好,我现在正式的通知你,你有提起上诉的权力,如果对于判决有任何的异议,可以在十天内提起上诉!需要纸张和笔,可以直接向管理人员提出来!如果你想提出口头上诉,也可以直接提出来,由我代为转达!”
女制服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的清晰有条理,可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相当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