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你说的我确实有点不明白,什么样的心理准备麻烦你直接说一声好不好!”完全陷入了麻木状态的崔长平,对于在明确不过的提示都已经无法理解。睁大了一双充满着忧虑的眼睛看着灰制服,双手颤抖得更加严重了起来。
“好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再在这里给你太多的解释。法律就是法律,判决就是判决,一旦形成就没有谁可以改变。崔长平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听清楚,下面我将宣布省高的最后裁定!”
和一个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的人,做过多的解释就是浪费时间。灰制服站直身子,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的严肃一些。不过还是先做了一下铺垫。
“你、你说,我听着!”更加紧张的崔长平赶紧低下了头,没有再敢看一眼灰制服。两天裤腿开始有节奏的不停摆动。好在还没有把脚镣直接的带动起来。
“被告人崔长平犯盗窃罪,数额特别巨大,影响极其恶略。经省高审判委员会研究决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交付当地择时执行!”
灰制服抑扬顿挫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清晰。在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得非常明白。整个宣布过程,灰制服也都保持着严肃认真的态度。
“维持原判是什么意思!我已经上诉了!”即使事情到了眼前的境地,崔长平还是没有能够从混沌当中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灰制服,问出了一个近乎于可笑的问题。
“崔长平,你自己原来判的是什么自己应该最清楚!别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赶紧回去等着明天送你上路!想抽烟还是想吃点什么直接跟我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还是赶紧回去吧!”
一味的纠缠下去只能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尴尬,张所走到崔长平的身边,轻轻的拉了一下崔长平戴着手铐的胳膊,用最直接的语言给出了最明确的提示。
“你、你说什么!”崔长平突然间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张所,两条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站都站不起来了。
“赶紧起来,坐在这该处还是得出去!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也不怕人家笑话!”大个李和林管还有一个小制服一块走过来,强行的把崔长平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颗泪珠顺着崔长平的脸颊滚落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意识。似乎也清醒的意识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迈着艰难的脚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原本还算是较为挺拔的腰身,一下子变成了一种严重弯曲的状态。
趁着崔长平和张所等人走出去的间隙,李贵悄悄的把小魏叫到了外面。趴在小魏的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小魏轻轻的点点头没说话,随后快步的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吴文,一眼看见小魏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赶紧向着小魏使劲的招了招手:“魏管赶紧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急事!”
“不用着急,是李管让我过来找你的。有什么事直接说,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得过一会才能消停下来!”
经过上一次的事件,小魏和吴文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变得更加亲近了许多。逐渐的,小魏对于吴文这个人,也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几分尊重。只是限于场所的特定性,才没有叫一声文哥。
看着吴文焦急的样子,小魏忍不住笑了起来。趴在外面的铁门上,像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吴文眨了眨眼睛。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闲话,你一会赶紧出去给我办点事。明天大生要走,你出去给我买一个猪肘子,在看着来两样差不多的菜,再给我买两盒好烟拿进来!钱你先给垫上,等明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大丈夫一诺千金,能够年纪轻轻就屹立于一方水土,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代的大哥。吴文对于言出必行的理解就是说到做到。
可能是事情发生的有一点仓促,吴文明显的有一点着急。趴在小窗口上看着对面笑呵呵的小魏,一口气把想要交代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什么垫不垫的,就你说的那点钱我兜里还有!等一会处理完事情分批去食堂吃饭,到时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利利索索的,你就不用惦记了,那头还有事先走了!”
在吴文的眼里十分严肃的问题,到了小魏的嘴里竟然变成了轻松的小事一桩。直接向着吴文挥了挥手,一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当中。
感觉到心里面总算是安稳了一些,吴文回到楚大生的身边,让人拿出两根烟先给楚大生点上了一根。随后两个人站在一起吸着烟低声的交谈了起来。
恍恍惚惚的走到七号门前,还没等崔长平扭头看一眼。早已经急不可耐的刘建就大声地问了一句:“老崔,你有没有问一下还有谁?”
“不知道!”崔长平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扭头木然的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刘建,继续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前走了过去。
打开了钢筋门的一瞬间,景远鹏和常兵赶紧向后退了一大步。拖着脚镣走进来的崔长平,手扶着墙壁才算是勉强的站稳了身子。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看一眼来到了身边的景远鹏和常兵。
“今天晚上你们都精神点,最少要保证有三个人不睡觉。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崔长平聊聊天,一会让人给你们送两盒烟过来!谁要是耽误事,到时候绝对饶不了他!”
还是按照原来的老套路,张所对着六号的其他人大声发出了指令。这也是必须要高度重视的一项工作,也是确保安全的一个前提。
景远鹏和常兵,还有随后赶过来的黄民等人,赶紧把崔长平驾到了铺上,使其得以暂时的稳定下来。开始低声的安抚崔长平的情绪。
守在七号门前的刘建,此刻已经紧张得额头上的血管都鼓起了老高。由于长时间的看着外面,眼睛都已经变得有点模糊。可是仍然坚定地站在那里,始终都不肯挪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