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我现在这情况你也看见了,光说练钢练魄,我跟本就干不过人家怎么练!再说我也不想在这里面跟人家折腾,就这么消停的呆着吧!”
在无法洞悉王胖子意图的前提下,马全只能采取明哲保身的老办法。一旦要是明确的表示要和曲新战斗,如果这个王胖子是来试探自己的,那就有可能会招来一场严重的灾祸。
在号子这样的地方,上铺的几个人肯定会形成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利用团体的优势来压制下面的人员。
就算是上铺的两个人之间有点小矛盾,一旦出现下面人跳高的情况,肯定还是会联合起来共同的应对。面对这样的问题,必须要小心谨慎以防上当。
“兄弟,就你这点小心眼,王哥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我要是想帮着曲新收拾你,还用等到现在。你们两个动手的时候,你还有机会还手!”
王胖子看着马全小心谨慎的样子撇了撇嘴,对于马全的谨慎表示了十足的轻蔑。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哥,你看人家曲新是三铺,跟你们的关系都不错。今天我也没吃亏,就这样算了吧!”
早已经被收拾得失去了勇气的马全,今天的举动算是灵光一现。其实从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几分发自骨子里的畏惧。
“马全,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曲新这小子太不是东西,我出事的那天就是他报的信!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可以跟他单抠。要是有一个人敢帮他,王哥肯定帮你!不过你要是打不过他,那我可不管也管不了!”
类似于这样的套路,在社会上被称之为撵疯狗咬傻子。说的文明点就是借力打力,从中坐收渔翁之利。看来王胖子对曲新是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几分怨恨。不惜用这种有可能会打破平衡的方式进行报复。
“王哥,你和曲新可是二铺和三铺,我们两个要是真的打起来,你真能保证让我们两个单抠!”
感觉到心里没底,马全忍不住又低声的问了一句。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不停地想眨动着,似乎正在判断眼前的局势。
“该说的都跟你说完了,信不信那是你自个的事!要是相信我的话,你就按我说的办,以后你在号里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不少,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等着挨揍,谁都不可能天天护着你!”
突然间话锋一转,王胖子把脸一拉。语言从鼓动变为了威胁加鼓励,用一种近乎于激将法的方式,把自己的态度表达了一下。
接下来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马全帮着王胖子弄好了脚镣子上的环节。王胖子带着一串响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重重的坐下来,看都没看一眼坐在前面的曲新。
悄悄的回头观察了一下王胖子的表情,曲新开始在心中快速的分析起了眼前的局势。
刚才这个王胖子过去找马全,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百分之百是去做了一通鼓动工作。不过,从眼前的局势来分析,绝对不会是搞联合。
以王胖子目前的实力和地位,完全不需要去联合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底层人员。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去鼓动对方发动反击。
如果真的打起来,王胖子应该不会公开的站在马全那一边。最多也就是玩个坐山观虎斗,看看热闹舒缓一下心里的怨气。
今天早上被马全推了一下,还坐在了地上。要是不把马全彻底的收拾老实,免不了就会有其他的人员照方子抓药。那才是最为严重的后果,届时在号里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没有人会拿自己当回事。
权衡利弊之后,曲新还是决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马全。就算是一对一的单抠,曲新在马全的面前还是有足够的心理优势。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干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炮。
打架总要找一个理由,像这种事先预谋好的战斗最好还要找一个恰当的时间。以免战斗进行到激烈的时刻被强制叫停。
受到了极大鼓舞的马全,也在暗暗的憋足了力气等待着战斗时刻的到来。这一次彻底的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体力来捍卫在这片小天地当中的地位和利益。
通常的情况下,在三十年前的号里,外面的管理者们对于里面发生的战斗,基本上都是采取睁一眼闭眼的态度。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都不会进行干预。
那是个野蛮治混蛋的年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内部形成一种天然的平衡机制。在物竞的基础上实现平衡和稳定。
每天吃过晚饭的时间,都是一段较为清闲的时间。这个时候,外面的制服早就开始了休息,几乎一整夜都不会过来看上一眼。
只有那三位临时工管理者,会不定时的过来转一圈看一看。除非这些人开口制止,否则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号长王福还是像往常一样,躺在那里闭目养神。没有人知道这个商人的内心深处,此刻在想些什么。
与脚镣为伍的王胖子背靠着行李坐在那里,不时的偷眼看看身边的曲新。看样子是有一点着急,为什么精心安排的大戏还不开演。
坐在靠近窗户位置的马全,明显的有点忐忑不安。不时的就会偷眼观察一下相隔几米远的曲新,看看那个家伙是否要采取行动。心中暗暗的做好了战斗准备。
大概是感觉到时间已经差不多,曲新穿好鞋,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地上,一直向着便桶的方向走了过去。马全立即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悄悄注视着曲新的每一个举动。
方便完事,曲新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便桶。轻轻的在便桶上踢了一脚,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盯住了马全:“这便桶你们是咋擦的,这上面全都是印子你们没看见是不是!来来你们两个下来自己看看!”
明知道这是找事,马全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鞋。和另外一个抬便桶的人一起,来到了曲新的面前。稍有点胆怯的看了一眼曲新:“这个便桶我们俩天天擦,我怎么没看见这上面有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