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理科工作的李干事,同样听到了有人爬大烟囱的消息,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出事地点赶了过来。
等到跑出了办公才发现,事情已经不是像说得那么简单。整个大院里面全都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出事的地点附近更是挤满了看热闹的服刑人员。很多着急出工的制服都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手下,急得团团转。
走到了人群的附近,有些服刑者看见过来的是李干事,赶紧让到了一边。有一些愣头愣脑的服刑者光顾着看热闹,有人推了一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气得李干事对着其中的一个人,就是一顿闪光电炮。直接把那个人打得坐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群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吓得纷纷躲到了两边。怒气冲冲的李干事赶紧找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站在上面大声地喊了起来:“各中队的记录、组长,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把人给我带回去。要是还有人在这,绝对饶不了聊你们!”
人群听到喊声开始向着操场的方向慢慢的退了下去,不过速度还是相当的缓慢。有些记录开始大声招呼自己的人员。可是效果依然不是非常的明显。
气恼的李干事随手摸起了一根木头棒子,开始顺着锅炉房的附近,寻找还没有离开的服刑人员,一旦发现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最后一招的效果十分的明显,没多久乱哄哄的现场就逐渐的平息了下来。绝大多数的人员都回到了操场那边。不过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离开大烟囱上的二黑子。
周围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一些,李干事快速的来到了大烟囱下面,看了一眼围在下面的一群制服们:“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中队的?”
“他是砖厂的叫二黑子,在我的中队。因为不出工昨天被我收拾了一顿,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整了这么一出!”
心急火燎的宋队赶紧回答了一句,嘴上说着还忍不住向着大烟囱上面张望了一下。只见二黑子双手抓着铁梯子,紧紧贴在大烟囱的最上方。
“那个二黑子,你是怎么回事,不想活了是不是!赶紧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下来再谈,你老在上边算怎么回事!”
周围已经安静下来,李干事开始试图尽快的解决问题。仰起头对着大烟囱上面大声喊了起来。语气却是相当的柔和。
趴在烟囱上面的二黑子扭过头,向着下面仔细地看了一会,直接又把头扭了回去,看都不在看一眼下面的一群制服,大声地喊了起来:“我不跟你们谈,要谈就让何监过来一趟,何监要是不过来,我就从上面跳下去!”
“二黑子,多大事还得找何监过来,我是李干事,咱们两个谈谈怎么样,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着你解决!”
急于想要解决问题的李干事,自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低的范围内将其化解掉。于是在一次对着上面喊了两句。
“跟我说那些都没用,你们都是一个级别,你又管不着人家跟你谈什么!从现在开始,要是二十分钟内见不到何监,我就直接从上面跳下去!”
占据了绝对高处的二黑子,现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执意必须要见到何监。否则的话就要以命相博。
大烟囱的高度应该在三四十米,要是从上面跳下来必死无疑。而且像大烟囱这样的位置,干脆就没有办法进行阻止。李干事迟疑了一下,赶紧让身边的一个制服,去外面的办公大楼向上边汇报。
“二黑子,你的情况我已经让人去报告何监。估计何监听到消息马上就会赶过来。你现在先不要着急,更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一定可以给你解决!”
就目前的形式来说,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安全。只要不出事,其他的问题全都好研究。可是一旦出事,必定会引起极坏的影响,会牵扯到很多人。
“我信你一回李干事,反正我就等二十分钟,要是二十分钟见不到何监,到时候就等着我家里人来告你们!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跟那些人说完了!到时候家里人一定会替我解决的!”
终于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二黑子高声对着下面喊了几句,随后回过头去再也没看一眼下面的人群。似乎那些人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其他的服刑人员,在本中队制服的组织下,陆陆续续的出工离开了大院。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牵挂着里面的情况。心中都为了没有能够看到全剧而感觉有一点遗憾。说到底还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
没过多久,一共十来个制服就急匆匆的走进了大院里面。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的交谈着。似乎正在研究什么重大的问题。
像所有人所预料的那样,一群制服直接向着大烟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并且很快就来到了大烟囱的下面。
原本守在大烟囱下面的十来个制服,马上迎上来开始小声的汇报情况。后来的制服当中,有一个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男子,中等身材身体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福。听完了汇报之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二黑子。
呆在大烟囱上面的二黑子,一直都没有停止对于周围和下面情况的观察。并且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走过来的一群制服。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现在的二黑子对于这句话算是有了最为充分的理解。
不过现在还没到最后的关头,二黑子对于火候的把握具有一定的超前性。从一开始就把其中的问题全都仔细的想了好多遍。明明看见何监等人已经到了下面,却并没有主动的说话。
“上面的那个服刑人员,我是你要找的何监。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小小的年纪,怎么能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父母生你养你一回容易吗,只不过是几年的刑期,不至于像你这样!”
白头发的何监抬起头看着上面,用很高的声音说出了几句话。温和的态度当中,带着几分劝导和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