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你也不用老是吓唬我,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是绝对不会下去的!你们要是再敢逼我,我肯定从上面跳下去!”
走到了现在的程度,在想轻易的回头那已经是不可能。努力稳定住的情绪的胡永海仍然坚持自己的最后的底线。并且悄悄的看了一眼砖窑的下面。
面对巨大的落差,胡永海的脑袋里面又是一阵眩晕。使劲的闭了一会眼睛,再也没敢扭头对着下面看上一眼。
“你是想好了准备对抗到底是不是!你要是想好了我一定会成全你!到啥时候都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别以为只要玩个要死要活的把戏,就可以吓住中队!你最好别忘了,这个地方可是劳动现场,我们怎么说,它就是怎么回事!”
有着丰富管理经验的宋队,即使面对险象环生的场面,还是没有忘记对着胡永海进行细致的观察。当看到胡永海脸色惨白,浑身在不停的发抖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没有抗拒改造,是他们没完没了的打我,没有办法才选择这样做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说什么我都不会下去!”
已经走出了一步,轻易的肯定是不能退回去。站在矮墙上的胆战心惊的胡永海,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期盼着能在最后时刻达成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
“好小子,竟然敢和正副在了劳动现场玩横的!你是真的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杨管,你现在就过去找外围的班长,就说有人公开的抗拒改造,并且以死来威胁正副。让他马上带着家伙赶过来,来一个现场解决!”
转过身,宋队悄悄的向着杨管眨了一下眼睛,嘴里说话的声音却是相当的高。附近的几个人全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马上明白了宋队用意的杨管什么都没说,一转身大踏步的向着斜坡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脚步匆匆,一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
“宋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威胁正副,确实是他们追着打我!你只要答应不让他们再打我,我马上就下去继续干活!”
当听说宋队竟然让杨管去拿家伙,胡永海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嘴里大声地喊着,忍不住又向着里侧的位置挪动了一点,使自己距离安全区域更近一点。
“现在跟我说那些没用,把家伙拿过来之前你要是不主动的从上走下来,我就以暴力抗拒改造的名义,现场执行了你!在劳动现场公然的暴力抗拒改造,并且有袭击正副的意图,现场执行你也不是没有根据!到时候也不过是报一份材料那么简单!”
老练的宋队再一次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并且煞有其事的开始进行进一步威胁恐吓。随后叼上一根烟,悠然自得的站在胡永海对面,不紧不慢的站在那里抽了起来。不过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胡永海的身上。
如此一来,宋队不光在一次掌握了主动权,而且还把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到了胡永海的头上。让胡永海彻底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在山上,劳动现场和大院里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特别是劳动现场还处于院外的时代,在劳动现场出现问题,作为主管制服绝对有当机立断的权力。
不过像宋队所说的情况,还是在进行恐吓。谁都不敢轻易的用喷子给谁来一下,那不是管理,那是公开的杀人。
每一个中队的外围,都会站着一个背着长喷子的民兵。只要出工,是必须要配备的一个主要条件。那颗长喷子在在关键时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巨大震慑效果。
也就是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杨管就和一个手里拿着长喷子,身上穿着一身老军的年轻人,快步的顺着斜坡爬了上来。
眼见民兵班长真的拿着长喷子走了过来,胡永海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紧张。惨白的颜色当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血色。一双眼睛像是逝去了多时的鱼,睁得老大却看不到一丝灵动的光芒。
大概是在路上已经经过了初步的探讨,民兵班长一上来,就当着胡永海的面咔咔的拉了两下枪栓,至于子弹有没有上膛,那就只有民兵班长自己的心里清楚。
准备动作完成之后,民兵班长直接把手里的喷子交到了宋队的手里。然后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宋队的身后。
接过了喷子的宋队并没有把喷子口对准胡永海,而是很熟练的把长喷子扛在了肩膀上。十分的得意的看了一眼,已经吓得两眼发直的胡永海:“我现在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五秒钟之后要是还不想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宋队,真的是他们先打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现场的那些人!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已经紧张得不知所措的胡永海,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颗长喷子,语气当中充满了慌张,再也没有了那份自信。
“少废话,我现在就问你能不能下来,从现在开始还有两秒钟!想怎么办都随便你,看看你这个孙猴子能不能逃出佛祖的手掌心!”
把原本扛在肩膀上的长喷子拿下来,宋队十分熟练的摆弄了两下。闪着寒光的眼睛一下子盯住了胡永海的脸。
虽说是处在一个仰视的位置上,但是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还是瞬间把胡永海包围了起来。
现场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鸦雀无声的境地,只有刮过耳边的风,还在不是的发出一点不太好听的声音。仿佛正在倾诉着一段如歌如泣悲惨故事。
站在宋队身后的孙强很清楚眼前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得不从内心深处对于宋队产生几分钦佩。说的严重点,宋队现在的行为更像是一场赌博。输赢全都在一念之间。
“宋队,你只要答应以后不打我,我保证马上就下去,以后一定好好的干活,绝对不会给中队添任何的麻烦!”
胡永海的气势终于降到了谷底,说话的声音当中都带出了一丝哭腔。不过仍坚持着不肯主动的走下来。继续和用近乎于哀求的方式和宋队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