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应得的,我谈何满不满意?倒是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是你误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你该了解父亲,你犯了太多错,惹得他做下这决定,如今就算你跪穿这青石板他也不会改变。”林安淡淡回应。
看着林婵的下场,林安本只是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从未出现过要狠狠嘲讽一遭的念头。
倒是这林婵,事到如今还是不知悔改,还要威胁她。
既然如此,林安又何必口下留情?
陈述了事实之后,林安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只是刚走两步便听闻身后林婵出声叫住了自己:
“林安,你说得有道理,如今我是指望不上林家了,但是别忘了我身后还有三皇子殿下。你让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你素来重视林蓉儿那恩人之女,记得看好她哦,不然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此时的林婵已经从青石板上站起来,挺直了腰板,又恢复成了来时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侧妃模样。
“你敢!”听闻林婵提起林蓉儿,林安的一颗心狂跳不止,猛然回身盯紧林婵:“你若敢动蓉儿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后头这句,林安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
见着林安变了脸色,林婵心中不是一般的爽快,爽朗一笑:“那就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说完,林婵由丹香搀扶着扭腰离去,徒留林安一人站在原地。
“林婵,你好样的。”粉拳紧握,林安低喃一声,没有回院子里,而是继林婵之后走出丞相府,往城西方向去。
近日玲珑阁的生意还算不错,碧水正在阁中处理事务,忽然手底下的人进门来报,说是林安来了,碧水这才放下手中事务起身出门去。
底下的人将林安安排在了阁中的一间厢房,碧水跟着下人过去,刚进门迎面便有一团东西飞来。
碧水眼疾手快,稳稳接住,掂量了下发现手中接到的是装了不少银两的荷包。
太晚瞅了瞅坐在里头的林安,碧水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帮我做件事。”林安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来意同碧水说清:“我要雇两名杀手在暗中保护林蓉儿,还有,我想让你手底下的人在暗中四处散播林婵被逐出林家族谱的消息。”
林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她就不信了,林婵没了丞相府这个娘家,林婵成了个没有价值的女人,齐云景还能有多在乎她。
就算是齐云景对林婵还有感情在,但迟迟寻不到争储的朝臣合作,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消耗掉。
何况,林婵和齐云景之间已经有了裂缝。
“发生了什么?”既然她二人是朋友,碧水认为关心基本情况是朋友应该做的。
林安也不瞒着,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同碧水说了个清楚。
听闻林婵为了报复林安要对林蓉儿一个小女孩下手,饶是碧水这种天生在刀尖舔血的无心之人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一声:“这个毒妇。”
骂完了林婵,碧水才调整好态度,对林安道:“事情我帮你做,钱我就不要了,朋友嘛。”
说着,碧水便将钱袋丢回林安的怀里。
然,林安接下来的动作则是将钱袋放置在桌上,定要让碧水接了这钱:“亲兄弟明算账,你手底下的人也需要吃饭的,你若不肯要我便拿着这钱去找别人了。”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碧水终归还是接受了林安的银钱。
说实在的,没有利益冲突的友情才能长久,就算林安和碧水如今有过命的交情,但没回都两手空空来让碧水办事,再深的感情也会被逐渐消耗掉。
除性格爱好外,各取所需也是维持一段关系的必需品。
碧水也是晓得这个理才心安理得收了林安放在桌上的钱袋。
次日,三皇子侧妃回门当日被家族逐出族谱的事风靡京城,大街小巷几乎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事,就连那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在说。
而有人深究林安被逐出族谱的原由之时,就会有“好心人”出现普及,将林婵从前对林安所做的种种恶事都说出来。
就连林安险些被林婵和齐云景算计,嫁入三皇子府之事也不例外。
影响扩大,传到宫中,朝野上下所有朝臣哗然。
所有人心照不宣,几乎瞬间就会意出林安险些替嫁的背后牵扯到了些什么。
就连皇上也忍不住询问林若甫是否确有此事。
林若甫思及实话实说对相府并没有影响,遂而点点头:“回圣上,民间传言句句属实。”
“混账!”得到证实,皇上厉喝一声,龙颜大怒。
所有大臣连忙跪地,连诸位皇子也不例外:“圣上息怒。”
齐云景跪在众臣前端瑟瑟发抖,心里慌乱到心跳几乎要停止。
朝圣殿中的人都不是傻子,父皇更不是蠢货,稍加思索便知道他和林婵谋划林安替嫁之事意欲何为。
皇上最不喜皇子结党营私,齐云景这回算是摔了个跟斗,也不知能不能再爬起来。
总而言之,皇帝当场就削了齐云景手中的许多权利,退朝后齐云景走出朝圣殿时整个人几乎都佝偻了,往日的容光皆在今日溃散。
齐云景的生母惠妃听闻这个消息之事,气得险些昏过去,连忙派人去将齐云景叫到了寝殿中。
齐云景一出现,惠妃抬手就给了齐云景一耳光:“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今还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圣上定是对你彻底失望了,本宫生你这儿子有何用?”
面对惠妃的责问,齐云景不敢反抗,只乖巧跪在惠妃面前,无声接受她的训斥。
少许,惠妃出了气才顿悟,有些后悔,将跪在面前的齐云景搂进怀里:“儿啊,母妃并非故意如此谩骂于你,只是你我二人出身不高,受尽了宫中冷眼和暗算,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母妃想让你出人头地,让从前所有欺辱过我们的人都跪在地上舔我们的脚指头。”
“儿臣知晓,这回是儿臣让母妃失望了。”想起小时候自己和惠妃受到的苦楚,齐云景眼底闪烁着痛色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