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你觉得有意义吗?”齐云柯缓缓开口,两人虽是争执,但是总不会闹翻了脸。
“若是齐兄觉得有意思,我自然是乐意奉陪了!”努尔哈顺应着他的话接下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就将之前的不愉快撇开了。
“这几日你就在我给你准备的客栈休息,我阿爹最近偶感风寒,等到了好些自然是会好生地接待,恰好,我也在看中原的书,有几处不懂的地方,你可要帮我指点一下。”
努尔哈自是没有把齐云柯当作是外人,同他称兄道弟,两人好不亲热地喝酒。
牧民家中,林安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手掌心中留下了许多的疤痕,若是再想去掉,已经很难了。
林琛瞧见了那些伤疤,满是心疼,“你说以后若是让夫家瞧见了,可怎么办啊!”
林安怼了他一下,“那就不嫁呗!反正以后哥哥可以养我,为什么还要别人来养?”
两人就是无意间的玩笑话,容寒却当真了。
“哥哥养妹妹,的确天经地义,可是你哥迟早要娶亲的!你也早晚会嫁人的!”
林琛和林安立马正经了许多,一并坐在草地上,看着周围的羊群。
容寒就紧挨着林安,他微微地扭头,就能看到林安精致的容颜。她的眼睛有时候那么清澈,长长的睫毛,就连一个不经意间的表情都是耐人寻味的。
有时间真的很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可是静谧的一刻,总是会被人不经意间地打断。
京城内,林婵和齐云景和解。
齐云景送了许多的彩礼到太师府,也算是正式提亲。
大夫人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在得知林安离开了之后,更熟心如死灰,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上心。
她不过是到前厅里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看到了齐云景送来的聘礼,林婵自然是高兴。大夫人睨了她一眼,示意丫鬟搀扶着自己回屋。
林婵还特意上前去问候,“母亲,越王来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大夫人咳嗽了两声,“我身子不太舒服,更是见不得喜事,这件事让你父亲做主吧!我不想跟着掺和了!”
林婵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去,自然是没说什么,目送着大夫人离开,她的心徒然一凉。
本以为林安走了,全家又都会围着她一个人转,可是即便是林安不在,全家还是会因为林安一个人操劳。
林若甫从里屋走出来,都不抬眼看这些聘礼,脸上略带着威严。不过齐云景再怎么说也是三皇子,林若甫也总要笑脸相迎的。
“林太师,因为我征战的原因,所以和令爱的婚期错过,而如今我已凯旋而归,就算是不能封她正王妃的位置,但是也要明媒正娶,该有的礼节还是需要尽到的。”齐云景的态度颇为端正。
林若甫笑了两声,“越王想的的确是周到!不过我儿阵亡,家中不宜办婚事,更是见不得喜庆,若是我这个时候将女儿嫁给你的话,整个京城岂不是要看我的笑话了?”
齐云景脸上显然一怔,目光有些呆滞。
林婵小声地喊道:“父亲!”脸上些许的不情愿。
林若甫将正厅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睨了林婵一眼,她不敢开口再说话。
林若甫嗔怒,“你就这么愿意嫁过去吗?你是我林若甫的女儿,婚事我还是能说了算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这儿,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屋去,这件事由我和越王商议就可!”
林婵有些气不过,使劲的一跺脚,满是撒娇的语气,“父亲!”
林若甫脸上浮现起一丝怒意,林婵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
“越王,刚刚是小女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不碍事的。”齐云景有些尴尬,不过能听出来林太师的意思,他并不同意两人现在完婚。
“这些聘礼越王还是带走吧!这门婚事我是同意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儿刚刚离世不久,转眼就开始操劳女儿的婚事,的确有些不妥,我看还是将婚期延后吧!越王也不想自己取进门的侧王妃,让人背后指点吧!”林若甫一点都不给他留情面,只是府内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闲心再去操劳婚事。
“林太师的丧子之痛,我自然是能理解的。只不过京城中人多嘴杂,传言自然是满天飞,我和林婵的婚事迟迟没有举办,也难免遭人议论,所以这才特意上门求亲。”齐云景也不甘示弱,反正都是诋毁他们林家的名声。
“这个自然是好办,越王总归不会说话不算数吧?到时候只要对外宣布出去,说你和婵儿有了婚约,任由外人怎么分说,这关系总是赖不掉的。”林若甫讪笑着。
齐云景的脸色十分僵硬,可又要在林若甫面前强颜欢笑,只能跟着干笑了两下。
老夫人的院子里,也传来了越王带着聘礼上门提亲的消息。
喜桃在一旁端茶水伺候着,也在细听。
“若甫怎么说?”
“回老夫人,老爷的意思是将婚期延后,家中不宜操办喜事。”
老太太嘴角抿起来了笑容,“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林婵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直接跑去了大夫人那里哭诉。大夫人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让林婵这么一闹,脸色更加难看,说话都有些不耐烦。
“你回去吧,我有些乏了!”大夫人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
林婵眼睛里闪着泪光,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搏得大夫人的半点同情,“母亲,母亲!”
她喊了两声,大夫人都没有回应,身边的丫鬟对林婵彬彬有礼,“小姐,夫人需要休息,您还是先请回吧!”
林婵在大夫人那里吃了闭门羹,心中颇有不满。她又不敢去父亲那里说道,只能将这份委屈记在心底。
齐云景前脚刚回到了府上,后脚林若甫就对外放出了消息,坊间都在传林婵和齐云景的婚约,有鼻子有眼的。
齐云景倒是不气,嘴角勾起来一个玩味地弧度,“还是老狐狸狡猾得很!”
这件事对他来说,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