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上仙一夜未眠,心里一直在想,欢雪上仙会不会因为妹妹和自己反目成仇,成了阴魔,会让她感到崩溃呢;他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终于挨到了天亮,他赶紧来到景幻雪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数下门,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又敲了数下,还是没有人回应,玉箫上仙有些惊慌,担心景幻雪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推门而入。
等到玉箫上仙推开房门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景幻雪早已经消失不见,玉箫上仙很是诧异,心道:“这人呢?”
此时,玉箫上仙看到北弈范定屏走了过来,玉箫上仙说道:“范国师一切可都好了?”
北弈范定屏说道:“多谢欢雪上仙帮我运功疗伤,现如今内力已经全部恢复,而且伤势痊愈。”
玉箫上仙说道:“欢雪上仙帮你运功疗伤,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北弈范定屏说道:“欢雪上仙还让我捎句话给你。”
玉箫上仙顿时黯然,心道:“欢雪上仙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直接说的,还要捎句话给我呢?”
“什么话?”玉箫上仙淡淡地问道。
北弈范定屏说道:“欢雪上仙说是要去东海去寻东明常云鹤,因为匆忙,来不及叫你,所以才让老朽捎话。”
玉箫上仙听到这话,顿时默默不语,只是看看景幻雪住过的这间屋子,然后轻轻叹息一声,良久良久,才对北弈范定屏说道:“那东明常云鹤所居何地,她可知道?”
北弈范定屏说道:“欢雪上仙替我运功疗伤之后,曾经想我打探东明常云鹤所居之地,老朽倒是知道一些,所以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你也要知道么,老朽也可以告诉你的。”
玉箫上仙也想问问东明常云鹤所在之地,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欢雪上仙是让北弈范定屏捎句话给我,想必也是不想让我和她同往,我又何必寻他呢,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隔膜,可是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有点天真了,我们之间有过这么多的误会,这么多的隔膜,怎么可能在一起呆上几天就会和好如初呢。”他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说道:“多谢范国师,既然欢雪上仙着急要去,想必是有要事,只能独往,我也不便跟随,所以我也就此告辞。”
北弈范定屏说道:“那皇上那里是不是还要再见一下?”
玉箫上仙说道:“皇上日理万机,那里有空闲会来见我,此地不是我所处之地,不如早些离开。”话毕,他冲着北弈范定屏躬身施礼,然后径自离去。
话说莫惜芳跟随者西隐郑齐光、南世古弘武和念瑶一路东行,先是路行,然后水路,最后坐船,直奔东海沧溟无极岛而来。
莫惜芳看到西隐和南世立在船头,远眺东方,剑眉微蹙,似乎略有所思,再看西隐的徒弟念瑶,倒很是兴奋,站在船板之上,看着大海之中跟着船一路同行的鱼儿,不禁欢欣雀跃,此时,几只海燕飞过,飞出鸣啼,更是让念瑶感到无限畅快,她来自西北,哪里见过这些景致,当然觉得一切都是充满新鲜。
念瑶说道:“师父,你快看,这里的鸟儿真的和咱们家乡那里不一样。”
西隐看了一眼念瑶,说道:“你要看就安静得看,别大呼小叫的。”
“奥——”念瑶抻了一下舌头,然后不说话地看着海上的一切,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惊奇。
南世古弘武说道:“郑世兄,这常老头向来争强好胜,性情古怪,你说咱们此番去寻找他,会是什么结果?”
西隐郑齐光说道:“古世兄,说实在话,当年我便对这《无用师卷》不是很感兴趣,此次就是陪你而来,至于东明老常的态度,如果他愿意跟咱们一起去寻找秘籍,当然是好,如果不愿意,咱们就当看看老朋友罢了。”
“你倒是豁达。”南世古弘武说道:“可是我却是志在必得,此次去往沧溟无极岛,一定要请他出山,一起寻找秘籍。”
西隐郑齐光说道:“俗话说:三年不登门,是亲也不亲,咱们和东明数十年间没有来往,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还和以前一样,把咱们当成故友。”
南世古弘武说道:“难道他还会忘记咱们的过往之情么?我料想便是数十年过去,他也不会忘记咱们的,我的话他还是得听,就好像当年一样。”
此时,忽然听到艄公说道:“几位客官可要留神了,我看到天边上了黑云,好像是要有暴雨了,你们可要留心别被淋到。”
莫惜芳看到西北天际,果然是黑云密布,好似一座一座黑色的小山一般,飞速的压过来,再看艄公早已经换上蓑衣,以防暴雨,不禁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未雨绸缪吧。”
忽然,冷风如刀,云层厚重,但见海上风涛险恶,远远望去,但见天水相连,黑压压一片,浪涛卷着黑云,有如泼墨一般,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浪,哪里是云。
天上开始下雨,海上波涛汹涌,念瑶说道:“师父,南世前辈,你们快进舱内躲避吧。”
可是西隐郑齐光和南世古弘武却是依然立在船头,任凭浪打雨吹,也不进仓躲避,这让莫惜芳不禁起疑,心道:“这两位高人怎么不愿意进仓躲避呢?”
就在此时,南世古弘武大叫一声,说道:“快看,那边!”
莫惜芳战在舱口,顺着南世古弘武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波涛汹涌之中,竟然有一艘小舟正在海上顺着巨大的海浪起伏,这小舟在大海之上,就好像一片树叶一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方向,只能任由海浪将其涌起再跌下,好像顷刻只见,就会被一个巨浪打翻,然后淹没在深海之中一般。
南世古弘武说道:“这会不会就是他的——”
西隐郑齐光有些惊奇,说道:“难道真的是他?”
南世古弘武冲着艄公说道:“快,追上那条小舟。”
艄公“嘿嘿”一笑,说道:“客官,你要说风平浪静,追上这只小舟还不打紧,这等暴雨巨浪之下,咱们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再追上那小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