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洗漱完毕,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不对,房间里的灯为什么是黑着的?
她记得很清楚,房间里的灯都打开后,她才进了浴室。
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直往她的脊梁骨钻去。
男人?
苏落明显感觉到,一道夹杂着荷尔蒙气息的冷气压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不会是杜康生,他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苏落僵直着小身板,站在浴室的门口。
一时之间,害怕得迈不开步子。
“谁在房里?”
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却因为害怕,嗓音低低的没有丝毫气势。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
但苏若星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房间里,绝对有第二个人。
这种特殊气息,为什么跟战斯寒的那么像?
应该是错觉吧?
战斯寒正在宏伟大酒店呢,不会跑到这里来,。
一道高大的黑影缓缓靠近,苏落的头皮阵阵发麻,血液迅速冷凝。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唱一次空城计,假装老公马上来,也许能吓跑歹人。
苏落努力镇定自己,假意自言自语,
“奇怪,灯坏了吗?吓我一跳,还以为有人。”
然后,她又假装打电话,
“喂,老公,你怎么还不来啊?人家已经洗得香喷喷的,很想你了呢。你在门口了,好嘞,我等你哦~”
话音一落,她的腰身陡然一僵。
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将她卷入一个硬朗的怀抱。
“什么人?快放开我!”
苏落慌忙伸手死死抵住侵略者的结实胸膛,腿脚不顾一切地朝高大身影踢去。
心惊肉跳得语无伦次,
“我老公马上就来了,你快滚。我老公会散打,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的。
我老公还有很多保镖,你你……他……他们一人揍你一拳,都能打到你在医院里躺一年。”
男人却好似一座大山,稳如磐石,丝毫不被她的拳脚给吓退。
“还挺野。”男人低低的笑声在胸腔里一阵震颤。
他没想到苏落如此可爱,敢对别人拳打脚踢。
而且,她的一口一个老公,听着还挺舒坦。
其实,女人爱不爱他,战斯寒并不是很在乎。
但她明明爱他,还假装无视他,这就让他很不爽。
他非要让苏落亲口承认,喜欢他。
战斯寒难得心情不错,“真的这么想你老公?”
“战斯寒?”
苏落听出是他的声音,脑袋反而“轰”的一声炸响。
苏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男人不是玩命狂徒。
可在她的眼里,战斯寒跟歹徒同样危险,她却还不能对他奋起反抗。
“很惊喜?信不信你老公不需要保镖,也能把人打残躺到医院里?”
战斯寒以为女人刚才说“想他”之类的都是真心话,对她私会杜康生的怒火烟消云散。
“打……打残……”
苏落呆若木鸡地僵着身子,上下牙齿不受她控制地打架。
深深的恐惧感席卷着她,一点都没有比刚才减少。
她来S市,他也来S市,还追她到酒店,甚至连杜康生的房间都能闯入。
他是成心一口气都不想让她好好喘一下?
他为了杜晚晚,要狠狠报复她?
“怎么不说话?”战斯寒诧异女人貌似不是很惊喜,伸手开灯。
突如其来的刺目灯光,令苏落本能眯起眼睛。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身上一凉,裹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到地上。
她白得发亮的小身板,犹如一盏金碧辉煌的水晶灯,杵在房间里,熠熠生辉。
战斯寒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光华。
女人自己解开浴巾,是迫不及待要跟他……
苏落却以为浴巾是战斯寒扯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紧紧抱住自己,浑身战栗。
“怎么在发抖?没开空调?”
战斯寒以为她冷了,便收紧了臂弯,将她娇软的身躯,紧紧拢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感觉暖和了一点没有?”他抬起纤白长指,抚上苏落吓得失去血色的唇瓣,
“气色不太好,回去让吴姐给你多炖些补品,身子调理好了,生出的宝宝才健康。”
苏落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他想掐就掐,想亲就亲的玩物和生育工具。
想到那份密密麻麻的不平等条约,苏落感到一阵胸闷气短。
窒息感重度袭来。
她不得不张开小嘴,深做呼吸。
“呼吸这么急促?”
战斯寒低下头,柔软薄唇贴到女人的光洁额头上,“不像发烧。”
见女人的心窝一起一伏,传递到他身上的心跳似乎失去了正常节律。
他明白了。
他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庞,绽开一道罕见的迷人弧度,
“你就这么想要我?”
“我……”苏落被男人的自信骇得瞠目结舌。
“我没……不是……”她哆嗦的小嘴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身子陡然一轻。
整个人不由分说,落入男人强壮的臂弯里。
战斯寒将女人娇软的身躯打横抱起,低哑着嗓音,“不是什么?”
苏落拼命摇头,声音却像被卡在嗓子眼,无力发声。
捕捉到战斯寒眼尾的那抹逐渐变得浓烈的情慾,苏落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他今天掐住她咽喉的残酷画面。
男人俊脸上那抹好看得无以复加的笑意,此刻,在她的眼里,却成了死神之笑。
不,他比死神还可怕。
苏落骇得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粉色鸡皮疙瘩。
脑子里,倔强的念头却不受控制地再度崛起。
就算死,也不要沦落为他的玩物!
眼看着战斯寒抱着她向床铺走去,苏落终于鼓起勇气。
她必须跟战斯寒谈判,拯救自己,
“战斯寒,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用任何东西补偿你,就算拿我的命,我也答应。你放了我好不好?”
最后那句,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几乎带着哭腔。
“什么意思?”战斯寒嘴角的浅笑一滞。
她不是想要他,而是嫌恶他?
好心情被女人破坏殆尽。
战斯寒漆黑如泼墨的眸子凝视着女人冰冷紧绷的小脸,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他看清楚了,女人的眼里,没有迷恋,只有恐惧和慌张。
也是,他今天确实做得太过分,女人怕他,也情有可原。
“我有这么可怕?”
战斯寒从小打到,桀骜不羁,不遵守任何条条框框和规矩。
他当过校霸,混过大哥大,现在站在商业帝国的金字塔。
傲娇不羁如他,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他今天本来就是无意间卡住女人的咽喉。
要不是他太担心杜晚晚,要不是她故意拿话激他,他又怎么会真的发力?
战斯寒想了想,多给女人一些温存,她总该放下之前的过节。
“苏落,我已经在给你台阶下,一笑泯恩仇。”
苏落,“……”让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的长睫颤个不停,连嗓音都在颤动,
“战斯寒,先放我下来,我们认真交流一下好不好?”
“好,我会认真。”
话音刚落,他突然低头,衔住女人惊诧得微张的唇瓣。
苏落的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这就是他许诺的认真交流?
她想推开男人,可发现自己的手脚软绵无力。
苏落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强她弱,实力过于悬殊,她就是一个渺小的待宰羔羊。
除了逆来顺受,她没的选择。
见苏落今晚乖巧得像一只小绵羊,战斯寒的征服欲得到满足。
他抱着女人,双双深陷床榻,很认真地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