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斯寒哥哥已经死了,你还假惺惺的装什么装?”
杜晚晚已经接受战斯寒已死的现实。
她的腿已经康复,又有杜家千金的身份,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决不能再耽误,成为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
“苏落,我知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今天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故意想让我活在伤心痛苦中对吧?”
杜晚晚的无情嘴脸已经不需要遮掩,
“我告诉你,让你失望了,我已经重新振作,我马上就要跟拥有千亿资产的国际财阀的儿子结婚,你恐怕永远都看不到我落魄的样子,呵~”
“结婚?杜晚晚,你不是很爱战斯寒的吗?
他现在只是下落不明几天,你就这么快,另嫁他人?”
苏落的三观被震碎。
她一直以为杜晚晚是因为太爱战斯寒,太想得到他,才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她。
没想到,战斯寒出事前后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杜晚晚竟然连下家都已经找好?
这就是她口口声声所谓的爱?
“我是很喜欢斯寒哥哥,但人死不能复生,我总不能活在痛苦的记忆中吧?
苏落,劝你识相点,躲得远远的,免得债主找上你。
毕竟,斯寒哥哥负债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呢,是夫妻共同债务哦。”
杜晚晚说着,幸灾乐祸地挂掉电话。
但下一瞬,她笑不出来了。
杜康生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把她的丑陋嘴脸尽收眼底。
“杜晚晚,这些年,你伪装得很好啊。
你把感情当交易,人走茶凉,你就翻脸不认人。
我能想象,我们杜家一旦遇到困难,你不但不会出手援助,还会立即跟我们脱离关系,甚至还会落井下石,多踩我们几脚,对吧?”
杜康生很少会发怒,但他这次真的怒了。
无论杜晚晚如何解释哀求,杜康生义无反顾把她的真实面目告诉杜家人。
杜晚晚打造了二十多年的美好人设,轰然崩塌。
她万万没想到,苏落打来的一个电话,竟然令她身败名裂。
没多久,杜家就把她赶出家门,与她断绝关系。
失去了杜家的大背景,她跟富二代的婚事也告吹,变成一无所有,顷刻间被打回原形……
另一边,战氏集团。
一帮债主和收不到货款的供货商,正义愤填膺地在公司里讨债,还胡乱砸东西。
本来挺身而出要掌舵战氏集团的二叔,也扛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进了医院。
战家人和职员们群龙无首,焦头烂额,整个公司一团糟。
苏落踏入公司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有曾经跟她要好的同事连忙劝她,
“苏医生,你不是离开了吗?这个时候回来,不是自己找罪受啊?”
苏落摇摇头,“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她拿起一个扩音器,面对情绪激动的讨债人,缓缓开口,
“各位,我叫苏落,是战斯寒的妻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和他一起承担债务。
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就算砸掉一切,也拿不回你们的血汗钱。
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重整旗鼓,用盈利来还债?”
供应商们安静了几秒,立即反驳,
“当我们是傻子吗?你们的资金链都断了,还怎么可能盈利?
战斯寒都死了,你们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谁来继续经营?”
“怎么没有?战斯寒不会死,他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努力还债。”
苏落轻抚着小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相信战斯寒一代商界奇才,会把一手好牌打烂。
难道你们相信,短短几天时间,一个令人瞩目高不可攀的商业帝国,真的会塌得如此彻底?
你们想想,你们当初为了跟我们战氏达成合作,做了多少公关工作,才好不容易竞标成功?难道你们真的要前功尽弃?
还有,我的宝宝才三个月,如果我没有充足的信心,我会挺着肚子回来,面对你们的刁难和濒临破产的巨大压力?
有危才有机,只要你们今天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我们战氏必将怀着感恩的心,跟你们达成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苏落自信笃定的气势,令讨债的人被震慑住。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做不出决定。
终于,对峙之下,有人率先妥协,
“好,就冲着你一个孕妇都敢赶来扛起大旗,我老郑家佩服你的胆识和气度,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只要战氏集团能够走上正轨,我老郑家的货,可以继续供应,货款也可以延长支付时间,帮你们战氏度过这次难关。”
其他人被这样一带动,也豁然开朗,
“嫂子说得对,只有战氏重整旗鼓,我们才不会血本无归,我也支持你。”
“我支持。”
“……”
苏落百感交集,
“谢谢各位。你们今天的仗义,就是我们今后今后的情义,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双赢的局面。”
战家人和职员们见危机居然被苏落几句话解决,顿时也备受鼓舞。
一些焦虑要重新找工作的职员,在热血的驱使下,纷纷表决心,
“苏医生,就算暂时没有工资,我们也愿意跟公司共存亡。有你在,我们相信,一定能度过难关。”
看着危机暂时安抚,苏落摸着小腹的手微微颤抖。
宝宝,爸爸会回来的,一定会!
你跟妈妈一起相信他,好不好?
就在这时,十多个保镖训练有素快步踏入公司,站成两排。
他们九十度俯首,齐声恭迎着身后的人,
“少爷,请。”
紧接着,随着一道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气度非凡地走了进来。
男人的身姿颀长笔挺,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双眸显得格外深邃幽冷。
浑身透着一股霸气和凌厉的强大气场。
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置信。
战斯寒死而复生了!?
苏落喜极而泣。
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抚摸战斯寒那俊美的脸庞。
有血有肉,还有温度。
“你真的没死?”
“是,我怎么会死?”
战斯寒牵起她的手,长指一滑,跟她十指相扣。
他转向众人,“各位,之前的闹剧只是为了揪出内贼造的势,现在家贼已除,战氏集团一切如旧。
所有的货款,三天之内,财务都会进行清算。”
战斯寒一出现,所有纷扰顷刻而解。
讨债的人都散去,职员们也各司其职。
一切都恢复平静。
苏落跟着战斯寒回到他的办公室里。
男人却松开了她的手。
“不是跑了吗?回来做什么?”
他的眼神,冷酷得令人发怵。
还沉浸在无比喜悦中的苏落,笑容僵滞。
她一心只盼着他活着,没有时间思考,他回来后,她会陷入尴尬。
“我……就是回来看看,既然战总已经没事,我先回去。”
苏落悄悄摸了摸小腹,转身之际,鼻腔不禁酸了一片。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卑微,无论她如何给自己洗脑,都洗不掉爱他的心。
可她不后悔。
他活着就好。
没有什么事,比收到他死了的消息更可怕。
“喂,给我站住,让你对我说一句服软这么难?”
战斯寒从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嗓音低哑得令人心惊,
“苏落,以后不许再跑了,乖乖呆在我的身边。”
男人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太大,苏落有些懵,
“战总的意思是……”
战斯寒将办公室的门一个反锁,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精致的小脸,
“我的意思是,你该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说着,他将苏落一个打横抱起,向休息室走去。
“不行。”苏落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挣扎着想下来。
“不行?”战斯寒的薄唇紧紧抿起一道危险的弧度,
“苏落,你别告诉我,你跑回来只是给我奔丧来了。
我警告你,你以后只能跟我在一起,别想有其他男人。”
苏落被战斯寒的一本正经警告逗笑。
“呸呸呸!什么奔丧?”
她抓起战斯寒的大手掌覆盖到自己的小腹上,
“我有宝宝了,不能做。”
“有宝宝了?我战斯寒要当爸爸?宝宝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战斯寒欣喜之余,脚步却没有停下。
他径直将苏落抱上休息室里的大床。
那张他们儿时在孤儿院拍的集体照,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飘落到地上。
照片上,他和她的手腕处,仿佛冥冥之中,早有一根红线,将彼此系上……